第16章 张出尘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夜风呜咽，月光被乌云遮蔽，巷子里只剩下魏征手中戒尺的森冷反光。

“魏……魏征别打脸”

程咬金看着魏征犹如地府里的阎王爷战战兢兢道

魏征冷笑一声抬手便打了上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不断

几分钟后

程咬金瘫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泛着白沫，活像条被揍懵的野猪

长孙无忌和徐世绩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默契地往后退了半步，脚跟刚碰到墙根——

“两位想去哪儿？”魏征的声音幽幽传来，比夜风还冷。

长孙无忌浑身一僵，徐世绩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

徐康眼珠子一转，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痛心疾首道：“玄成！都是我的错！我本该约束他们，却让他们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要罚，就罚我一人吧！”

长孙无忌：“？？？”

徐世绩：“！！！”

要是此时有外人在徐康是绝不会如此，不然如此没有担当恐怕会伤了众人的心

但经过几天的相处众人都熟络了起来，偶尔做些坏事也能让众人感情更好

所以徐康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起了小谎

魏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又冷下脸来：“主公不必自责，此乃他们三人品行不端，与您何干？”

说罢，他大步上前，戒尺高高扬起——

“啪！”

“啊——！”长孙无忌惨叫一声，捂着屁股跳了起来，“魏征！你打我？！我爹都没这么打过我！”

感受到屁股传来的痛感长孙无忌恍如隔世，依稀记得与长孙晟打自己无异

魏征冷笑：“今日我便替你爹管教管教你！”

“啪！啪！啪！”

戒尺如雨点般落下，长孙无忌和徐世绩抱头鼠窜，徐康在一旁“痛心”地摇头，时不时还“不小心”绊他们一脚，让魏征打得更加顺手。

“徐康！你个王八蛋！”长孙无忌边逃边骂，“等我回去，定要告诉我妹妹，让她好好的教训你！”

“对！教训你！”徐世绩咬牙切齿，“老子还要写进史书里，让后世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魏征闻言，戒尺挥得更狠了：“还敢威胁主公？罪加一等！”

……

一刻钟后。

程咬金、长孙无忌、徐世绩三人并排躺在巷子里，鼻青脸肿，生无可恋。

徐康蹲在一旁，一脸关切：“疼不疼？要不要我背你们回去？”

“滚！”三人异口同声。

徐康叹了口气，转头对客栈掌柜道：“劳烦找几个伙计，把他们抬回去。”

掌柜的看了看地上三个“尸体”，又看了看徐康“无辜”的眼神，默默擦了擦汗：“客官……他们这是……”

“哦，没事。”徐康微笑，“他们只是……夜跑摔了一跤。”

回到房间后魏征拦住徐康道“主公下次可切莫做如此荒唐之事不然与那日山上的土匪有何异”

徐康尴尬一笑没想到铁面无私的魏征还知道给自己留点面子

徐康连忙保证道“玄成所言我谨记在心”

魏征闻言一脸赞赏的点点头

“主公能听取谏言日后大业已成可谓一代明主也”

徐康哈哈大笑道“玄成可别夸我，不然我可得膨胀了”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大笑起来

……

第二天一早徐康便领着众人前来拜访郑氏

程咬金见状不由得撇撇嘴心道“主公还真是赵子龙在世浑身是胆，昨天刚把郑氏闹的鸡犬不宁现在又上前拜访俺老程服了！”

晨光斜照，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家丁见门外几人气度不凡恭敬道“几位先生前来郑府所谓何事？”

徐康闻言屈伸行礼道“我乃南阳徐氏子弟路过荣阳特来拜访郑老先生”

家丁见状受宠若惊，连忙躬身引路：“几位贵客请稍候，容小的通禀。”

徐康微微颔首，踏入庭院。假山流水，雕栏玉砌，连廊下悬着的铜铃都是精工所铸，风过时清音袅袅。

家丁安排好众人而后端着茶水糕点放于徐康等人桌前

“几位贵客慢用”

说完家丁便退了下去通报家主

长孙无忌端起茶盏，轻嗅茶香，眼中闪过一丝艳羡：“雨前龙井，怕是连陛下都难得一品。”

程咬金抓起一块酥酪胡饼，塞了满嘴，含糊道：“俺倒觉得这茶苦了吧唧的，不如这蜜饯实在！”

徐世绩摇摇头：“粗鄙。”

魏征冷哼一声，指尖重重敲在金丝楠木案几上：“五姓七望，奢靡至此！这一张桌子，抵得上寻常百姓十年口粮！”

徐康一愣，他外公就是陇西李氏的族长

正欲开口，忽听程咬金“嗷”一嗓子：“主公快看！是昨晚那小娘子！”

众人抬头，只见回廊深处，一袭红裙翩然而至。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杏眼樱唇，肤若凝脂，行走时环佩叮咚，宛如画中仙娥。

程咬金激动得直搓手：“她过来了！她冲俺笑了！”

徐康怔住，连魏征也忘了训斥，手中戒尺“啪嗒”掉在地上。

少女行至近前，见众人呆愣，掩唇轻笑：“几位公子光临寒舍，可是有事？”

徐康猛然回神，执礼甚恭：“在下徐康，字弘远，南阳太守之子，特来拜会郑公。”

“原是徐公子。”少女盈盈一福，“奴家张出尘，越国公府上乐伎，暂居郑府习艺。”

“张出尘？”徐康心头一震——这不正是后世传说的红拂女？李靖之妻，夜奔而去的奇女子！

他当即上前，与她论起天下大势。红拂女起初含笑倾听，渐渐眸中异彩连连。徐康谈吐不凡，对民生、兵法的见解竟比杨素府上那些谋士还要透彻。

廊下，程咬金用手肘捅了捅魏征：“老魏，你方才眼都直了！”

魏征老脸一红，强辩道：“《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风雅之事！”

程咬金哈哈大笑：“读书人就是厉害，看美女都能扯出圣人言！”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起来

笑声惊飞檐下雀鸟。红拂女回眸一瞥，恰与徐康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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