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神剑出鞘

　　演武台上，阴云低垂。

牧劫锋缓步踏上石台，黑鸦短刀无声出鞘。刀锋在黯淡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刀身上那道金色契约纹路微微闪烁，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萧老并未如先前那般放出第三具傀儡。老人随手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竟亲自迈步登台。他邋遢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浑浊的双眼此刻精光四射。

“怎么？”牧劫锋眉头微皱，“萧老要亲自指点？”

“傀儡炼制不易啊。”萧老拍了拍空荡荡的袖管，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再说老夫实在好奇——”他目光如电，直刺牧劫锋眼底，“能让那两个小子俯首听命的，究竟藏着什么本事。

山风骤急，卷起满地碎石。

牧劫锋不再多言，身形骤然模糊。黑鸦短刀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直取萧老咽喉！这一刀快若闪电，刀锋所过之处，空气被割裂出细密的波纹。

“铛！”

萧老不闪不避，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弹，竟将刀锋震开。指节与刀刃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老人周身泛起一层淡青色光晕——那是法相境强者独有的护体罡气。

“身法不错。”萧老微微颔首，“再来！”

牧劫锋眼神一凝，身形如鬼魅般游走。柳絮随风——烟痕。黑鸦短刀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似猛虎扑食，刀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每一刀都精准地斩向萧老周身要穴，刀势凌厉非常。

然而萧老始终站在原地，仅凭双手就化解了所有攻势。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总能后发先至。枯瘦的手指每每在刀锋及体的刹那，恰到好处地将其格挡。

三合...五合...十合

“就这点本事？”萧老突然皱眉，护体罡气猛然爆发。狂暴的灵力波动如海啸般席卷全场，牧劫锋被硬生生震退十余步，靴底在石台上犁出两道深痕。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势成中期修为，短刀使得倒有水准。但比起内门首席...”他摇了摇头，“差得远。”

场边观战的朱大鼾急得直搓手：“老牧怎么不用真本事？”

柳残针银针在指尖流转，低声道：“他在试探。”

演武台上，牧劫锋缓缓直起身子。忽然笑了：“萧老慧眼。方才...确实只是热身。”

“哦？”萧老眯起眼睛。

牧劫锋将黑鸦短刀收回鞘中，右手缓缓抬起。只见他中指上突然亮起一瞬幽光，一道厚重的剑气冲天而起！

“铮——”

剑鸣如雷，震得整座演武台微微颤动。一柄造型奇特的巨剑凭空浮现，剑身漆黑如墨，宽厚似门板，既无剑尖亦无剑锋，通体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剑身上刻满玄奥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大巧不工剑！

萧老瞳孔骤然收缩，枯瘦的身躯第一次绷直：“这是...初代剑神的配剑？！”

作为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他一眼就认出这把传说中的神兵。当年初代剑神坐化前，将毕生佩剑散落天地，共分十柄。每一柄都蕴含着无上剑道真意，是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至宝。

牧劫锋单手握剑，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原本内敛的气息如火山般爆发，凌厉的剑意直冲云霄，竟在头顶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旋！

“还请萧老...”他剑尖轻点地面，石板无声龟裂，“代为保密。”

萧老浑浊的双眼骤然收缩，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死死盯着那柄漆黑巨剑，喉结上下滚动：“大巧不工...真的是大巧不工剑！”

山风突然静止，整座演武台陷入诡异的沉寂。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怪不得你藏着掖着...神剑域那帮疯子要是知道这把剑现世...”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就算掀翻整个中州也要把你找到杀人夺宝。”

牧劫锋指尖轻抚剑身，漆黑剑纹泛起幽光：“实不相瞒，家师乃初代剑神座下末徒。目前法则后期。”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雷，“如今正在某处秘境闭关参悟，以求突破，临行前将此剑托付于我。”

“法则境后期？！”萧老倒吸一口凉气，佝偻的身躯不自觉地绷直。那等修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目光扫过台下严阵以待的朱大鼾与柳残针，又看向牧劫锋那泛着幽光的大巧不工剑，老人突然放声大笑：“难怪！难怪！三个小怪物带着两件神兵，老夫早该想到...”

笑声戛然而止。萧老的道袍无风自动，枯瘦的身躯爆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来！让老夫见识见识...”他双手结印，九尊青铜鼎的虚影在身后浮现，“这把传说中的神剑，究竟有何等威能！”

最后一字落下时，整座演武台的地面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阵纹。那是萧老暗中布置的第二层禁制——足以让法相境初期的战斗气息不会泄漏半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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