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渊初啼

　　周子豪跪在拘留所采光窗前，电子脚铐的蓝光在瓷砖上晕出涟漪。他反复擦拭额角结痂的伤口——那夜祖宅大火中坠落的瓦当，精准削去了代表家族继承权的朱砂痣。铁栏外飘来消毒水与线香混杂的气味，像极了林渊病床前燃烧的往生钱。

周先生，您的保释听证会改在二号厅。狱警的瞳孔闪过数据流，胸牌在特定角度显现衔尾蛇暗纹。穿过走廊第七根承重柱时，周子豪突然听到引擎轰鸣声，墙面霉斑诡异地拼成兰博基尼车标形状。

听证席上的父亲西装革履，但领带夹上的家徽已换成深渊图腾。当法官敲响法槌的刹那，周子豪看到旁听席末排坐着戴鸭舌帽的男人。那人正在折千纸鹤，指节处的伤痕与自己车祸当夜剐蹭的护栏缺口完全吻合。

反对无效。律师突然用德语陈述，周子豪惊觉自己竟能听懂这门从未学过的语言。旁听席所有手机屏幕同时亮起，循环播放GTR撞毁祠堂的慢镜头，每帧画面都嵌着林渊工牌的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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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事务咨询所的招牌悬在旧殡仪馆上方，霓虹灯管里游动着基因改造的荧光水母。林渊抚摸着桃木柜台上的龟甲裂纹，那是用《天机策》残页从鬼市换来的问卜工具。昨夜救下的玄门弃徒陈九章蜷缩在阁楼，他脊椎处植入的青铜罗盘正与系统产生量子纠缠。

第五位客人带着腐烂的檀香味推门而入。房地产大亨王振业的西装下藏着尸斑，脖颈处缝合线渗出尸油：听说林先生能处理...特殊债务？

阴间视觉自动激活，林渊看见客户背后趴着七只婴灵，脐带缠绕成高利贷复利公式。他弹响柜台铜铃，暗格弹出布满血丝的羊皮卷：王总需要典当三十年阳寿，还是抵押子孙三代气运？

【触发支线任务：截取子母连心债】

【奖励：因果点 50，解锁业火焚契技能】

【风险提示：该债务关联玄门五阴派】

当王振业咬破手指按向契约时，阁楼突然传来罗盘爆鸣声。陈九章滚落楼梯，手中桃木剑直指客户眉心：此人早该死于三个月前的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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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壶里的铁观音泛起血沫，林渊凝视着茶汤倒影中的平行世界：没有遭遇车祸的自己仍在送外卖，妹妹的透析机因欠费停止运作。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观测过去将加速当前时间流】。

陈九章用朱砂在包厢地面绘出困龙阵，从王振业耳中钓出三寸长的墨色水蛭。这异物长满《兰亭序》字迹的吸盘，腹中鼓胀着数百个微型生辰八字。

是墨蛭，五阴派圈养的气运吞噬者。陈九章点燃犀角簪，火焰中浮现出王振业的发家史：二十年前某位风水师在他祖坟埋下青铜匣，匣内正是啃食着族运的雌性墨蛭。

林渊掌心的衔尾蛇纹突然活化，蛇口咬住墨蛭头部。系统提示音带着咀嚼声：【吞噬成功，获得文脉侵蚀技能】。当他抬头时，发现王振业已化作人皮瘫在太师椅上，内里填充着带批注的《资本论》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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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城中村泛起青紫色雾霭，林渊跟随手机导航来到墨蛭指示的巢穴。筒子楼402室的门牌被换成五阴金融，猫眼处黏着结成卍字的蛛网。阴间视觉穿透墙体，看见十余名白领正在用脊椎饲养墨蛭幼虫。

业务挺广啊。林渊踹开门的瞬间激活厄运转移符，符纸上的朱砂纹路与阁楼罗盘共鸣。天花板坠落的吊灯突然转向，砸碎供奉在神龛里的青铜母蛭。

五阴派护法从阴影中显现，他的唐装纽扣是微型骷髅头，手中算盘珠刻满降头咒。当第一颗算珠弹出时，林渊看见弹道轨迹上浮现无数个自己死亡的未来。

【自动启用预支功能：典当三日味觉换取因果偏折】

【剩余因果点：-85】

糖葫芦的酸甜记忆突然消失，林渊却尝到了对方恐惧的金属味。算珠在命中前0.03秒自动分解，墨蛭残存意识指引他握住护法手腕——那里纹着周氏集团旗下酒店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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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章用罗盘封印最后一只墨蛭时，夜空划过七道绿色流星。林渊的手机收到周子豪保释成功的推送，配图是父子相拥的温馨画面——但在阴间视觉下，周父背后悬浮着十二重债契虚影。

该收网了。他调出系统预支的舆情共振器，将周家祖宅废墟的3D建模上传暗网。深渊咨询所官网同步更新委托进度，隐藏代码激活了二十万部被墨蛭寄生的手机。

午夜钟声响起时，全市电子屏集体播放周子豪的忏悔全息投影。这不是AI换脸，而是林渊通过墨蛭残留的神经通路，将厄运符植入其深层意识形成的集体幻觉。

保释候审室的周子豪突然撕扯电子脚铐，用牙齿在墙面刻下罪证。赶到的记者拍到诡异画面：他额角的伤口重新渗血，凝结成工牌上的林渊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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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章在密室摆出二十八宿灯阵，青铜罗盘投影出三维星图：墨蛭母体在周氏集团顶楼，那里也是五阴派的

爆炸声突然震碎琉璃灯，两人从通风管潜入时，看见毕生难忘的景象：整个证券交易层改造成巨型养殖池，数百名基金经理的脊髓连接着中央肉瘤。那团跳动的血肉表面浮现股市K线图，底部伸出周父签名的债权文书。

这才是真正的深渊。林渊启动刚解锁的业火焚契，火焰却呈现吞噬数据的幽蓝色。当母体墨蛭破茧而出时，系统突然弹出特殊提示：【检测到优质宿主，是否转换改造目标？】

陈九章的桃木剑刺穿交易屏，画面定格在二十年前新闻：周氏集团前身振豪建筑的奠基仪式，风水师埋下的青铜匣正在直播画面中脉动——那人的道袍袖口绣着苍龙学院徽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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