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魔教重现

　　牛运强……公子？

石文有些纳闷，问道：“请问你是？”

女人微笑道：“我是竞技场助理。”

“哦！”石文恍然，回头向牛运强喊道：“二牛，有人找你！”

牛运强没有回应，他还趴在落地窗上欣赏着下方的街景。言乐乐抓起一块沙发上的靠垫扔了过去，砸在他的头上。

“干嘛？”牛运强回过头。

石文摆手让黑白姐妹离开，然后把门外的女人请进屋来，招呼对方坐下，对牛运强说道：“快过来，是竞技场的事。”

牛运强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落地窗，坐到石文和言乐乐旁边。

女人端坐在石文等人的对面，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寻雨，是竞技场的高级私人助理。负责协助牛公子在竞技场中的各种比赛。”

“我不是什么公子！”牛运强看到石文和言乐乐在偷笑，赶紧说道：“我叫牛运强，你可以叫我二牛。”

“好的，牛公子。”张寻雨说道：“我收到的资料中表明，您是初次来到王国大竞技场。请问，您是否了解竞技场的各种比赛和规则？”

“不了解，”牛运强摇摇头，说道：“你说话不用这么客气。”

“好的，牛公子。”张寻雨说道：“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就由我来为您说明一下竞技场的比赛和规则。请问，可以么？”

牛运强把头凑到言乐乐耳边，小声嘀咕道：“她说话怎么这么怪？”

“你懂啥，这叫专业！”言乐乐白了牛运强一眼，对张寻雨说道：“你说吧，我们对竞技场了解不多，请尽量说得详细些。”

“谢谢。”张寻雨礼貌地微笑，说道：“王国大竞技场的比赛，分为普通比赛和特殊比赛两大类。普通比赛是常年举行，采用积分升级制，所以也叫积分赛。特殊比赛是每年或每隔几年举行一次，形式多样。牛公子已经报名参加的‘大乱斗’，就是特殊比赛。”

“普通比赛分为金银铜铁四个级别，参赛者只能和同级别的选手比赛。升级采用积分制，每赢一场增加一分，每输一场减少一分。新参赛者的积分为零，即为铁级，俗称铁人。积分达到十分，升为铜级，俗称铜人。积分达到三十分，升为银级，俗称银将。积分达到六十分，升为金级，俗称金将。如果积分减少到本级最低积分以下，就会降级。如果积分减少到零以下，将失去比赛资格，需要重新报名参赛。新参赛者的前三场比赛，失败不扣分。”

“新参赛者需要缴纳报名费，并接受测评。测评合格后，就正式成为铁级选手，可以参加铁级比赛。参加比赛不需交纳任何费用，并且在获胜后可以依据比赛级别得到奖金。奖金数额是比赛级别奖励金额乘以连胜场数。铁级为十金币，铜级为一百金币，银级为一千金币，金级为一万金币。所有级别的比赛，每场奖金最高限额为十万金币。”

“十金币？”言乐乐问道：“铁级比赛的奖金，是不是太少了啊？”

张寻雨说道：“十金币是很少，但有实力的选手，很快就可以升到铜级。假如以十连胜的成绩升到铜级，那么在铜级赢下的第一场比赛，就可以拿到一百乘以十、也就是一千金币。铁级比赛的场次很多，如果实力足够强，三天就能升上铜级。”

“新参赛者需要缴纳报名费，以及铁级比赛的奖金很少，都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筛选出有实力的选手，防止有人在铁级比赛中混日子。毕竟，参加比赛是不收参赛费的。”

“哦？”石文问道：“不收参赛费，还发奖金，那钱从哪来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牛运强眉毛一挑，说道：“开设赌局啊……”

“别瞎说！”言乐乐打断了牛运强的话，说道：“的确有很多竞技场都靠赌博挣钱，但双塔城的王国大竞技场，是不允许开设赌局的。不仅竞技场管理方不会开设赌局，同时也严禁私人赌博。一经发现，会被没收所有赌资，并罚以劳役。”

牛运强有些不服气，说道：“那钱从哪来？金级比赛一场一万金币的奖金啊，如果连胜，甚至可能是几万金币啊！”

“王国大竞技场的运营经费，主要是来源于比赛门票的收入。”言乐乐说道：“双塔城不仅是一座贸易城市，而且也是旅游城市。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双塔城旅游，就是为了能够观看竞技塔中的比赛。级别越高的比赛，门票就越贵。有些著名选手的比赛，门票甚至能卖到一百金币。竞技场中的赛场可以容纳几千人观赛，一场比赛的收入就有几十万金币。”

牛运强咂咂嘴，说道：“一百金币？竟然有人会傻到花这么多钱来看一场比赛？”

“是嘛？”言乐乐说道：“这两个月你经常跟着大锤去树林里打猎，赚了不少钱吧？假设现在有一场红……师姐的比赛，门票是一百金币，你看不看？”

“这……”牛运强顿时语塞。

“没见识。”言乐乐嗤鼻道：“王国大竞技场的很多金级选手都是人们喜爱和崇拜的对象，甚至有很多外国人都不远千里过来看他们的比赛。五年前，我和爷爷来这里看过一场金级比赛，是当时的热门选手‘赤狮’对战‘流星’。那场比赛，门票就卖到了一百金币。”

“这位小姐说得很对。”张寻雨说道：“设立王国大竞技场的初衷，并不是娱乐，而是选拔人才。所以，为了避免有打假赛的现象，是不允许赌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王国大竞技场中的比赛非常精彩，会有很多人前来买票观看。”她沉吟一下，说道：“很抱歉，我得到的资料中，只有牛公子的信息。请问，这位小姐……”

“张姐，”言乐乐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工作，但和我们说话真不用这么客气。我叫言乐乐，你就叫我乐乐吧。”

“我叫石文，你可以叫我石头。”石文补了一句。

“好的，言小姐，石公子。”张寻雨答应着，但说话依然很谨慎。这六十五层的豪华客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刚拿到牛运强的资料时，她就被“言无极之徒”几个字吓了一跳。虽然她不知道石文和言乐乐的身份，但也清楚这两个孩子肯定不简单。尤其是这个女孩，姓言……难道她就是言无极的那个宝贝孙女？

张寻雨尽量让自己的职业化微笑显得更自然些，继续说道：“以上就是普通比赛的积分升级制，下面我说一下参赛规则。”

“成为铁级选手以后，就可以随时报名参加比赛。竞技场会对报名者进行随机抽取和配对，安排比赛。一般情况下，铁级和铜级比赛会安排在一周内进行，银级和金级比赛会安排在一个月内进行，具体时间会提前告知选手。”

“每场比赛的时间限制为三十分钟，如果三十分钟没有分出胜负，计为平局，双方都不会获得积分，也都不会获得奖金。当发生以下四种情形中的任意一种，就会被判定为战败：一、主动认输；二、倒地十秒；三、落到场外；四、杀死对手。”

“啊？”牛运强睁大眼睛，问道：“会死人么？”

“选手死亡的情况很少发生。”张寻雨说道：“如果将对方杀死，自己就会被判定为战败，甚至会被取消参赛资格。交战过的选手之间难免会互相有所怨恨，规定不能杀死对手，是防止有选手在比赛中进行仇杀。”

“放心吧，”言乐乐说道：“王国大竞技场创立几百年以来，一共只有六人在比赛中意外死亡，都是金级的比赛。在低级别的比赛中，一般就是受点儿伤。每个赛场都配有牧师，能够及时治疗，就算是你的腿断了，也能立刻给你接上。”

石文问道：“牧师是什么？”

“神官中的一种，专修辅助系魔法中的恢复魔法。”言乐乐答道：“不过，你嘛……”她在心里把话说完：你那妖孽级的恢复魔法，也不需要牧师。

石文当然明白言乐乐的意思，耸了耸肩，示意张寻雨继续说。

张寻雨说道：“特别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战败判定的第二条‘倒地’。它的意思并不是‘倒在地上’，而是‘无法主动做出进攻和防守动作’。比如昏厥，重伤、力竭、僵直等，都算是‘倒地’。”

“基本上，普通比赛的规则就是这些。至于‘大乱斗’，我刚刚收到通知，今年的比赛延期了。好像比赛规则也有所改动，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等有消息后，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三位有什么问题么？”

“比赛中可以戴着面具么？”言乐乐提问。

“可以。”张寻雨答道：“虽然几乎不会有选手要隐藏身份，但佩戴面具参加比赛是规则允许的。”

牛运强问道：“那就不怕有人假冒么？”

张寻雨答道：“佩戴面具，相貌可以隐藏，但动作招式却无法作假。是不是假冒，在比赛中很容易看出来。如果发现选手找他人顶替自己参加比赛，会被直接判定为战败，积分清零，失去参赛资格。”

石文问道：“比赛中可以使用武器么？”

“可以。”张寻雨答道：“比赛中可以使用任何武具和防具，有些金级选手的武器甚至是传奇品质。”

“魔器呢？”石文又问。

“也可以。”张寻雨答道：“魔器、魔具，甚至是神器都可以，但不可以使用储有法力的魔枢。”

石文问道：“那会不会有些不公平？”

“这很公平。”张寻雨说道：“王国大竞技场的积分赛是无差别比赛，连年龄都没有限定，何况是一件武器。如果您拥有强大的武器，并且有能力使用它，那它就是您实力的一部分。”

石文默然，觉得张寻雨的这句话里似乎蕴含着很深的道理。

张寻雨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提出问题，说道：“牛公子，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带您去参加测试，可以么？”

“没问题！”牛运强点头，问道：“只有我参加测试么？石头呢？”

“嗯？”张寻雨面露不解。

石文赶紧解释道：“我也要报名参加比赛。”

“哦？石公子也要参加比赛？”张寻雨说道：“非常抱歉，我接到的工作安排中，要报名参赛的只有牛公子。”

石文想了想，说道：“我要参加比赛，是昨天才决定的。”

“哦……”张寻雨说道：“这样吧，我回去问一问。如果还没有给您安排其他助理，我很愿意同时担任您的助理工作，不知石公子意下如何？”

“好啊！”石文说道：“谢谢。”

“能够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张寻雨站起来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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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塔共有六十六层，除了作为管理区的顶层，其余楼层都对外开放。一到十层是竞技场，上面是五十层客房和五层商铺。这些客房主要是供给参赛选手和观赛旅客使用，楼层越高的客房就越高档。除了石文等人所住的第五十层客房、也就是竞技塔的六十五层，其他楼层的客房都可以随意入住。当然，不是免费的，而且收费会比塔外的同档旅店更贵一些。但因为参加比赛方便，大多数选手都会选择住在塔内。客房还会提供竞技场助理服务，帮助选手们报名参赛、领取奖金，以及打探对手的信息。

有些人甚至终年住在塔内——塔内不仅有客房，生活设施也很完善。每十层客房之间都有一层商铺，和城里的商业街一样，武器防具、粮油百货、餐饮娱乐、驿站教会，各项设施一应俱全。

上午十点多，石文、牛运强和言乐乐三人，坐在竞技塔五十五层的一间咖啡馆里。咖啡馆里宽敞明亮，摆着十几套桌椅。但现在临近午饭时间，咖啡馆里没有几个客人。

“你确定这东西能喝？”牛运强皱着眉，看着面前桌上的茶杯，说道：“这不就是药汤么？”

“没文化，”言乐乐鄙视道：“这叫咖啡，是从兴国进口的高档饮品。”

“闻着倒是很香。”牛运强把鼻孔凑到杯子上方，轻轻地嗅了嗅，但还是下不了决心去尝一尝。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却受不了药汤的苦味。他抬起头，看到言乐乐和石文都用双手将杯子捧在嘴边，慢慢喝着，一脸享受的表情。

牛运强注视着石文的喉咙，确认石文是真的咽了下去，这才把杯子端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一下，立刻又把杯子放回到桌上，说道：“呃……这真的不是药汤？这也太苦了！”

“哎，”言乐乐叹道：“你知道这一杯多少钱么？”她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一杯就要一枚金币！”

“什么？”牛运强心里一惊——这一杯药汤的钱，都能买三斤牛肉了！他看到刚才言乐乐付给店员三枚金币，还以为是买了什么昂贵的点心，没想到就只是这三杯水。牛运强盯着面前价值三斤牛肉的药汤，内心纠结不已。

“喝不惯就别喝了。”言乐乐一脸不屑，嘲讽道：“这是贵族才能享用的。你啊，这辈子都只是个乡巴佬！”她微微转头，问道：“石头，味道怎么样？”

“嗯，好喝。”石文支吾了一句，似乎都舍不得把杯子从嘴边拿开。

“你才是乡巴佬！”牛运强把心一横，端起杯子猛地倒进嘴里。他舌头都不敢动一下，直接咽了下去。即便如此，他还是苦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干哕了几下，浑身哆嗦。

看到这一幕，言乐乐咯咯大笑，把杯子放到桌上。

石文也是一脸坏笑，轻轻放下了手中捧着的杯子。他早就发现了言乐乐给他的这杯和给牛运强的那杯，颜色有很大差异，就知道言乐乐又要整蛊牛运强。他乐得看戏，就学着言乐乐的样子，将杯子端起来捧在嘴边，让牛运强发现不了异常。

“嗯？”牛运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问道：“你们俩的，怎么颜色和我的不一样啊？”他伸手把石文放下的杯子拿了起来，里面还有小半杯。他端起来闻了闻，然后倒了一些在自己的空杯子里，喝进嘴里——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在他口中弥散，哪里有什么苦味！

“你……你们俩……”牛运强一脸悲愤。

“哎呀，”言乐乐故作惊讶，指着桌上的两个瓶子，说道：“你不会是忘记加砂糖和牛奶了吧？”

牛运强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小一大两个瓶子。小瓶子里装着白色粉末，大瓶子里盛着白色液体。

“你，你是故意的！”牛运强很郁闷，但拿言乐乐没办法，只好委屈地看向石文，嘟囔道：“石头……”

“行了、行了，我的错、我的错。”没等牛运强往下说，石文开口道：“我请你再喝一杯，这个真的很好喝。但是我可不会调味道，你得找乐乐。”

很快，石文就去柜台买了一杯咖啡回来。牛运强接过杯子放到桌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言乐乐。

言乐乐把新买来的咖啡挪到自己身前，拿起装有砂糖的小瓶子，用威胁的目光盯着牛运强，说道：“讲讲你们今天上午的经历，不许说废话！”

牛运强闻着咖啡的香气，咽了一下口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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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八点，张寻雨准时来到了石文等人的住处。昨天晚上回去没多久，她就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安排——兼任石文的竞技场助理。她拿到了石文的资料，但上面只注明了年龄是十四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写，甚至连姓名一栏都是空着的。

王国大竞技场隶属于冒险者协会，情报网发达。为了防止有罪犯参加比赛，竞技场会调查并核实每一名参赛者的身份。张寻雨明白，资料中连姓名都没写出来，那绝对不是因为查不到。她很好奇，但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石文和牛运强的报名手续已经有人代为完成，张寻雨直接带领二人去进行参赛测评。言乐乐没有同去，说要去逛逛商铺。她让石文和牛运强在测评结束后，去五十五层的咖啡馆里找她。

参赛测评是在竞技塔一层进行的，只有两个项目——攻击力测评和防御力测评。进行测评的目的，主要是防止报名参赛者的实力不够，导致在比赛中出现重伤甚至死亡的意外。基本上，实力达到低阶以上的战士，都能顺利通过测评。

攻击力测评是利用力量测试仪进行，这种仪器，石文在西林魔法学院中已经见过。石文默默吟唱“力量强化”，牛运强发动斗气，二人都轻松合格。

防御力测评其实就是抗击打能力的测试。参赛者站在一个房间的中央，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圆形的孔洞。测试开始后，大量实心球从墙壁上的孔洞中射出，击打在参赛者的身上。测试共有五轮，实心球的射速会不断提高，击打威力也会随之增大。每轮测试后，都会有人上前对参赛者的身体状况进行评估。

牛运强以斗气护体，顺利通过了测试。石文没有斗气，但他的“力量强化”已经修炼到了高阶，而且有着千倍的效果。他单纯依靠肉体强度获得的防御力，就能与中阶的护体斗气相当，比牛运强还要抗打。

测评完成后，张寻雨找到石文，对他说了资料中只写了年龄的事，问他要用什么作为选手姓名。石文有些奇怪，张寻雨明明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为什么还会来问他。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言无极的安排——不想让他在竞技场中使用真实姓名。石文想了想，说道：“就叫‘李小虎’吧。”

石文跟母亲姓石，父亲却是姓李。他想，如果不姓石，那便姓李吧。虽然李是云国的皇姓，但也是云国第一大姓，没有人会起疑。至于名字，石文想到了牺牲性命救了自己的二舅石青虎，便起了“小虎”两个字。

过不多时，石文和牛运强都拿到了一张镌刻着花纹的黑色卡片，上面凸印着姓名和一行数字。张寻雨介绍说，这是铁级选手卡，用魔铁制造。卡片上的数字是选手编号，花纹用于防伪。一般情况下，只有拿着选手卡才能报名参赛，它也是领取奖金的凭证。

张寻雨是竞技场的高级助理，代替选手报名参赛和领取奖金都是不需要出示选手卡的。她直接帮石文和牛运强在铁级比赛报了名，第一场比赛就安排在明天上午。铁级比赛的场次很多，只要选手愿意，一天之内可以比赛四场，石文和牛运强都毫不犹豫地报了四场。

除了帮助选手报名参赛和领取奖金之外，搜集、整理和分析对手资料也是竞技场助理的主要工作。三人约定了晚上在客房见面，张寻雨会把对手资料带去。

测评和报名都完成后，石文和牛运强就直接来到竞技塔五十五层，到咖啡馆里找到了言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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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运强极为难得地没有添油加醋和拖泥带水，只是很简练地把参加测评的过程讲述了一遍，然后拿过言乐乐手中已经调好的咖啡，急不可待地品尝起来。

“一天四场，还不错。”言乐乐说道：“铁级比赛没有太强的对手，如果全胜，三天就可以升到铜级。”

“那也不一定。”石文说道：“张姐说，除了我和二牛，还有几名选手也是刚报名参赛的新人，实力如何还不清楚。”

“放心吧。”言乐乐说道：“以你现在的实力，中阶以下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而高阶战士，就算是没来参加过比赛，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竞技场肯定早就有他们的资料。我刚才去找丁叔，他告诉我说，委派给你和二牛的那个张姐，是竞技场里最好的高级助理之一。如果是她都不认识的新人，实力应该很一般。”

“你去找丁叔了？”石文有些意外，问道：“你不是说要逛商铺么？去找丁叔做什么？”

“唉，还不是曼曼的事。”言乐乐皱起眉，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去问问丁叔，昨天吴大伯为什么会生气。”

“哦。”石文问道：“问到了么？为什么？”

“丁叔没和我说。”言乐乐摇了摇头，说道：“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但我觉得，他是在骗我。”

石文奇道：“骗你？”

“嗯，骗我。”言乐乐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或者说，是在瞒着我什么。我总觉得，曼曼这件事，似乎和我有关。”

“和你有关？”石文说道：“可是，你不是说你已经好几年都没有来过这里了么？怎么会和你有关？”

言乐乐说道：“是啊！所以我才奇怪啊！”

石文说道：“言爷爷回来了没有？也许他能知道。”

“爷爷短期内回不来了，可能直到冬假结束都回不来。我和你们说件事，你们注意听。”言乐乐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去找丁叔的时候，他也正要找我。”

“丁叔说，双塔城里最近出了两起抢劫案，有三名富商遇害。骑士团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抢劫团伙中有一名高阶法师。为了稳妥起见，骑士团来找丁叔帮忙，正好遇到我爷爷。爷爷闲着无事，就跟着骑士团去抓捕凶手了。”

“怪不得昨晚言爷爷没回来。”石文说道：“但是，抓一个人，用不了一个月吧？”

“凶手昨天就已经抓到了，只跑了一个。”言乐乐说道：“那名高阶法师跑掉了，但他被我爷爷认了出来，竟然是魔教的教徒！经过审讯得知，那一伙凶犯十个人竟然全都是魔教的教徒！而跑掉的那个高阶法师，正是他们的首领。爷爷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立刻出城追赶。他早就已经离开双塔城了，说是要去河东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魔教？”正在闷头品尝咖啡的牛运强抬起头，问道：“那是什么？”

言乐乐说道：“魔教，就是血神教。”

听到“血神教”三个字，石文心中一凛。

言乐乐说道：“魔教是一个邪恶组织，他们信仰的古神，不是生命女神厄尔弗尔，而是毁灭之神艾玛格。他们想要召唤艾玛格降临，将世界毁灭。”

“毁灭世界？”牛运强瞪大了眼睛。

言乐乐说道：“为了达成召唤古神的目的，魔教抓了很多法师，把他们当做奴隶。后来，魔教被仁王带兵剿灭了。”

“啊？”牛运强奇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言乐乐说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当时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因为魔教过于邪恶，皇帝下令禁止民众议论和散播与魔教有关的信息。所以，在魔教被剿灭后出生的人，很少会有人知道这些事。”

“魔教已经很多年没有动静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魔教已经彻底覆灭。现在却突然出现了十个魔教的教徒，他们是从哪来的呢？”

牛运强说道：“当年逃掉的呗。”

“不，”言乐乐摇摇头，说道：“这十个人之中，有几个是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这说明他们是在魔教覆灭后才加入魔教的，甚至很可能是最近几年。这也就说明了……”

“魔教还在……”牛运强惊呼。

“嘘！”言乐乐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爷爷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才会去追赶跑掉的那个魔教头目。他让骑士团转告丁叔，一定要把魔教重现的这件事告诉咱们。真是奇怪，魔教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咱们知道？”

石文想了想，身体前倾，把头探到桌子中央，摆手示意言乐乐和牛运强靠拢过来。然后，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师父告诉我，想要杀我的人，很可能就是血神教的教主。”

“哦……怪不得我爷爷这么着急。”言乐乐恍然。

牛运强谨慎地向周围看了看，说道：“石头，那你可得小心啊。”

石文笑道：“没事儿，我现在已经‘死了’，几年前就被杀死了。”

三人把聚拢的头分开，各自向后靠在椅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给你。”言乐乐取出一件东西，递给石文。

石文接过来一看，是一个面具。面具上有彩绘的图案，是一个猫头。

“我刚才去买的。”言乐乐说道：“我原本就想，赛场上那么多观众，你还是应该小心些。张姐说比赛时是可以佩戴面具的，所以我就去买了这个。现在又发生了魔教的事情，看来这个面具是买对了。”

“这面具上面附有魔法，可以吸附在脸上。”言乐乐指着面具上两只眼睛孔下方的小黑点，说道：“左眼注入法力就会吸附，右眼注入法力就会脱落。”

石文将面具贴近面颊，手指按在左眼下方注入法力，面具果然吸附在了脸上。面具的眼睛孔处向内凹陷，与皮肤贴合很好，完全不会影响视野。他又将手指按在右眼下方注入法力，面具立刻脱落了下来。

石文看着手中的面具，心想：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小虎”，却要戴个猫头，倒也有趣。

“咦？”言乐乐突然抬头望向咖啡店的门口，说道：“黑姐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