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贾东旭相亲

　　半个月后的清晨，四合院里比往常热闹得多。

贾张氏天不亮就起来了，把家里和门口的卫生搞得干干净净。而贾东旭难得穿了一身崭新的蓝布中山装，头发抹得油光发亮，坐在堂屋里不停地搓手。

妈，你说这次能成吗？贾东旭第无数次问道。

贾张氏瞪他一眼：闭嘴！这次要是再黄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起了个大早。许大茂蹲在自家门口刷牙，眼睛却一直往贾家瞟。傻柱更夸张，直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中院，假装在择菜，实则眼睛都快黏在贾家大门上了。

三大妈挎着菜篮子经过，故意大声问：贾张氏，今天是有贵客啊？

贾张氏皮笑肉不笑：是啊，东旭今天相亲。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响起一片意味深长的哦声。

傻柱回道：哟，贾东旭又要祸害谁家姑娘了？

贾东旭在屋里听见，气得把新买的中山装扣子都扯掉一颗。贾张氏赶紧进屋：哎哟我的小祖宗，这衣服可是借的！

中院水槽边，三大妈和二大妈凑在一起嘀咕：这都第三个了吧？前两个不是嫌他家穷，就是嫌贾张氏难伺候。

二大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这次是面粉厂刘家的闺女，家里四个哥哥都在面粉厂扛大包

秦淮茹此时正在自家院子里晾衣服，听到动静也往贾家方向看了一眼。这半个月来，林风天天早出晚归跑物资，她一个人在家除了洗衣做饭搞卫生，剩下的就是伺候林风。

白天确实有些无聊。还好......

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淮茹！陈雪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走啊，逛街去！

自从半个月前认识后，陈雪茹就成了秦淮茹最好的闺蜜。两人几乎天天见面，不是逛街就是喝茶，连供销社的售货员都已经认识她们了。

今天先不去了，秦淮茹压低声音，贾东旭一会相亲，我得看看热闹。

陈雪茹听着眼睛一亮：那我也不去了！我最爱看相亲了！

两人正说着，林风便推着自行车从屋里出来。他这半个月晒黑了点，但精神头更足了（有点港影里乐哥那种味道）。

媳妇，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林风亲了亲秦淮茹的额头，今天要去乡下拉一批鸡蛋，可能会回来得晚点。

秦淮茹听了点点头：嗯，注意安全。

看着林风离去的背影，陈雪茹羡慕地说：你们感情真好。

秦淮茹笑了笑道：你羡慕啊！

陈雪茹嬉笑道：是啊！

秦淮茹（心里：到时候拉你一起就不用羡慕了）

两人嬉闹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便拉着陈雪茹躲到角落里：走，咱们找个好位置看戏去！

中午十一点，媒婆终于带着姑娘来了。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假装在忙自己的事，实则竖起了耳朵。

这位是面粉厂刘家的闺女，刘玉华。媒婆高声介绍道，今年25，家里四个哥哥都在面粉厂上班。

刘玉华穿着件碎花衬衫，两条粗辫子垂在胸前。她长得不算漂亮，但身材壮实，一看就是能干活的。此刻她正低着头，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贾张氏上下打量着刘玉华，心里盘算着：体格不错，能干活，而且屁股大好生养，尤其是家里有四个哥哥都是面粉厂的，以后买面粉肯定方便...

快请进快请进！贾张氏便热情地招呼。

就在这时，许大茂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哎哟，这位就是刘同志吧？我是轧钢厂宣传科的许大茂。

刘玉华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还没说话，傻柱也挤了过来：我是食堂的何雨柱，大家都叫我傻柱。

媒婆赶紧把两人推开：去去去，别捣乱！

贾张氏脸都绿了，一把将刘玉华拉进屋里，砰地关上了门。

屋里，贾东旭紧张得手心冒汗了。

东旭，快给刘同志倒茶！贾张氏命令道。

贾东旭突然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半在桌上，溅了一点在裙子上。刘玉华见状，差点就要骂人，想起哥哥们的叮嘱，硬是憋住了。

没、没关系...刘玉华咬着牙说。

贾张氏开始吹嘘：我们家东旭可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一个月工资37块5呢！

刘玉华敷衍的点点头：我四个哥哥都是面粉厂的，一个月加起来能挣小两百。想先出去上厕所收拾一下，顺便解下手。

贾张氏眼睛一亮：那敢情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屋外，许大茂和傻柱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得津津有味。秦淮茹和陈雪茹躲在窗户底下，捂着嘴偷笑。

许大茂突然灵机一动：傻柱，听说林风上次就是在厕所门口堵到秦姐的？

傻柱眼睛一亮：你是说...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猥琐的笑容。

（上午媒婆领着刘玉华刚进胡同口，就被躲在拐角的许大茂和傻柱盯上了。）

这姑娘够壮实啊！傻柱咂咂嘴，屁股大好生养！

许大茂踹他一脚：闭嘴！按计划来！咱们公平竞争！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窜到公厕门口等着，假装偶遇。

许大茂和傻柱蹲在公厕旁边的墙根底下，活像两只等着偷鸡的黄鼠狼。

来了来了！许大茂猛地掐灭烟头。胡同口，媒婆带着一个扎麻花辫的壮实姑娘往这边走（怕又被截胡）。

傻柱突然慌了：大茂，我这汗衫上还有昨儿的菜汤味...

管他呢！许大茂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把分头捋得锃亮，一个箭步窜出去：哎哟！这不是刘玉华同志吗？我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啊！

刘玉华被吓得后退半步。只见眼前这人瘦得像麻杆，脸还有点长，一笑就不像个好人，还泛着油光。

媒婆刚要阻拦，傻柱满脸坏笑冲上来（网上有图）：我是食堂大厨何雨柱！姑娘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红烧肉？说着就要去拉人家胳膊。

突然看见一个满脸褶子堆成菊花。啪！刘玉华条件反射一记耳光甩得傻柱原地转了个圈：臭流氓！她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四个哥哥从小教她的防身术眼看要使出来。

媒婆死命拽住她：玉华！这是轧钢厂的同志，别动手！淑女要淑女

刘玉华喘着粗气打量两人：一个大长脸鞋拔子不是好人，一个满身油渍和褶皱的丑憨货。她嫌弃地呸了一声：什么歪瓜裂枣！

上完厕所回到贾家，刘玉华有了对比就感觉眼睛一亮。她仔细打量贾东旭——浓眉大眼，皮肤白净，最起码比刚才厕所门口那两个强多了。

贾同志在轧钢厂做什么工作呀？刘玉华声音突然柔了八度。

贾东旭刚要开口，贾张氏一脚踩在他脚面上：放映员！马上就要转正了！一个月工资这个数！她伸出四根手指。

三十七块五？刘玉华心里盘算着，比大哥工资还高两块钱。

贾张氏趁热打铁：等你们结婚，立马买飞鸽自行车！她捅了捅儿子。

贾东旭赶紧接茬：还、还有蜜蜂牌缝纫机！

刘玉华眼睛更亮了。她大哥娶媳妇时，婆家只给做了身新衣裳。

秦淮茹趴在窗台上看得真切，转头对陈雪茹说：贾张氏可真敢吹，他家饭都吃不饱...

贾张氏听见便有意站在门口：某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她故意提高嗓门，等东旭结婚，全院吃席！

刘玉华出来时，正看见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她撇撇嘴，突然瞥见站在西厢房门口的秦淮茹，眼睛一亮：您是不是就是林采购员的爱人吧？我大哥说林采购员可厉害了，娶的老婆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而且还能从东北搞来五吨大白面！

贾张氏听到刘玉华对秦淮茹说的话，脸色顿时铁青。由于是贾东旭的新相亲对象便强压下心中怒火。

傍晚，刘家四兄弟浩浩荡荡来考察。贾张氏咬牙买了半斤肉，炒菜时油放得比平时多了一倍。

饭后我妹妹性子直，以后还请多担待。刘老大说着客套话，眼睛却盯着房梁看有没有漏雨。

刘老二更直接：听说要买自行车？

几兄弟一人一句搞得贾东旭额头冒汗：买！肯定买！都买！

等送走刘家人，贾张氏立刻把门闩上：儿子，赶紧去跟车间主任送礼！转正的事必须抓紧！她摸着胸口，这自行车钱...得从她嫁妆里出！

贾东旭却想着刘玉华看秦淮茹时热切的眼神，心里就不乐意了，准备进门后好好立下规矩。

谁也没注意，刘玉华临走时往秦淮茹手里塞了张字条。秦淮茹展开一看：明早八点，东直门粮店后门见。

林风下班回来，听完这事笑了：面粉厂最近要处理一批结块的陈面，三折。他擦着自行车链条，刘家这是想搭咱们的线呢。

秦淮茹恍然大悟：那贾家...

先让他们先高兴两天。林风知道姑娘家情况便意味深长地说，等以后就知道这次娶回来的媳妇可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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