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总会变的对吗

　　“路上出了点事。”我摆了摆手。

“哦，饭菜在桌上，记得早点吃。”如梦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无视了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把门关上后，静静的打开包，包中的枪刀确是那么的明显，我将它们拿出来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

“希望，我再也用不到这东西了吧。”盒子被我放在了书桌之下，用脚踢了踢，我并不打算用心掩藏，并不是我信任白彻不会将我出卖，而是我明白，即使藏的再深，这火永远能烧透那脆弱的纸。我转过身去，盯着门口，或许，我还在等待着谁的到来，半晌之后，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她没进来，如梦，希望你真的只是我妹妹，而不是那最后杀掉我的人。”这个虚假的世界，被早已编排好的人，追寻着自己的命令在原地孤独的徘徊，如梦如此，我亦是如此。我眯起了眼睛，如梦便成了这场游戏的未知。我推开了门，向着客厅走去。

“哥。”如梦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怎么了。”我回过头去。

“学校里还好吧，”

学校？我有些疑惑她的问题。“跟平常一样，上课下课，怎么了”我回答道。

“高三了，你们不用晚习吗？”

“要啊，就回来吃个饭，一会就去。”

“哦。”如梦应了一声便又再一次回到了房间。

我回房间将包拿起后便推开了家门。冷冽的风吹拂过我，我将房门关上，夜晚的城市失去了它本该拥有的昏暗，我叹了口气，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建筑逐渐明了，那是记忆中存在的模样。我提了提包走进了学校。

“如临，你看到白彻了吗？”我坐在座位上，如光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没，或许是生病了吧。”我盯着白彻那空无一人的座位回答道。

“这样吗，下午还好好的。”如光在我身旁坐下。

“这不是白彻的位置吗？”

“没关系啦，她会原谅我的。”

“好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时间很快，美好的却又留不住。铃声结束后，我背起了包，在的一声声叹气声中离开了教室，天色早已暗下，昏暗的，朦胧的，什么都抓不住，我站在庭院上，零落的叶带着零散的人，从我身边路过，我顿了顿，眼前人群中，她在我眼里凸显了出来。

“白彻。”我对着人群中那件黑衣喊道。

她停了下来，将帽子拉下，露出了通红的眼睛。

“你今晚怎么没来。”我惊讶于自己的虚情假意，可我也知道，想要维持正常的生活只有这么做。

白彻将帽子拉下，快步离开了我的视野之内。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走出了校园。

昏昏沉沉的，我不愿离开这片安全。

“哥，还不起来吗？”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早安，如梦。”这一觉我睡的很好，好到我早已忘记如何入睡。

“早安，快点起床吃饭了。”

许久，我站在了校门口，叹了口气，走了进去。目光到达之处，白彻，如光，她们都在。

“想通了？”我看着白彻。

“嗯，只是心中感觉有东西压着。”白彻面带苦笑。

“想通就好，有东西就有着吧。”

“如临。”如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怎么了。”我扭过头微笑的看着她。

青天白云，一幕幕光景闪过，那眼中熟悉的，陌生的，全都飘然而过，随着我的视线，身边的事物一边边消失又重组，还在上学的如光如今却是身着毕业礼服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在发什么呆？”如光笑着看着我。

我有些迷茫，像是忘记了些什么，又在潜意识中将它们主动删去，时间发生了改变，但我对此并不在意。

不重要吗？我询问着自己。

重要吗？

“没什么，只是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如果忘记了，那它一定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对吧？我时常这样的安慰着我自己。

“就差你了。”如光上前挽住我的手，为这‘完美’的校园生活画上句号。

我躺在床上，握着全新的毕业照，“上面的人有点模糊啊。”除去如光等人，其余的同学像是失去了属于他们的身份般，并未在这张照片上留下面容。

“学校找的摄影师不太专业啊。”

我将照片丢在一旁，思索着接下来的生活。

叮铃铃，我的手机铃声在客厅响了起来。

“如梦，你什么时候拿去的。”我大声喝道。

一脸幽怨的如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将手机摔在了我床上。

我刚一拿起手机，白彻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水公园，快点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哥，你要去吗？”

“去啊，为啥不去。”我从床上爬起。

“手机留下。”如梦向我伸手。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别想了，你明年也高考了。”我在如梦幽怨的眼神中离开了家。

十分钟后，我出现在水公园门口，看着眼前的大好春光，不禁感叹着年轻的美好。而后在远处看见了向我招手的白彻，便走了过去。

“你泳衣带了吗？”

“没。”

“没带？真的假的，都叫你来这种地方了，你居然连这都想不到吗？你看我们穿都穿好了。”

“没事，你们玩吧，我在旁边看着。”我将双手一摊，表示着无奈。

“给。”白彻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条泳裤递了过来。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有些惊讶的接过来。

“这是如光准备的，你们小两口真有默契，我还让如光别买了，结果你是真不带。”

从更衣室换完出来后，我看到了她们俩。

如光看了我一眼，“还挺合身的，之前还以为买小了。”

“是啊，挺合身的，但你怎么就喜欢买花裤衩。”我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又看了看憋笑的白彻和两眼放光的如光。

“好看嘛。”话音刚落，便又一滩水向我们泼来，说话片刻，白彻早已跳入水中。

“下来啊。”白彻在水中挥着手。

“走吧。”随后如光便也跳入了水中。

我微微上扬了些嘴角，看着面前的美好。我刚刚将脚向前踏出一步，一道男声在身后叫住了我，“如临哥？”我扭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源泉。

“你是？”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渊，如梦有介绍过我吗？”似乎是看出了我还带有疑惑，他便继续说道：“就是上次帮如梦搬东西的那个，那时你也在，所以认出来了，我是如梦的同学，她没提到过我吗？”

我看着对方渴求的眼神，大致上明白了事情，为了对方的心灵，我撒了个小谎，“提到过，只是见的次数有点少，一下子没认出来，你跟她说的...”我略微停顿了一下，再说到：“挺像的。”

“真的吗？！那，能麻烦你将这个交给如梦吗？”李渊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信封？我接过来看了看又递了回去。“这个啊，还是你自己亲手给她吧。”我收回了手再次看向他，“现在还早，等你们高考结束了，我帮你把她叫出来。”

李渊接回了信封，挠了挠头说到：“这，还没看呢，怎么就知道是个啥啊。”

我指了指水中嬉戏的二人，摇了摇头。

“好吧，那如临哥，我先走了。”

“再见。”说完，我也跳下了水去。

黄昏将至，熙攘的人群消散在天边的余晖当中，夕阳照过的背影使人流连忘返，我悄悄牵起背影之人的芊芊细手，十指相扣，不愿松开。

“毕业了呢，真奇怪，就好像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便结束的一干二净。”我将手握的更紧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如光歪着头看向我。

“落叶黄花，满地堆积，我啊，看不懂也看不清。”

“怎么这么有诗意？”如光抿着嘴笑道。

“如光，我爱着你，从未改变过，一直没有。”

“我知道，所以....”如光的嘴巴张了又张，可我却无法再听清任何一字，我盯着她的手，画面中也只剩下了手，如光躺在远处的地板上，而我‘又一次’将刀刺入了她心中，【我错了吗】她问着我，我也同样问着自己。

”喂，喂，如临你发什么呆呢？“我从画面中退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白彻。

“这么回味无穷，早就走远了。”白彻推了推我。

“你看到了吗？刚刚那个。”

“看到了什么？走了，回家了。”白彻说着向前走着。

我默默的跟在白彻的后面，摇了摇头，将无法想明白的问题抛掷脑后。

“白彻，那个李渊你看到了吗？“路上我问着白彻。

“看到了，他是不是跟你妹妹认识？”白彻扭过头看向我。

“是，但总感觉他有点问题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你妹妹有人爱，作为老哥的要把把关是吧。”白彻用手肘顶了顶我，打趣道。

“也没有了，我又没这么封建。”我与白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十字路口时我与白彻告别，向着家里走去，处于家门口正欲开门时。

【别开门】

什么声音？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我脑海中窜出，下一刻，我口袋中的手机在宁静的夜晚突兀的响起，我将它拿出接通了下去。

“喂。”我问着。

片刻之后，手机传出李渊的声音：“如临哥，门后‘它们’在，如果不希望就这么死掉的话就还是别开门吧。”

“它们？”我将手从握把上移了下来并向后退去，直至家在我眼中逐渐消失，“李渊，你是什么意思。”

“咋了，如临哥，你杀了人，还不允许别人找上门来。”李渊在电话那头戏谑道。

听着电话中李渊的话语，我逐渐咬牙切齿起来，向着电话低吼着，“你tm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