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棒梗偷许大茂零件被抓包

　　棒梗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在傻柱那略显杂乱的房间里飞快地扫视着，如同饥饿的野狼搜寻着任何一丝可趁之机。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饭菜香，混杂着一丝煤炉子的味道。

他对这里简直轻车熟路，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就溜到了桌子边。

他弯下腰，熟练地朝桌子底下摸去。

指尖触碰到一堆冰凉细小的金属物件。

棒梗的心猛地一跳。

他迅速将那堆零件扒拉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清了。

正是手表零件。

“嘿嘿，这下老子发财了！”

棒梗心里乐开了花，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贪婪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自己那个洗得发白、边角磨损的破旧书包。

将这些在他看来价值连城的零件，一件件，轻手轻脚地装了进去。

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动了院里的人。

他拉好书包拉链，再次警惕地扫了一眼房间，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他像一只得手后无比狡猾的小狐狸，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傻柱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鸽子的咕咕声从远处传来。

棒梗一路小跑，直奔鸽子市。

鸽子市里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旧货、尘土还有汗水的混合气味。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上次那个收购零件的老板。

老板正懒洋洋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着面前摊位上零零散碎的旧物。

棒梗挤上前去，带着一股子莫名的自信。

他把那个破书包往摊位上一放，哗啦一下，将里面的零件倒了出来。

“老板，瞧瞧，又弄到好货了。”

棒梗挺了挺小胸脯，故意拔高了声音。

“这些零件，成色绝对一流，比上次还好。”

他吹嘘着，仿佛自己真是个走南闯北的倒爷。

老板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摊上的零件，又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棒梗。

他伸手拿起几件，仔细端详着。

这些零件确实还行，比市面上常见的破烂货色要规整些。

老板心里有了数，这小子估计又是从哪顺来的。

“嗯，还行。”

老板放下零件，语气平淡。

“收倒是能收，你要多少钱？”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心里盘算着怎么压价。

这小屁孩看着精明，其实就是个不懂行的棒槌。

“一块钱！”

棒梗狮子大开口，报出了他心中的天价。

他觉得这些零件精贵得很，一块钱绝对是贱卖了。

老板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一块钱？这小子真是傻大胆。

不过，看在零件还算齐整的份上，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蚊子再小也是肉。

“行，一块就一块。”

老板从兜里摸出一张有些褶皱的一块钱纸币，递给了棒梗。

棒梗一把抓过钱，紧紧攥在手心，脸上笑开了花。

他感觉自己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兴奋。

钱到手了。

他转身就跑，心里盘算着买点糖块，再买个新文具盒。

一定要去李为民那小子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让他看看，谁才是这四合院里最有本事的“爷”。

他完全不知道，傻柱为了凑齐这些零件，东奔西走，求爷爷告奶奶，足足花掉了五块多钱。

那可是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

傻柱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回到办公室。

他还想着再加把劲，就能凑齐所有零件，到时候就能在冉老师面前好好露一手了。

他推开门，习惯性地往办公桌上看了一眼。

桌子上空空如也。

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零件呢？

他刚才明明小心翼翼放在这里的。

他猛地扑到桌前，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没有。

他又趴下去看桌子底下。

还是没有。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傻柱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那么多零件，怎么会不翼而飞？

谁干的？

一个名字瞬间蹦进了他的脑海——许大茂！

肯定是那个孙子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会惦记着这些零件？

肯定是趁自己不在，偷偷溜进来拿走了。

“许大茂！我跟你没完！”

傻柱的眼睛瞬间红了，怒火像压不住的火山岩浆，在他胸腔里翻腾。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转身就冲了出去，直奔许大茂家。

他要去找许大茂算账，必须把零件要回来，还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偷鸡摸狗的家伙。

……

与此同时，许大茂也没闲着。

他也正为了手表零件的事情，四处托关系，找门路。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要是能抢在傻柱前面，把手表组装好，送给厂里的大领导。

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说不定领导一高兴，自己的职位就能往上挪一挪。

到时候，看傻柱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

他动用了自己放映员的便利，跟各处有点关系的人搭讪，旁敲侧击地打听零件的来源。

费了不少功夫，也零零碎碎搞到了一些。

这天，他揣着刚弄到手的几个小零件，心里美滋滋地往家走。

路过中院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揣在兜里的一个小齿轮掉了出来。

叮当一声，滚落在地上。

许大茂赶紧弯腰去捡。

他没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正盯着他。

正是棒梗。

棒梗刚从鸽子市回来，正琢磨着手里的钱该怎么花。

他看见许大茂弯腰捡东西，那东西亮晶晶的，好像也是手表零件。

上次从傻柱那里偷零件卖钱的甜头，还记忆犹新。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在他心里滋生。

许大茂家肯定也有这玩意儿。

而且，许大茂家好东西肯定比傻柱家多。

不如……趁他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去他家“看看”？

棒梗的心跳开始加速，脸上露出兴奋又紧张的神情。

他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趁着许大茂去乡下放电影的空档。

棒梗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贼，悄悄溜到许大茂家门口。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

从兜里掏出一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细铁丝。

对着许大茂家的锁眼鼓捣起来。

没过多久，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棒梗推开门，闪身钻了进去，又迅速把门虚掩上。

他像搜查猎物的猎犬一样，在许大茂家里翻箱倒柜。

很快，就在一个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不少手表零件。

比傻柱那些似乎还要好一些。

棒梗大喜过望，将零件一股脑倒进自己的破书包。

得手之后，他不敢多留，立刻溜之大吉。

……

棒梗再次来到了鸽子市。

还是那个老板，还是那个摊位。

他故技重施，把刚偷来的零件倒在摊上。

“老板，又来生意了！”

他这次显得更加熟练和老道。

“看看这批货，怎么样？”

老板拿起零件看了看，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属耗子的，偷东西上瘾了。

不过，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

“嗯，还行，老规矩？”

老板问道。

“不行！”

棒梗这次学精了点。

“这次的货更好，得多给点！”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块！”

老板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行，两块就两块。”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冲到了摊位前。

正是许大茂。

他今天也来鸽子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些零件。

一眼就看到了摊位上那些熟悉的零件。

那正是他辛辛苦苦搜集来，昨天刚发现被偷走的宝贝！

再一看旁边站着的那个小子。

不是棒梗是谁？

“棒梗？！”

许大茂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

“好你个小兔崽子！这些零件……是你偷的！”

他瞬间明白了过来，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你个小偷！贼骨头！竟然敢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许大茂怒吼一声，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朝着棒梗就扑了过去。

棒梗吓得魂飞魄散，抓起老板刚给的两块钱，拔腿就跑。

“抓小偷啊！别让他跑了！”

许大茂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大喊。

鸽子市顿时乱作一团。

棒梗仗着自己人小灵活，在人群和摊位间左冲右突，像只受惊的老鼠。

他慌不择路，只顾着往前跑，根本没看方向。

七拐八绕之下，他竟然成功甩掉了气喘吁吁的许大茂。

但他自己也跑蒙了。

等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一个陌生偏僻的胡同里。

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呼呼的风声。

他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这是哪里，该怎么回去。

他并不知道，就在胡同的阴影里，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这个落单的孩子。

那是几个人贩子。

他们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慌慌张张、独自乱跑的小孩。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棒梗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个人贩子迅速将一个麻袋套在了棒梗头上。

另一个人将他扛起来，动作麻利地扔上了一辆停在胡同口的三轮车。

车子很快发动，扬起一阵尘土，迅速消失在胡同的尽头。

融入了茫茫人海之中。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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