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遇沈如烟

　　听了李怀玉的提议。

大眼睛的小孩呆住了一会儿。

似乎正在做决定。

李怀玉并不着急。

能帮则帮。

帮不上也不会勉强。

谢谢哥哥！大眼睛的孩子点头道：

我家住在西城那边的一个大杂院里。

李怀玉点点头。

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

于是将衣物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让两个小孩坐在车杠上。

朝着西城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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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在大眼睛孩子的带领下。

他们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的大杂院。

这个地方。

感觉都快要变成废墟了。

李怀玉满腹疑惑地带着两个小孩往里走。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吟唱声。

如果不是大白天。

李怀玉可能会被吓得半死。

玛德。

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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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怀玉的惊呼。

大眼睛孩子显得有点尴尬地说：

那是我妈妈……

你妈妈？

李怀玉惊讶地看着大眼睛的孩子。

如果不是能感受到两人身上散发出的体温。

此刻又是白天。

他真的会怀疑这是一个鬼故事。

主要还是因为刚刚那个吟唱声实在太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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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等李怀玉回过神来。

仔细聆听那吟唱声时。

却发现其实非常好听。

也正是这好听的声音第一时间震撼了李怀玉的心灵。

让他头皮发麻。

全身汗毛竖立。

随后。

李怀玉在两个小孩的带领下。

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屋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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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

房间里并没有生火炉。

显得格外冷清。

一个女子长发披肩。

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

正坐在一面铜镜前。

如果不是大白天的。

李怀玉准会误认为她是鬼魂。

“妈妈，有客人来了……”

听到声音。

红衣女子猝不及防地转过头来。

吓得李怀玉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就不能慢慢转头吗？

我……

当李怀玉看清红衣女子的容貌时。

他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实在是太美了。

美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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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看到发愣的李怀玉。

微皱了一下眉头。

喊道：

“蒹葭、子衿，你们进来……”

见红衣女子脸色不太好看。

大眼睛忙拉起小皮球走进房间。

紧紧贴在红衣女子身边。

红衣女子目光转向李怀玉。

语气冷漠地质问：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叫李怀玉。”

感受到一阵寒意。

李怀玉接着解释说：

“我给他们了一些衣物，担心他们带不回来，所以来送还。”

红衣女子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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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眼睛向她点头示意。

才有些歉疚地站了起来。

说：

“请进。”

李怀玉踏入房间。

这才发现红衣女子身上穿的竟也是丝绸。

且看起来像是一件嫁衣。

这让整个氛围变得更加怪异。

望着这位红衣女子。

李怀玉起疑她可能并不会缝制衣物。

于是开口问道：

“你会做衣服吗？”

“不会。”

红衣女子害羞地摇了摇头。

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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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玉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问道：

“可以请你介绍一下自己吗？”

“我叫沈如烟……”

红衣女子略作停顿。

接着说：

“我……”

沈如烟的声音十分动听。

随着她的讲述。

李怀玉仿佛陪她走过了一生的前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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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22岁。

出生于1939年。

祖辈皆为官员或绅士。

家境也算书香门第。

然而世事无常。

从小就沦为了戏班演员。

还未等到学成出师。

戏班就已经解散。

她便跟随师姐四处漂泊求生。

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

愿意听戏的人越来越少。

更何况她们两位并不知名的演员。

若非后来政府帮忙安排工作。

在学校教孩子们唱戏。

她们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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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去年。

师姐因病去世。

留下了这两个孩子。

尽管沈如烟嗓音优美。

但她尚未出师。

教学能力受到质疑。

最终遭到解雇。

此后。

沈如烟四处求职。

但由于出身问题。

大家都对她避之不及。

有人肯用她。

却又怀着不单纯的动机。

而沈如烟不愿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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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

沈如烟已耗尽所有积蓄。

房租期限也快到了。

马上就要面临连居住之地都没有的困境。

“这两个孩子不是你的吗？”

“是我师姐的，她被骗了……”

李怀玉点点头。

并未再追问下去。

他看得出沈如烟对他有所戒备。

想来今日能与自己聊天。

或许是因为沈如烟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么多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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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

她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

更不用说过几天可能还会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

两个小孩留在她身边也不安全。

刚才沈如烟向李怀玉讲述了她的经历。

这才让她感到心头稍微舒畅一些。

随后她走到梳妆台前。

取出了一些老旧的戏曲用品。

“看得出来您是个明白人，我就把这些旧物当成交换包子和衣物的钱，您看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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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玉看着沈如烟手中的物品。

发现都是一些小古董。

就算放上几十年。

至少也能值个几万块。

至于那个梳妆台。

应该是真正的黄花梨木制成的。

未来几十年。

卖出几十万也不是什么难题。

“我并不是冲着这些东西来帮忙的。”

李怀玉摇了摇头。

回答道。

“我帮助他们是出于内心的意愿，想帮就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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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李怀玉突然站了起来。

严肃地看着沈如烟。

继续说：

“实话跟你说吧！我很喜欢你，

你愿意相信我一次，我们就当是相亲怎么样？”

听到这话。

大眼珠子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

小皮球则是一脸迷惑地戳着自己的肚子。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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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沈如烟。

则终于被李怀玉的直率打动。

感受到了情感的波动。

“啊？这……”

沈如烟显得有些慌乱。

这些年来。

她接触过许多男人。

其中包括不少高干子弟。

然而。

像李怀玉这般直接的表白。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我的身份，将来可能会对孩子有影响……”

“只要我的社会地位足够高，那些都不是问题！”

“但是我不能抛弃蒹葭和子衿，而且我现在也拿不出嫁妆……”

“没关系，大不了我偷自行车来养活你们仨！”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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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烟彻底蒙了。

李怀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让她有点跟不上思路。

李怀玉看了看时间。

接着说：

“这样吧，我先帮你找份工作。我家的房子被人给砸了，

正好需要找个人装修一下，就是些木匠活，

敲几个钉子就行了，你应该会做吧？”

“倒是我会做……”

沈如烟一脸困惑地问。

“不过你家为什么会被人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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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接不接受这份工作吧？”

李怀玉反问。

“接！我去干！”

沈如烟回答得很坚定。

“好的，那我先给你预支点工资，吃饱了饭才有劲儿干活。”

说着。

李怀玉随手扔给她10块钱。

然后骑上车离开了。

沈如烟握着手中的10块钱。

站在一片废墟中。

茫然无措。

直至一阵冷风吹过。

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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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大眼珠子开口说道：

“妈妈，那个大哥哥是个好人。”

沈如烟点点头。

回答道：

“别再叫他大哥哥了，应该叫叔叔，

还有，以后改口叫我小姨，不要再叫我妈妈了。”

“为什么呀？”

大眼珠子顿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沈如烟并未作答。

毕竟这样一来。

四个人之间的辈分关系该怎么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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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

李怀玉正悠然自得地骑着自行车朝轧钢厂赶去。

因为今天下午有考核。

所以上午的工作任务并不繁重。

李怀玉有能力晚点去上班。

甚至可以跟沈如烟多聊一会儿天。

但他清楚。

沈如烟的人生太过复杂。

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让她猝不及防。

等反应过来时。

手里拿着钱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嗯，如果真的要跟沈如烟在一起，得想办法赚钱了！”

“等到贾张氏被判刑，系统应该还会给个礼包。”

“再加上贾张氏的赔偿款，看样子我能小赚一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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