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耳边传来急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悠然缓缓地睁开眼睛，钢铁质的天花板。

悠然正躺在一间监护室的操作台上，身子布置满密密麻麻的各种设备探针。

“…”

“…”

“…！！！”

悠然试图喊来个人，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发出一丁点声音，反而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被褥。

疼…气管好像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让悠然产生了一阵意识模糊。

杂乱的脚步声…

在悠然醒来的时候，检测器已经发出来报警，但通过密闭门需要时间。

一群研究员围绕着四处的设备不断的检查着。

“生命体征平稳！”

悠然茫然的看着他们忙活着，但听不到一丝动静…悠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听不到了。

能重活一次不错了，哑就哑，聋就聋吧……悠然显得很坦然。

心里向眼前正在指挥的研究所管理员下命令，让他用文字告诉自己之后的情况。

通过了解，空间之匙已经完美融合了，但悠然的身体状况目前来看并不乐观。

不过现在悠然已经醒过来，这也就不叫事了……

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利用纳米科技可以快速修复任何损伤。但如果没有恢复意识，则大概率会变成植物人，就算清醒过来，受损部分的身体也将无法控制。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三天后…

悠然再一次踩在熟悉的草地上，明媚的阳光依旧那么刺眼…

现在，悠然对整个空间了如指掌，好像就是自己的手足一般尽在掌握。

通过空间记忆，悠然了解到这一方土地上的痕迹和大房子、石坛等皆是在空间形成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空间脱离大陆时将其包容在其中了。

“看来一切还得去大陆看看…”

“给我准备一匹战马！”向骑兵营下令，悠然明天一早将踏上旅途。

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一切东西都可以随时从空间里拿取。拿些东西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带个空背包就行，最多再穿身作战服。

自己那身衣服是不可能穿的，仅此一套好吗……已经被悠然关进纳米钛合金保险柜了。

激动的有些睡不着，悠然爬上了最高的建筑：守护神塔。

其实就一座普普通通的铁塔，只不过既能放空又能对地，扔海里还能打鱼雷。就很nice！

这座塔足有300米高，其实还能往上，但那是天线。

依然是好天气，和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当时在地上看风景，现在在天上看风景。

悠然并不喜欢喝酒，但依然找来自热带地区的战士们要了一点低度数的果酒。

果酒香醇，月色朦胧。

——————

牵马，背包。

“你们来到这个世界，后悔吗？”悠然向送行的战士们问。

没等回答，悠然踏入了门户。

身前是崭新的风景，身后是万众齐呼。

悠然听到了他们的答案，宛然一笑，身形消失在这方空间。

这里是已是夜里，低矮的树林间是光秃秃的硬化土壤，不算寒冷的疾风呼啸着，好似要撕碎一切。

“战马，向着山顶，冲锋！”攥紧手中缰绳，身体随着马背起伏，披散的秀发在月光下化为乌纱，眼中是对生活的狂热。

“运气真好，前方就是一村落。”站在山顶眺望，山谷低矮的树林遮不住团团火光。

不过三更，战马的奔腾惊醒了整座村落。

遥遥望去，木制栅栏围出的村口已经挤满了身穿盔甲的白发老汉，好似正在交谈着什么。

悠然在村前停下马步翻身下马，看向眼前这群年迈老人。虽年迈，但一身英气。

悠然想了一下，自己身穿黑色作战服，背着同色的背包，一骑战马披着黑色装甲，马体一侧携长枪一侧挂长刀，并无大碍。

对方见一女娃骑高大战马，又身披黑甲，虽有疑虑，但依然尊卑上前：

“您可是来传递军信？”

“并非。”悠然虽然不知道他说军信是什么，但看样子自己没有也得说个好由头。

“我只是迷了路，在远处山上观察方向时恰巧发现此地火光，便来问路。”

“哦…”老者好似突然间苍老了一般，不复刚才那般精神。

“都散了吧。”这是老者对身边的人说的。

“小友，可移步一叙？”

跟着老者一路来到一间摆有巨大沙盘的房子里。

老者安排悠然坐下，拿出了舍不得喝的茶叶和珍藏了多年的风干肉干，又出去要来几个蔫皱的果子。

一并放到悠然面前后，老者坐在了桌子对面。

“您应该发现了，此处没有任何一位妇女。”

“！！！”这话，难道…难道…

“您应该猜到了。”

“猜到什么？”！！！

“此处是一座军营…”老者徐徐道来。

说话不要大喘气好吗……悠然差点以为他向让悠然搁这给他们传宗接代…枪都准备好了……

“…您接着说。”悠然喝了口茶，口中好似泔水一般的口感，差点喷出来，还好憋住了……

“50年前，我等奉命驻守此交通要道，抵御外族进攻。但仅我们驻守在这里至此的前两年打过几次仗，后来除了山匪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可谓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后来有士兵熬不下去了，想要回去。关将军以动摇军心将其斩首示众。再后来，趁深夜悄悄溜走的，没走出多远便被关将军射杀。再后来，他们一群人群击关将军，试图将关将军斩于马下。但关将军身为千夫长，那是他们几个无名小卒能打倒的，没等计划开始，他们便成为了梁上的人头。”

“大概二十多年前，关将军病逝，我为副官上任接手。我不愿看他们都耗死在这里，便让他们想离去的自行离去，叮嘱他们在外不要惹人注目。我给他们记为战死，让他们能安然离去。

剩下的便只有我们这百来十人在此苟喘残生，军帐已经破洞满布，我们便砍了些树木来建房子。自关将军走后的这二十年来，山匪们逐渐与我们相接触，给了我们不少帮助…可笑吗？山匪援助官军……”

“山匪们告诉我们，时代变了，已经不是那原来的王朝了。但我们实在不愿相信…”

“小友，我看你从北边来的。如果有一天，你要去东方，请您能找到望国的军部，告诉他们，在遥远的西部边疆，还有着一支军队守在这里…”

说着，老者不禁落下来眼泪，那里面充满着不甘和委屈…

悠然悄然抹去眼角的泪水，喝下了那碗茶，泔水一般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