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同志，你华子掉了（求鲜花，求月票）

　　“阎老师，你就别在那儿心疼你的车了。”

“这破玩意儿结实着呢，就是你骑着这玩意儿撞卡车上，你坏他都不一定坏。”秦远象征性的安慰了一句。

这话，却让阎埠贵肺腑不已。

你这孩子说话多难听啊，什么叫我骑着他撞卡车上，我没事撞他干嘛？

跟卡车撞上了，那我还能有活路了吗？

这语文一看就不是我教的，你这是跟哪个体育老师学的？

“唉，行吧。”

阎埠贵没有多说什么，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开始跟着秦远学钓鱼。

甭管怎么样，阎埠贵好歹也教过自己，而且看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对自己多少有些照顾。

所以对于这位阎老抠，远没有对其他禽兽那般厌恶。

这个时间段儿，钓鱼的人着实不少。

大家都吃不饱，都只能用出浑身解数来，填饱一家老小的肚子，相比于其他办法，钓鱼是一个十分节约成本，而且没有危险的方法了。

来这条河钓鱼的人，起码有上百个。

但是收获嘛，寥寥无几。

秦远悠哉悠哉的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准备好的鱼饵。

这都是他秘制的鱼饵，靠着两个弟弟搓成了球，省了他的方便。

靠着这个鱼饵以及自己磨练的技术，成为了整条河最靓的仔。

许多人都盯着自己的位置，眼看自己上鱼，等到自己走后就霸占了自己的位置，甚至有人因此大打出手。

可是，有什么卵用呢？

哪怕换了地方，你们该钓不到鱼还是钓不到鱼。

而我无论在哪儿，却依旧可以上鱼。

“阎老师，可不是我小气，我这鱼饵可金贵着呢，而且没有几个了，我可不能白给你。”

“顶多给您两个。”

“这新鲜的蚯蚓虫也能钓上鱼，这鱼饵我可是花钱来的。”秦远事先说道。

我这鱼饵可是独家秘方，多少人想买我都没买。

阎埠贵接过两个鱼饵，心里暗到秦远有些小气。

但也不是太在意。

他听说拿蚯蚓钓鱼效果挺好的，说不定比什么鱼饵还要强。

这里有这么多人钓鱼，说不定是因为这里鱼多呢。

没理由都其他人都能钓到，自己钓不到啊。

阎埠贵转过身开始翻石头，不一会儿就翻到了几只蚯蚓。

用石头把蚯蚓碾成两半，随后挂在了鱼钩上。

嘿嘿，蚯蚓被碾成两半之后，腥味儿更大了，说不定我一条蚯蚓可以钓上两条大鱼。

什么鱼饵，我才不在乎。

浪费那个钱，免费的才是硬道理，你小子需要学的还多着呢。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打脸。

五分钟过去了，阎埠贵的鱼干没有半点动静。

反倒是旁边的秦远率先开张了。

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鲤鱼就这样上了钩。

秦远随手摘下了鱼，扔进了网兜里，并把网兜用木钉子钉在岸上。

鱼在水里，保证鱼是鲜活的，这也是钓鱼佬普遍的做法。

一开始自己也没有网兜，还是后来老妈给自己弄的呢。

看见这等操作，阎埠贵一愣。

这么大的鱼，这么快就钓上来了？话说他这个鱼饵有点东西啊。

而看见秦远上鱼，其他人虽然心里羡慕，但也没有臭不要脸的凑上前来。

毕竟都在这里钓鱼，你要是惊扰了人家的鱼，挨打了都没人拉着。

而且秦远在这里钓鱼两周了，收获一直很不错，也不是没有想过来打秋风的，甚至有过来找麻烦的。

但下场显而易见。

不是一个院儿的，秦远也没有什么手下留情，揍的可比刘家两兄弟重多了。

所以对于秦远比别人上鱼多，其他人没有半点的意见。

开玩笑，有意见的都在医院躺着呢。

但哪怕其他人不敢打扰秦远，却依旧有一位老同志凑了过来。

“小同志，打扰一下，咱们一块儿钓鱼的，数你上鱼最多最快。”

“咳咳，我想问一下你的鱼饵卖吗？价钱好商量。”老同志带着讨好的笑容。

看着他穿着还算不错，估计也不是缺钱的主。

那不是缺粮就是缺肉了。

这年头哪怕是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到粮食，能够买到肉。

所以在附近钓鱼的，绝对不缺什么有钱人。

秦远思量了一番，还是拒绝。

这么多人瞅着呢，如果公开交易的话，很可能会惹来麻烦，没有这个必要。

“不好意思，这位老同志，你也知道不允许买卖，这么多人看着呢，咱可不能犯错误啊。”秦远不动声色的说道。

开玩笑，咱俩前脚交易完了，后脚就被人举报了，说不定咱俩还能被关到一块儿呢。

你这个老同志年纪也不小了，觉悟怎么这么低？

听见这话，老同志一拍脑门。

“哈哈，是我说错话了，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不是卖，是借，借我几个鱼饵。”

“唉，小同志，是不是你烟掉了？”

听见老同志的话，秦远转过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屁股后面放着一盒中华香烟。

秦远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的莫名的笑容。

“哦哦，没错，是我掉的，多谢老同志提醒，哎呀，相见也是缘分，区区鱼饵而已，说什么借不借的，拿去用。”秦远一脸大方的抓起一把鱼饵，直接塞进了老头的手里。

都到了自己想要的，老同志也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而看见这么短短的时间，秦远就获得了一盒中华香烟，阎埠贵更是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如今这过滤嘴的中华香烟，几乎是能买到的最好的烟了。

而且还要最高级的甲级烟票才能买到，普通人想搞也搞不到。

这鱼饵，这么金贵吗？

看着自己手里的两粒鱼饵，这就是两根中华烟啊。

我靠，这小子太他妈大方了。

这自己的便宜可占大了，心里有那么一丝文人风骨的阎埠贵，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可抠门儿诚信的，他又不想付出什么实际回报。

“那个，小远啊，我也不是占便宜的人，你看这，你看这。”阎埠贵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看他这个样子，秦远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行了，阎老师，客气的话就别说了，真让你付出真金白银，你也舍不得，以后您在学校帮我照顾照顾弟弟妹妹，我就记您的好了。”秦远笑着说道。

“唉。”阎埠贵喜笑颜开的答应了。

什么也不用付出，只需要帮忙照顾照顾，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可是他最满意的答案。

眼看秦远又上了一条鱼，阎埠贵，再也按耐不住，取消了鱼钩上的蚯蚓，换上了秦远的鱼饵。

不出阎埠贵所遇料，这鱼饵是真的很有东西。

只是一粒鱼饵，就上了一条一斤多的鲶鱼。

至于另一粒鱼饵，则是因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融进水里了。

这把阎埠贵心疼的，这可是相当于一颗中华烟，就这么泡水里了，他恨不得把自己泡水里。

要不是现在深秋了，天气冷，他恨不得已一猛子扎水里，把那个鱼儿给捞上来。

可想了想，如果感冒花销更多的话，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感冒硬挺不花钱，那就更不可取了。

万一没挺过去，整个人直接过去了，又是火化，又是埋棺的，那花费可就更大了。

死不得，死不得啊。

作为一个算盘精，这里面的算计，阎埠贵门儿清。

有心想要再借鱼饵，可想到人家那么金贵的东西，阎埠贵也张不开那张嘴。

这人换的话，他也没有中华烟。

没听说，刚才人家准备买卖的话，人家秦远都拒绝了吗？

没有办法的阎埠贵，只好继续用蚯蚓钓鱼。

看着秦远那边不断地上鱼，而自己这边一点动静没有，这让阎埠贵不禁有些心烦气躁。

看着阎老师在旁边抓耳挠腮的模样，秦远有些好笑。

“阎老师，想要有收益就要有投入。”

“我这个鱼饵的成本比粮食还贵，说出来都让你心疼。”

“可相比鱼钓上的鱼，这点成本也不算什么。”

“您想想，这如今的年头，河里哪有那么多鱼让你钓。”

“四九城这么多人钓鱼，如果都能钓上鱼的话，这河里的鱼早就让人给钓光了。”

“也就看在您是我老师的份上，我和您说这种话。”

“换做别人，我理都不理他。”

“一共就这么多的鱼，要是被别人钓光了，我钓什么？”

“是那么点儿蝇头小利重要，还是自己家人能吃饱，能吃上鱼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秦远在旁边悠悠的说道。

阎埠贵的脸色也不断变化。

“那个，就那个中华烟，我就算买得起，我也没有票啊。”阎埠贵一脸为难的说道。

自己不是算不过这点小账。

一包中华烟，哪怕算上票，不过是一块几毛钱。

可换来十几二十粒鱼饵的话，哪怕三粒鱼饵中一条鱼，自己也是占了大便宜了。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上哪儿给你弄中华去？

听见阎埠贵的话，秦远笑了。

合计阎老西为难的是这个呀。

“阎老师，这话说的，什么家庭，天天抽中华，这也就是看老同志年纪大了，我看他可怜。”

“换做别人拿一条中华，我也未必搭理他。”

“咱是自己人，不玩那虚的，你有什么就拿什么，我还能嫌弃你不成？”秦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

听见秦远的话，阎埠贵的心里暖暖的。

还得是自己的学生，有事是真想着自己呀。

自己之前却想着占学生的小便宜，想想真是羞愧。

“那个，钱行吗？”阎埠贵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要说这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

绝大部分东西都是定量限购的，你有钱没有票也买不到。

相比于人家的中华烟，这区区的钱，真显得寒酸。

“行，钱，副食品票，什么棉花票布票都行，但先说好，我这鱼饵的数量是真不多，每天估计就能匀你几粒。”秦远颇为大方的说道。

“唉。”阎埠贵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

秦远也是心中一喜。

又来了一位新客户，这以后哪怕自己不钓鱼，专靠换鱼饵，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了。

这鱼饵是不是有点卖的太贵了？

相比于能活下去钱这种玩意儿，那就是值。

现在的还是棒子面儿，都能卖到一块好几，大米白面，更是卖到了超过后市的价格。

肉也卖到市场价格的几倍。

只要是能吃的，或是能够搞到吃的，这年头根本就不愁销路。

但这年头不能做生意呀。

所以自己寻找客户，就需要擦亮眼睛了。

首先就是不差钱的，虽然阎埠贵看起来很清贫，但这家伙小业主出身绝对不差钱，老东西家底儿厚着呢。

其次就是安稳。

秦远的每个客户，都是经过他长时间观察的。

保证不会出卖自己。

客户很重要，嘴严是其一，同时也要有心机。

如果是那种小年轻和自己达成交易，钓上鱼了，保准第二天就给自己宣扬的沸沸扬扬。

但阎埠贵不会，这种好事，碰见他手里，他绝不会告诉大院子的其他人家。

自己的客户，大多都是这种中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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