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旅途

　　“新世界的物质，和咱们的世界，有区别吗？”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除了魔能法则以外，咱们的世界，有比电子更轻量的存在负电荷，也有电子，更像是，发展更成熟的世界。我们的世界，能够兼容这里，这里的世界，却像缺少一部分一样。”

“你，有什么针对结果的能力吗？我曾经分享过试炼里那些言灵和启示的能力。”

“没。”弦捏灭星图，“吃点烤肉，继续走吧。”

烤肉来自这个地穴的主人，是那头熊。

“你的能力是否有所进化？”呼出的雾气转瞬成冰，但弦仍旧在风雪下不惧失去体温，也要唠唠。

“更加清晰，但没有搞出来新能力……我要是多用能力实际上也有这个进步速度。”

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实时把握，有时能决定遭遇战中是生是死。

“……等这次任务结束，就回去再修习知识吧。要理解世界，总会需要定量的东西。数学虽然不保证有能力，但能迅速获取概念。”

“嗯。话说回来，弦，你是怎么学数学的？”

“数学，是定量的逻辑。逻辑学中的多，在计量学中就是减法差，逻辑学中的大，就是除法商。从一个整片的概念，变成了无限多的分级，变成1234。而后，数学概念又重新扩张，包含回了逻辑学的东西。例如新世界的大于不等式，变成了区间，用来更方便的表示一个数是否在描述的范围里面。一般困扰你的，应该不是定义或者计算，而是中间点。就是从一个非定义到另一个非定义。这部分是由人类的需求所致，比如从1开始的连续奇数正整数相加之和是一个平方数，这在数学上实际上应该是不证自明的，因为没有添加新的定义和逻辑关系，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这就是一个崭新的需要学习的点。逻辑的每一步结果都是一个新的定义，物理每一刻的现状都是下一刻世界的原因，但数学不是，数学从定义的时候就已经自动证明了自己。一般供给数学职业者看的书也都是从一个前人推出的结果到下一个前人推出的结果，题目则是把几种这样的推断结合，当然就变成了和语言类似的记忆类科目。”

“确实呢……我用弓算横向抛物线需求角度也是心算，完全没有开发新快速算法的需求，也没主动想过更进一步的考虑空气等影响来提高精度……还是靠后来学习才能明白，但也无法回避必须要借助已有的近似算法来完成校正……所以我的精确射程一直无法突破一千五百米，但是怎么办呢？”

“其实，你如果梦想没有变的话，已经够了。掌握快速算法就已经够弓箭手所需要的了。至于更深层次……其实和咱们所学的逻辑学几乎没有明显的共同点。”

弦很委婉，但很明显。

“……别的我还能给你保证，这个确实难说。要是科学是发狠就能短时间做出来的，除非恰巧踏足一个新领域，不然那只能说明前人都白活了。”

“嗯……要是想更深一步，可以从图形学下手。脑子对图像的处理敏感度可比对数字处理的敏感度高。比如三角形和圆。而且图形因为其直观和默认无限可分的特点，所以能跨文明，比如进制可能因为订下时有多少指头而改变，但是圆的周径比是一个确定的值。又或者角度可能设置有区别，比如一个圆划分成四百份，但是你画一个夹角出来就确定了最终值。而后就是更进一步的，去进行切割和图形近似，如果是不规则的切割近似，比如把一个曲线图形切割成很多有一定关系的三角形，就是无穷级数，而规则化的切割成等宽矩形就是微积分。但是这实际上都是物理的内容，世界还没有过完全脱离现实的数学内容。再把图形学拆成点和面，那就是功能函数或者是线性空间。如果要研究空间分布，也可以是拓扑结构或者空间几何。但是脱离物理和图形的也有，就是现实生活中没有又无法想象的，这样的是画不出来的，比如（1，1，1，1，1）这样的向量组具有很明显的定义意义，也能知道是一条有向线段，但是构建不出一个直观坐标背景来。”

“……小心面前。”

弦一侧身躲过一个树枝，仍旧侃侃而谈：“然后是操作方法，比如规律性无穷级数，并且确定等于某个值的，比如四分之一加十六分之一加六十四分之一一直加下去等于三分之一，可以用四等分正方形的方式直观证明，这就是利用图形学。又或者新世界一个求周径比的近似公式……嗯。数学的定义，你看十万字的数量级就能遍揽所有分支，但是要想充分掌握，那可能还得相当漫长。更遑论和物理等相关学科结合了。”

“……好，我知道啦。”

一提到学习，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明媚，雪是那样纯洁的，路过的小镇街道明明平平无奇，却也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吸引着我。

“有没有有趣的数学？”

“嗯……可能对你来说比较有趣的恐怕只有猜数字了。”

“贫嘴。”我不方便捶弦，只是走得快了一点

当地的环境，有些旧但是温馨。很多地方能看出岁月的痕迹，比如墙壁的斑驳或者一些曾有人居住过的废弃屋子，但也保持了相当的维持水准，主要干线和管线功能都相当不错。公用设施较老，但很可靠。

偶尔能见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但也不至于面黄肌瘦，可能是某种穿衣风格。携枪者也不少，同样有不少的巡视警力，不过似乎有一些非官方组织武装人员。

出来逛的以中老年人为主，毕竟是工作时间，只有退休人士和自由职业者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外出。因为没有足够多公用的临时场所，所以岗位制人员只能待在确定的办公地点以应对不确定的任务，没有观察到洛类似的景象。

有一个喝醉的人躺倒在路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蹲在旁边的警官聊天，此外则没有什么趣事，也没有看见当地人骑着熊或者开坦克上街。裸男也没有，抗寒能力强和挨冻还是略有区别的。

这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小镇，所以我们两个外来者，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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