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与阳的故事
书名:是,艺术家 分类:现言 作者:张佳袭 更新时间:2025-02-01 20:28:38
(2025年 1月接上个场景,严泓植,允书,严恩熙,一路有说有笑,允书牵着恩熙,三个人漫步在雷克雅未克的涂成彩虹色的童话街上,达到了地标哈尔格林姆大教堂门前,12点)
恩熙看见了哈尔格林姆大教堂,指着教堂说道:“爸爸,这个教堂的形状好特别啊!”
严泓植也走上前握住恩熙的手:“这是管风琴的形状。
恩熙下意识的回答着“嗯”,似懂非懂。
允书解释道:“pipe organ(管风琴)。”
恩熙:“我只知道pipe(风琴)。之前去爱丁堡的时候,街上好多穿着裙子吹风琴的叔叔。”
允书:“你就把管风琴想做是超多超大的风琴按照正态分布排列在一起就行了。”
恩熙:“正态分布?”
严泓植拍了下允书,示意她就糊弄过去恩熙的追问,笑着说:“有时候别解释太多,越解释越乱。”
允书提议:“我想和恩熙在教堂前自拍一张”
允书刚拿起手机。
这时旁边来了两位亚洲面孔的一对老夫妻游客,似乎听见他们在说韩语,走到他们三个身边亲切的说:“你们也是韩国人吧?我来帮你们一家拍张合照。”
韩国妇人热情让人无法推辞,严泓植搂着小恩熙,恩熙的小手牵着允书,在哈尔格林姆大教堂门前留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我用airdrop现在传个你们两位。”老妇人对新一代传输法很是熟练掌握。
排队走入教堂内部的时候,老妇人热情的与意向的同胞攀谈了起来。“昨天,我现生和我去看了极光。对了,还在垃圾桶的paper分类旁看见了一本书,叫《阴与阳的故事》,还蛮有趣的,我都看了一大半了。《美第奇家二小姐》制成的书签夹在书的3/5处。
(镜头闪回前一天,格维利尔游客中心下午,分类垃圾点旁)
打扫人员看着这本《阴与阳的故事》除了受了潮外,还算很新,就随手搁置在了纸质分类旁。韩裔老妇人敢上前去捡起这本书。饶有兴趣的翻开封面的作者自我介绍:严泓植,韩国庆尚北道郁陵郡,本科毕业于首尔大学考古美术史系文学学士学位,研究生毕业于首尔大学美术学院工艺系艺术硕士学位。博士毕业于首尔大学美术学院哲学博士学位。
(Eom Hongsik : born in Ulleung-gun,Gyeongsangbuk-do.
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Archaeology ana Art history,bachelor of archeology;
SNU,college of fine arts,master of arts
SNU,college of fine arts,doctor of philosophy)
看到作者的简介,等待晚上极光降临的韩裔妇人在午后的阳光下,开始饶有兴致的看到起了这本《阴与阳的故事》。“老婆,我们吃点三明治吧”
一声呼唤把一下午都神迷在书中的妇儿叫的回过神来,书被翻到了,一张《竹報平安(the bamboo tells peace)》
韩裔老妇人拍了拍同为韩裔的丈夫:““竹子可以告知平安”这是什么意思?”
(转场:2008年秋季首尔大美术学院的一楼109画室,窗外满满的银杏叶飘黄)
严泓植正在弯着腰认真的勾画着一幅竹子图。水墨勾勒的竹子栩栩如生,严弘植正在完成最后的题词工作。旁边密密麻麻已经摆了一厚沓写满汉字的宣纸。“牆角一枝梅,凜寒獨自開。遥是非是雪,為有暗香來。”
严泓植满意的看着自己这幅“宣祖御笔”的《竹报平安图》。只剩下刻章最后一个环节了。敲门声。
“请进”
卢正永笑着走到严泓植的工作台前,点了点头,对严泓植的画作表示了肯定。又和严泓植开起了玩笑:“王安石写的难道不是“遥知不是雪”么?”
严泓植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宣祖的水墨画水平虽然高,但是自小唐宋诗词的掌握多少有点不感兴趣。这样的小“失误”,我其实觉得更添有几分谈资呢。这幅竹报平安是宣祖赏赐给在幸州大捷中打了胜仗的权栗将军的。”
卢正永看了眼严泓植仿照着宣祖的御笔练习汉字的一叠宣纸,笑着说道:“我真是没看走眼,艺术就是要看重细节。还有,你真挺会唬人的,编故事一套一套的”
严弘植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卢老师,汉字真的难学。练这些汉字,真的累人。汉字在我看来,真的是最抽象的绘画了。”
卢正永听到严泓植的小抱怨,笑了笑,接着兴致勃勃的给严泓植示范:“你的这幅竹报平安多少还是在竹节的转笔处过于工整细密了,宣祖毕竟是作为君主的王,他就是法度,你注意看他唯一留史的幽兰图的笔法,反而没有那么注重用墨的浓淡。纸张材料不够了,就找系办公室的助教,不要客气。”还有“英语课!”
“是,英语课我每周四下午去的,谢谢老师。您慢走!”
(走出刘亚仁画室的卢正永,漫步在美术学院旁的紫荷池)
卢正永喃喃自语感叹着:“泓植真的是颗好苗子…。”
(镜头转向又打开《李朝名家画作集》的严泓植)
这时严泓植的手机响了。卢允书的信息:“一会儿我6点下班,6点10分东远馆的榉树(咖啡店名)见~。”刘亚仁笑着秒回到“亲爱滴,好啊。”
(榉树咖啡店门口,墙上的表显示6点10分,深秋了,晚霞映照着校园散发着紫色的浪漫氛围)
严泓植主动自然的牵起了卢允书的手:“今天怎么下班怎么准时?”
卢允书身形比较娇小可爱,不是什么大美女,但绝对算的上一位淡颜的小美女。
卢允书撅着嘴撒娇道:“还不是最近美大生们都不怎么来我们文具店买东西了…”
严泓植转移话题,安慰道卢允书:“你这周六休息吧?和我回趟郁陵岛老家。让我爷爷奶奶正式和你见面。”
卢允书:“反正我们的父母都去世了,我连爷爷奶奶也没有了,你的爷爷奶奶我会当作我的爷爷奶奶侍奉的。”
严泓植突然浅吻了一下卢允书:“真的很谢谢你能这么想。”
卢允书的脸通红起来:“我知道爷爷奶奶是你唯一的亲人。”
“还有这是我初吻。”卢允书害羞的补充道。
严泓植看见了害羞的卢允书似乎更有兴致了,两个人开始深吻。远景。
(镜头回到现在 2025年1月走出教堂的恩熙吵着要吃冰淇淋,valdis冰淇淋店)
恩熙看着满柜子的味道,对严弘植说:“爸爸,我想吃这个绿色的,还有那个紫色的。”
严泓植转身问了下允书:“你也来一个?”
允书摇着头:太冷了吧。加上恩熙一个人根本吃不完的。”
(涂满粉绿马卡龙色调的valdis冰淇淋店里)
恩熙果然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把蛋筒扔给了严弘植,开始玩儿起手。
室内的暖气开的很足,严泓植吃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手制冰淇淋融化的速度,吃的有些狼狈。
恩熙:“爸爸,你别顾着自己吃,给允书姐姐尝尝啊!”
允书连连拒绝。
恩熙把严泓植手中有些化了的蛋筒递给了允书,允书不好拒绝,只要看了眼严泓植,象征性的添了两口。严泓植的余光中,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
(转场 2008年秋,某周六,卢允书和严泓植带着红参礼盒和一大包村口杂货店买的雪糕,来到郁陵岛的爷爷奶奶家。)
卢允书恭敬地向二老剃过雪糕,说道:“一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和泓植来郁陵岛拜访两位。我叫卢允书,本家是京畿道南杨州…没想到这都11月了,郁陵岛还是像春天一样。”
爷爷笑了:“是咱们家热。你瞅,我正按照我们家小土狗说的,在院子让我给他砌个烧窑。”
奶奶搬来一桌子丰盛的菜:“泓植都和我说了你的基本情况,我们也没有其他孩子,以后允书你也随意的叫我们爷爷奶奶就行,我们家什么规矩都没有。”
严泓植指着院子中的烧窑对卢允书解释道:“最近有点痴迷于中国的陶瓷,要是真能烧出来第一件瓷器,一定是送你的。第二件给奶奶,第三件给爷爷。”
老两口笑着说:“真是白养你了。”
(2009年 12月21号学期末的最后一天,严弘植在图书馆的机房中查研究生第一学期的成绩)
“陶艺实践 A ,金属工艺实践 A ,陶瓷的制作与生产(理论) A ,大学高级英语3 A-,大学论文研究 A ”
这时候,卢正永的来电:“你小子,英语这科目怎么是A-?”
严泓植不自觉双手捧着手机:“老师,我真的是兢兢业业的上您嘱咐的英语课。但口语还是比不过人家。下学期会继续努力的!”
卢正永:“知道你努力了,就是还要继续努力,你下学期就上英语课就行,其他的时间你自主研究,不懂的就来问我就行。”
严泓植内心窃喜,嘴上飞快的:“谢谢老师!”。
还没走两步,卢正永的电话又来了:“你小子确认下账户。上次那副《竹报平安》很不错,我挂了。”
严泓植赶紧跑到最近最近的新远馆的友利银行atm机,“50000000韩币。(约30万 rmb)”深吸了一口气后,严泓植赶紧给卢正永回复了一条短信:“感谢老师的栽培。弟子会尽全力努力的。”
(紫荷园食堂,晚上7点,人开始稀少,严泓植和卢允书在食堂吃饭,刷的是严泓植的学生卡。两个人吃着学校食堂的菜单“辣炒猪肉”,严泓植正对着食堂的悬挂电视机,卢允书背对着)
电视机kbs 1new:“宣祖在幸州大捷的时候,将这幅御笔《竹报平安》赏赐给权栗将军。这件国宝几经流转,昨日在佳士得拍卖行纽约以5.1亿的韩币(约300万人民币)的价格被成交…”
严泓植呆呆地看着这则新闻,卢允书关切的问道:“你突然怎么了?食堂今天做的有点辣…”
严泓植说:“允书,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卢允书不知道严泓植饭吃着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回答道好。
(2011年 12月23日首尔站前的小酒馆,宋俊英,严泓植)
宋俊英:“泓植啊,你辞职回去上学之后,别提我有多寂寞了,对桌突然没人了,别说还有点空落落的。重回冠岳山✻感觉怎么样?”
严泓植:“也就和本科的时候差不多。不过我还挺喜欢动手实践的。”
宋俊英笑了:“就知道你是闲不住的人。之前还听他们说本来你想去艺高学东洋画的?”
严泓植干了一小盏烧酒,说道“俊英哥也知道,我父母去世的早,全靠爷爷奶奶做点手艺活,1997年又赶上金融危机,我喜欢东洋画有什么用啊。”
宋俊英也苦笑道:“我亲哥当年就考的首尔大东洋画专业,现在想,他可真勇敢,韩国东亚画最大的窘迫就在于在为人民服务,韩国现在需要的不是创作型的画家,而是一批歌颂式的画家。这又没有灵魂,也很无聊,现在的韩国东洋画系和西洋画系要做的只是取悦上面的评委罢了。我哥和我抱怨过,他作为一个美院学生,只会画人物,也只能画人物,老人画像,越南新移民画像。”
严泓植:“是的,韩国画家的未来在哪里。这个问题真的太现实了。所以我说现在韩国的东洋画根本谈不上艺术。最年轻最创造力的新生代,都在讨好。所以,…我也算是感激我现在的导师吧。最起码会问我的想法,或者我感兴趣的。
两个人都有点微醺了。
宋俊英把手搭在严弘植的手上,面色真诚的说:“泓植啊,我哥当年最后留下来几个字“工厂流水线”。哥和你又是学校的前后辈,也算是曾经职场的前后辈,就希望你在美院也能好好的,看开一点,哪里都一样,我们都是螺丝钉罢了。”
严泓植微笑着说道:“真的很感谢俊英哥的好意。哎,美院真的很有意思。不都说艺术品只有在作者去世后才开始升值么。无非是艺术品眼光高,画得超出了时代的理解,大众当时的审美跟不上。要不就是,去世后画作绝版老去,本来画本身就不太贵,画绝版了,价格就飘高了。”
宋俊英看着严泓植有些云淡风轻的语气,眼中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亲哥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心。
严泓植察觉出了宋俊英的担忧:“俊英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混口饭吃,解决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2011年 12月25日严泓植又领着卢允书回到郁陵岛的家)
严泓植看见院子里,爷爷按照自己的图纸把烧窑砌的差不多了。他给卢正永发了条短信:“老师如您上次对我提及的,我下个学期想在家研究一下各种陶瓷的烧制工艺。”
(青瓦台总统宴会上)
卢正永收到了严弘植的短信,潜意识把手机放在桌子下,“好,平时你随意,但别忘了每周一节英语课必须上京。有事随时和我联系。”
(镜头回到2025年 valdis冰淇淋店)
恩熙指着在欧洲咖啡店必有书架装饰的书架说:“允书姐姐,这本,还有这本,这本都是我爸爸严泓植(Eom Hong sik)写的。
允书笑着回应恩熙:“你爸爸真是个了不起的艺术家。你看,这是中国的汝窑”
此时严弘植瞟了一眼正在看着书架的允书和恩熙,潜意识在桌子下发着短信:“亲亲老婆,灿熙现在好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