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何雨柱的惆怅

　　“柱子哥，这杯我敬你，咱们哥俩儿好久没见了，来，走一个！”

看着何雨柱做好的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楚天明笑着端起酒杯，跟着就先闷了一杯。

喝完杯中酒后，被酒劲冲着的他，还忍不住“斯哈”一声，感慨道：“嘿，柱子哥你拿出来的这酒，还真够劲儿，这不是外面卖的酒吧？”

“哈哈，不是，虽然也不是啥好酒，粮食酿的，但是也能够喝个新鲜，这可是我专门找人拿的，酒味不错吧？”何雨柱也端起酒杯，干了一大杯。

按照请客吃饭的礼节，何雨柱非要坚持让楚天明先喝第一杯酒，动第一筷子。

楚天明没办法推辞也就只好听从。

很快，二人就边吃边聊了喝起来。

吃着喝着，何雨柱就忍不住跟楚天明说起自己托一大爷去说合相亲的事。

三五年生人的何雨柱，今年已经三十岁了。

古人云，三十而立。

按照当下普遍二十来岁左右就结婚的情况。

何雨柱他的这个年龄，别人娃都有了。

自然心中也是有很多憋屈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那样，必须要到法定年龄才能结婚。

刚刚经历战后，可正是女多男少缺劳动力的时候，所以基本上一到年龄，街道、社区、厂公会、妇联都会积极介绍对象的，那可是有指标的。

看看人许大茂，结婚都有好几年了，何雨柱他可是还比许大茂大一岁。

这么长时间，街道、社区、厂公会和妇联都没有能够为何雨柱解决终身问题。

何雨柱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实内心也是焦急得很。

偏偏他这个人，又容易拧巴。

还长着一张臭嘴，一来二去，见了好几个姑娘，却总是成不了。

楚天明看着眼前不住灌酒的何雨柱，也是轻叹一口气。

说实话，他搬进这个院里以后，跟四合院众人也就有了纠葛。

楚天明自己也确实认真回忆了一下，原剧情众人的特点。

混不吝的何雨柱，搬弄是非的许大茂，上有老下有小、生存和持家为第一要务的秦淮茹。

看似公平的一大爷，官儿迷的二大爷，拥有教师身份又鸡贼的三大爷，父母都是资本家出身的娄小娥。

还有象征着上帝视角一般、却风烛残年的聋老太太。

每个角色，都那么鲜明。

可实际接触起来，才更能感受到，他们与电视剧里面形象的偏差感。

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

只能说，特殊的时期，会让人们产生特殊的做法，用后世的观点，去评价当下人们的思维，是不公平的。

但不管怎么说，楚天明觉得何雨柱不能跟秦淮茹一家再有太深的纠缠了。

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何雨柱的房子，工资，养老金，都被人算计得死死的。

男人之间，其实是有一个默认信条：包容微醺的人。

微醺后，简直可以为所欲为。

可以吹牛比，可以发泄不满，可以胡说八道，你做什么别人都以“这傻比喝多了”的积极心态来默许。

因为，对于一个少年郎来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包容的。

可是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曾经包容他的父母已经老了，曾经包容他的上级越来越苛刻地考核产出…但是，那个永恒的神圣信条依然守护着他。

只要上了酒桌，几杯下肚，他还是那个“喝多了的傻比”，没有一点点改变。

或许，只有到了一定年龄的男人之间，才会更懂这种感觉。

能够互相吐槽，包容对方的酒后之语。

就这样，楚天明一直陪着何雨柱，从中午喝到了晚上。

搀扶着已经酩酊大醉的何雨柱，给他盖好了被子之后，才同样带着些许醉意的，离开了中院正房。

回到前院时，碰巧遇到了阎埠贵从屋里出来，对方的手里，正拿着一串钥匙，准备把四合院大门给锁上。

这年头，还是有些不安宁。

为了防止院里进贼，每天晚上还是都会锁门。

而这锁门的活儿，就落在了距离四合院大门最近的阎埠贵家。

不过，在阎埠贵之前，给四合院大门锁门开门这活儿，都是白干的。

但落到阎埠贵身上后，阎埠贵他就挑了个时间，专门的在全院大会上提及了这事儿。

要求各家各户出一些钱，每个月给负责开门锁门的人家两块钱，当做辛苦费。

因为这笔钱确实也不多，大会上就顺利通过了。

不过从这件小事上也看得出来，阎埠贵特别会算计。

让他吃亏，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阎埠贵顿时眼前一亮：“哟，这不是天明吗？你这么快就当上股长了？真有出息诶，你这个领导，才是真正的领导，比咱们后院的那个自吹自擂的二大爷强多了。”

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是个官迷。

可是到头来，连车间里一个班组长都没有混上。

身上只有一个在院里的管事大爷的身份，拿着鸡毛当令箭，只能用这个身份过过官瘾了。

阎埠贵早就想要吐槽了。

不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符合他做人的一贯准则。

所以也就私下偶尔叫几句。

楚天明也喝醉了，没心情跟三大爷多聊，随便支吾了几句，就回自己屋了。

“慢点，你咋喝了这么多。”

等看着楚天明回屋后，阎埠贵才返回去一把就将院门给关上了。

正当阎埠贵要给院门上锁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叫门声。

“谁呀…开开门呐，嗝，我还没有进去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阎埠贵不禁乐了，开口道：“我说许大茂，这个点儿才回来呀？干嘛去了？”

“哟！三大爷！您快给我把门开开，领导非要让我陪他们喝酒，摆脱不了，这才赶回来呢。”

“得，又一个喝蒙的。”

吱嘎。

阎埠贵将院门打开。

外面出去办事才回来的许大茂，推着自行车，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阎埠贵忍不住开口道：“喝酒不骑车，骑车不喝酒，你骑车一路回来还没摔着，说明你这酒量行啊。”

“嗝~”许大茂打了个酒嗝，也是苦着个脸。

“甭提了，您瞧瞧我这裤腿，还有我这胳膊肘，都给骑沟里去了。”

“哎呦，还真是。”

刚才在外面地方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现在，挪到有亮光的地方，阎埠贵便看清楚了狼狈的许大茂，还有同样狼狈的自行车。

要是自己的自行车变成这个样子，那阎埠贵肯定是要比摔了自己还要心疼。

“解成啊！快快快出来。”阎埠贵对着窗户喊了一声。

在阎解成推门出来后，他指着许大茂开口道：“许大茂喝多了，你送他回后院去吧。”

就这点事儿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处。

阎解成撇了撇嘴，嘀咕一声，扶着醉醺醺的许大茂回到了后院家里。

“娄晓娥，你家的许大茂，我给你送回来了。”阎解成在门口一喊。

很快，屋门打开。

娄晓娥瞧见许大茂这个样子，忍不住微微蹙眉，开口问道：“怎么弄的这是？又喝多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打了一个酒嗝：“没喝多少，嗝。”

娄晓娥嫌弃的将门打开，让阎解成把许大茂搀扶到了床上。

“得，剩下的事儿，交给你了，我就回去了。”

“谢谢你啊。”

娄晓娥在阎解成走之前，给他抓了一把瓜子。

阎解成的嘴角上咧，觉得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得了一把瓜子吃，还行。

毕竟，在这年头，瓜子可是很稀缺的零食。

往往只有过年的时候，街道办和单位发放一些瓜子票，排队在供销社买几两瓜子，才能够吃到。

但是，娄家不差钱，想吃瓜子，还算比较容易的。

阎解成在回家之前，将瓜子全塞进了自己兜里。

他可不敢在阎埠贵等人的面前，把这些露出来。

不然的话，肯定就保不住了。

阎解成对他们太了解了，因为他就是跟他们有样学样学的。

而且，以他的算计功力，目前还做不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若是被他爹闫埠贵，他妈杨瑞华瞧见了，娄晓娥给他的这一把瓜子，能给他剩下三分之一就是好的。

“回来了，那娄晓娥怎么说的？”阎埠贵瞧见门口出现的阎解成，便问道。

阎解成神色自然平静，坐到了椅子上，摇了摇脑袋，随口说道：“就是谢谢我把许大茂扶回来，还能说什么呀？”

“真的？”

阎埠贵狐疑的打量着阎解成，没瞧出来有什么异样，心里嘀咕起来。

娄晓娥竟然没给什么东西，他没占到便宜，这就算亏了呀。

“话说，那楚天明，真的当上保卫科的股长了？”好在，这个时候三大妈杨瑞华接着之前跟阎埠贵聊的话题，开口问道。

阎埠贵点了点头。

“还能有假吗？楚天明他可是亲口跟我说的。”

“这官儿大不大啊？”三大妈杨瑞华头发长见识短，有些不太明白。

阎埠贵摇了摇脑袋，开口解释道：“老易他们轧钢厂里有上万名工人，而保卫科就是负责厂里安全的，管着上万人的安全，你说这个官儿重不重要？”

“哟！这么说，一大爷、二大爷，还有傻柱他们的安全，都归那楚天明管？”

“老易他们都是轧钢厂的工人，肯定是属于保卫科的管辖范围之内，如果楚天明他真的愿意管，是可以管得到的，哪怕不在轧钢厂，在这个院里，那个小子也能管得到他们。”

“乖乖。”阎埠贵这么一说，三大妈杨瑞华忍不住惊讶道：“这样的话，楚天明不就在那两个管事大爷的头上了吗？”

“可以这么说吧。”

阎埠贵叹了口气，楚天明那小子才回来多久啊，就能管到他们这些管事大爷了，上哪儿说理去。

“你们几个，以后见了人楚天明，热情点儿，主动点儿，打一个招呼，跟他处好关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阎埠贵跟杨瑞华、阎解成、阎解放等人说道。

他们听了阎埠贵的叮嘱，也是都点了点头。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其实不用阎埠贵多说什么，他们也是自然会想着跟楚天明打好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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