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手表售价50块！

　　当李为民专注于手中的精细工作时，许大茂正好推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座上还绑着鼓鼓囊囊的布袋，显然是满载而归。

他刚从乡下老乡那里弄了些鸡蛋、干菜之类的土特产，心情正美着呢，哼着小曲，推车进了中院。

眼角余光瞥见自家斜对门李为民屋里透出的灯光，还有那伏在桌前的身影。

许大茂脚下一顿，好奇心起，推着车子便凑了过去。

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

他扒着门框往里瞧，只见李为民正低着头，手指间捻动着一些亮闪闪、细碎无比的零件。

桌面上摊着镊子、小螺丝刀，还有个放大镜。

那专注的神情，跟他平时懒散的样子截然不同。

“呦，为民，你这是捣鼓啥呢？”

许大茂推开门，嗓门敞亮地问道。

他一眼就认出那些是手表的零件。

“修手表呢？”

他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

这年头，手表可是稀罕物件，会修手表的那更是凤毛麟角。

李为民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依旧稳定地操作着。

“嗯，闲着没事，拆个手表练练手。”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大茂凑得更近了些，自行车往旁边一靠，发出轻微的哐当声。

他仔细打量着李为民手里的那些零件，还有旁边已经初具雏形的表盘、表壳。

“嚯，这表看着成色不赖啊。”

许大茂眼尖，看出这表的底子不错。

他心里立刻开始盘算起来。

这要是真能修好，转手卖出去，啧啧，那利润……

他搓了搓手，心里有些发热。

“嘿，为民，行啊你，还藏着这手绝活？”

“这玩意儿要是修好了，能值不少钱吧？”

许大茂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试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李为民没接他的话茬，依旧专注于手上的活计。

细小的齿轮被镊子夹起，准确地放入预定的位置。

指针被小心翼翼地安上。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滞涩。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越看越心惊。

这李为民，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突然就会修表了？

而且看这架势，还挺像那么回事。

没用多长时间，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李为民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他拿起组装好的手表，轻轻晃了晃，又凑到耳边听了听。

滴答，滴答……

清脆的走时声响起，均匀而富有节奏。

他简单调试了一下指针，手表彻底恢复了运转。

银色的表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虽然有些许使用的痕迹，但整体看起来至少有七八成新。

许大茂的眼睛都快黏在那手表上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这表，真修好了！

而且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为民，那个……这表，你……你打算卖不？”

许大茂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李为民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许大茂心里莫名一紧。

李为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想要？”

“五十块。”

他伸出五个手指，报出了一个让许大茂差点跳起来的价格。

“啊！？”

许大茂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

“五十块？！”

“为民，你没搞错吧？全新的上海牌手表，商店里也才卖八十块！你这都不知道用了多久的二手货，你就要五十？”

许大茂急了，脸都有些涨红。

这价格也太黑了！简直是抢钱啊！

李为民耸了耸肩，拿起手表在指尖把玩着，姿态悠闲。

“嫌贵啊？”

“嫌贵你可以去供销社排队买新的嘛，看看人家卖不卖给你。”

“我这表，就这个价，爱要不要。”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许大茂被噎得够呛。

买新的？说得轻巧！

现在买手表不仅要钱，还要工业券，那玩意儿可比钱难搞多了。

就算都有了，供销社也未必有货。就算运气好碰上了，那也得排大队，还不一定能抢到。

他看着李为民手里那只滴答作响的手表，银光闪闪，走时精准，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表成色确实好，而且是刚修好的，李为民的手艺看着也靠谱。

五十块虽然贵，但要是能立刻戴在手腕上，那感觉……

许大茂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响着。

他眼珠转了转，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为民，你看，咱都是一个院住着的老邻居了，这价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我这刚从乡下回来，带了点土鸡蛋、干蘑菇啥的，你看这样行不？”

“我给你二十块钱，再搭上我车上这些土特产，你看咋样？”

他指了指靠在墙边的自行车，后座上那个鼓囊囊的布袋确实挺显眼。

李为民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直接摇了摇头。

“土特产我不需要。”

“五十块，一分不能少。”

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没想到李为民这么不给面子，油盐不进。

二十块加土特产，在他看来已经很有诚意了。

可李为民根本不吃这一套。

许大茂咬了咬牙，心里天人交战。

五十块钱，够他小半个月工资了！

就为了这么一块二手表……

可是，这表是真好啊！戴出去多有面子！

而且，这是李为民修的，万一以后坏了，还能找他……

他看着李为民那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对拥有一块手表的渴望，战胜了肉疼的感觉。

“行！”

许大茂一跺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五十就五十！我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往外掏钱。

那动作，慢吞吞的，充满了不舍，仿佛掏出来的不是钱，是他的心头肉。

一张张大团结被他数出来，递到李为民面前。

李为民伸手接过钱，随意地点了点，塞进口袋。

他拿起手表，递给许大茂。

“拿着吧。”

许大茂连忙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尽管还带着点肉疼。

李为民看着他那副样子，嘴角勾了勾，补充了一句。

“许大茂，看在邻居的面子上，这表我给你保一年。”

“一年之内，不是你自个儿摔了碰了弄坏的，走时不准或者停了，你随时拿来，我免费给你修。”

“不过，要是人为损坏，那可就不管了啊。”

……

两人这边刚完成交易，话音未落。

院子外头，猛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

“别打了！爸！我错了！”

“啊！疼死我了！”

声音凄厉，带着哭腔，正是棒梗那小兔崽子的动静。

紧接着，就是傻柱那如同打雷般的怒吼。

“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让你挑拨离间！让你坏老子好事！”

“啪！啪！”

那是木棍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听着就让人牙酸。

许大茂刚拿到手表的好心情，瞬间被这动静冲淡了不少。

他和李为民对视一眼，都听出了外面的混乱。

果然，下一秒，秦淮茹那尖利又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傻柱！你住手！你疯了！”

“你打孩子干什么！”

“棒梗！我的儿啊！”

秦淮茹肯定是闻讯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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