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贾之死？

　　何大清刚刚那番滴水不漏的表现，以及他对“花姑娘”门路的暗示，立刻吸引了据点里其他小日子的注意。

他们像是嗅到了鱼腥味的野猫，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混合着汗液的酸腐气味。

一个脸上带着猥琐笑容的小日子率先凑近，用蹩脚的中文夹杂着日语，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何大清。

“何桑。”

“听说你路子很野啊。”

“能找到漂亮的，顶好的花姑娘？”

他挤眉弄眼，发出低沉的笑声，那声音粘稠得令人作呕。

“嘿嘿~~你懂的~~”

另一个小日子也凑上来，用枪托不轻不重地顶了顶何大清的后腰。

“快说快说，有什么好地方？”

“兄弟们在这里都快憋疯了。”

何大清心中警铃微响，随即迅速转为狂喜。

机会来了。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他脸上立刻堆起更加谄媚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些，几乎要折成九十度。

他热情地回应着，唾沫横飞，仿佛自己真是个拉皮条的老手。

“太君们放心。”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保证让各位太君满意。”

他一边周旋，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他们的头目。

“不过，咱们长官……”

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目光瞟向刚才领头小日子离开的方向。

“长官他……喜欢什么样的？”

问话的那个小日子脸上笑容一滞，随即露出几分不屑。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哼！”

“女人？”

“女人有什么好的？麻烦得很。”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仿佛提起女人都脏了他的嘴。

“我们队长，不喜欢那些。”

“他喜欢古董。”

“尤其是杯子类的玩意儿。”

另一个小日子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或许还有点巴结。

“那些精美的瓷器，才是队长真正的宝贝。”

“上次从一个大户人家抢来一个宋代的杯子，队长抱着睡了好几天。”

古董。

杯子。

瓷器。

这几个词像电流一样击中何大清。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刚才那个疯狂计划的关键节点，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接近那个头目的钥匙，就在这些冰冷的古董上。

必须投其所好。

何大清眼珠一转，立刻凑到刚才搭话的两个小日子跟前，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秘又充满诱惑。

“太君，不瞒您说，我……我倒是认识几个倒腾古董的。”

“要是能弄到好东西，献给领头的太君……”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两个小日子的反应。

他们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何大清继续用充满暗示的语气说道。

“您看，这要是把领头太君哄高兴了……”

“您二位在领头面前美言几句……”

“能不能……给兄弟我，还有您二位，都弄个一官半职的？”

“以后兄弟也好鞍前马后，跟着您二位混不是？”

这番话，既拍了马屁，又画了个大饼，直接戳中了两个小日子的痒处。

他们对视一眼，脸上瞬间绽放出贪婪的笑容。

何大清这家伙，虽然是个汉奸，但看起来确实很“上道”。

会来事儿。

懂规矩。

其中一个小日子用力拍了拍何大清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个趔趄。

“好！”

“何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只要你能搞来让队长满意的好东西！”

“我们一定在队长面前，好好替你说好话！”

另一个也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没错！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目的达成。

何大清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肃杀的气氛就笼罩了整个西直门地区。

小日子们开始了疯狂的全城大搜查。

一队队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挨家挨户地踹门。

皮靴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密集又沉重，敲打在每个居民的心头。

他们要找出昨晚那个胆大包天的凶手。

更要找出那个救走了人质的八路军。

领头小日子的怒火，需要用鲜血来平息。

何大清被编入了一支特殊的搜查小队。

队伍里，有几个是他脸熟的，早先投靠小日子的汉奸保安队员。

这些家伙穿着不伦不类的制服，点头哈腰，比小日子还要凶狠。

更“巧”的是，昨天跟他“相谈甚欢”的那两头小日子，也被指派到了这支队伍里。

有意无意地，何大清被夹在了中间。

两头小日子。

五个汉奸。

再加上一个心怀鬼胎的何大清。

一共八个人。

他们负责搜查的区域，正是四合院附近的那几条胡同。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何大清跟在队伍后面，低着头，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他在寻找机会。

也在评估风险。

……

与此同时，距离搜查队不远的一条胡同里。

老贾提着个空酒瓶，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他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去打点酒解解馋。

没想到刚走到胡同口，就被两头巡逻的小日子拦住了去路。

那两头小日子，眼神凶狠，脸上带着戏谑。

他们一把抢过老贾手里的酒瓶，掂量了一下，发现是空的，更是恼怒。

其中一个抬手就给了老贾一个耳光。

“八嘎！”

“你的，酒的，没有？”

老贾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血丝。

他平日里虽然窝囊，但此刻酒瘾上头，加上无端被打，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你们这些强盗！”

“光天化日抢东西还打人！”

老贾梗着脖子，那张瘦削蜡黄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扭曲。

“还我酒瓶！”

小日子见他居然敢顶嘴，狞笑一声，拉动了枪栓。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老贾的脑袋。

杀一个中国人，对他们来说，比捻死一只蚂蚁还要随意。

“死啦死啦的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尖利的叫喊划破了胡同的寂静。

“住手！”

“你们干什么！”

贾张氏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

她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

看到丈夫被枪指着，她想也没想，疯了一样扑向那两个小日子。

“你们敢动我男人！”

“我和你们拼了！”

她那张平日里刻薄的老脸，此刻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光芒。

她张牙舞爪，试图去抢夺小日子手里的枪。

面对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疯婆子，小日子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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