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数据雪崩前夜

　　苏未央的战术靴刚踩上主控台，整块液晶屏突然像癫痫发作似的抽搐起来。她还没来得及骂街，屏幕右下角就蹦出个流泪猫猫头表情包，配文：【您的记忆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

充你大爷！她一枪托砸碎显示屏，淡蓝色液体却从裂缝里汩汩往外冒，活像捅破了外星人的膀胱。

顾临川叼着能量棒从通风管跳下来，作战靴踩在黏液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蹲下时战术背心裂开道口子，露出腰侧褪色的条形码刺青：这玩意像不像你上次打翻的量子珍珠奶茶？

像你祖宗！苏未央踹开冒泡的服务器机柜，飞溅的蓝液在空中凝成个竖中指的手势。所有电子设备突然开始大合唱《难忘今宵》，实验室的机械臂跟着节奏跳起激光钢管舞。

警报器突然变调成萝莉音：叮咚！您的死亡体验套餐还剩71小时59分~天花板应声裂开，暴雨般的蓝液浇得两人浑身湿透。苏未央抹了把脸，发现战术手套正在溶解，露出底下闪着金光的DNA锁链纹身。

草！这破水成精了？！她甩着手往后退，撞上活化的核磁共振仪。机器张开环形磁体就要给她来个爱的抱抱，被顾临川的铁链绞住电线拽了个趔趄。

黏液开始在地面蠕动，像群饿疯了的鼻涕虫扑向实验室出口。苏未央抄起液氮罐喷过去，冻住的蓝液却组成老爹的Q版形象跳霹雳舞。更瘆人的是蒸发后的地面——七八个人形空白区活像被橡皮擦抹去的素描，连灰尘的分布都完美避开那些轮廓。

这是记忆黑洞。顾临川突然扯开她战术背心的魔术贴，指尖划过她锁骨下的量子刺青，每个空白区都对应你被删除的人生片段。

苏未央反手给他一肘击：你他妈偷看我洗澡的账还没算！话音未落，整面墙的显示屏突然爆炸，飞溅的蓝液在空中拼成弹幕：【三岁尿床记录已删除】【七岁强吻校草监控已粉碎】【十五岁

闭嘴！她连开三枪打爆投影仪，炸开的零件里掉出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盘上黏着张泛黄字条，老爹的狗爬字写着：【乖女，当你看到这个，说明黑域已经在你脑子里拉屎了】

顾临川的机械义眼突然蓝屏，拽着她滚进防爆舱。门外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透过观察窗能看到蓝液正在腐蚀钛合金门框，活像无数张啃噬记忆的小嘴。

警告！核心记忆区受损37%！

警报器突然切换成郭德纲语音：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论如何优雅地变成白痴》...

苏未央踹翻医疗柜，翻出两管闪着荧光的量子解毒剂：这玩意打进去会不会变异？

最差也就是长第三条腿。顾临川扯开她后颈作战服的系带，针头怼进突突直跳的量子血管，反正你穿裤子从来...

防爆舱突然被整个掀飞。蓝液凝成的巨手攥住两人，苏未央看着自己的战术腰带被腐蚀成QQ糖质感，而顾临川的机械臂关节里正钻出淡蓝色菌丝。

抓紧！她甩出DNA锁链缠住悬梁，拽着人玩高空荡秋千。底下蓝液汇聚成她七岁时的模样，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仰头微笑，手里攥着把滴血的解剖刀。

记忆闪回如钢针扎进太阳穴。苏未央看见七岁的自己站在培养舱前，而舱内泡着少年顾临川的克隆体。小女孩突然转头，用解剖刀在玻璃上刻字：【哥哥的第七次死亡体验】

你他妈早知道了是不是？！她在呼啸的量子风暴中嘶吼，DNA锁链因情绪波动暴长倒刺。顾临川被勒得咳出蓝色血沫，却还在笑：不然你以为...我后背的二十八道疤是猫抓的？

实验室突然地动山摇。所有记忆黑洞开始融合，组成个直径三米的绝对空白区。蓝液在边缘沸腾翻滚，渐渐凝成十五米高的巨人轮廓——那玩意长着老爹的脸，胯下却甩着黑域组织的LOGO。

乖女，巨人说话时嘴里喷出记忆碎片雨，让爸爸帮你格式化痛苦...

格式化你大爷！苏未央甩出最后两枚EMP手雷，炸开的蓝光中浮现她婴儿时期的监控画面——老爹正把金属耳钉扎进她囟门，而培养舱外的少年顾临川在疯狂捶打防弹玻璃。

顾临川突然扯开战术背心，露出心口跳动的怀表装置。他抓着苏未央的手按上去，齿轮咬合声令人牙酸：当年你替我挡粒子炮的时候...这里装的是你的童年...

记忆如海啸冲破闸门。苏未央看见五岁的自己踮脚给病床上的少年喂桂花冻，而对方胸腔里跳动的分明是她的记忆压缩包。蓝液巨人突然发出惨叫，空白区开始坍缩成无数旋转的莫比乌斯环。

警告！系统过载！

实验室突然变成老式磁带倒放的场景。苏未央看着自己被蓝液吞噬的双腿，突然拽过顾临川的衣领啃上他带血的嘴唇。量子火花在齿间迸射，DNA锁链在两人周身暴走成茧。

要死也得带着你的腹肌陪葬！她在湮灭前的强光中竖起中指。蓝液巨人轰然炸裂，飞溅的记忆碎片里，二十年前的老爹正在时间裂缝前跪地痛哭，把婴儿交给浑身是血的少年。

当黑暗吞噬一切时，苏未央听见怀表齿轮的咔嗒声，以及顾临川淹没在量子潮汐中的叹息：你的三围密码...其实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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