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白

　　“哪有那么容易。”东方洛笑道：“初阶恢复魔法只能修复血管和皮肤，一道划伤倒是可以轻松治愈，但更深的伤口就不行了。”

“恢复魔法，修炼到低阶，可以修复骨骼和肌肉；修炼到中阶，可以修复内脏；修炼到高阶，可以修复神经。但这都只是修复被损伤的组织，无法重生已经流失的血液。要想重生血液，则只有超阶恢复魔法才能做到。据古籍上记载，恢复魔法如果修炼至神阶，甚至能够重铸灵魂，使死人复生。”

“魔法等级越高，消耗法力就越多。如果想要做到肉身不死，那至少要将恢复魔法修炼到超阶。但超阶魔法消耗的法力极为巨大，施展一次就会消耗大半法力，几乎不可能连续施展。也就是说，如果受到致命伤，辅助系超阶法师可以施法将自己治愈；但短时间内再次受到致命伤，就没有足够的法力再次发动超阶恢复魔法了。”

“此外，如果花费了大量法力施展恢复魔法，那就没有足够的法力施展战斗系魔法去对付敌人。而如果花费了大量法力施展战斗系魔法，就会没有多余的法力施展恢复魔法治疗自己。”

“战斗系魔法中的防御魔法容易施展，而且消耗法力极少。与其在受伤后用恢复魔法治疗自己，还不如用防御魔法保护自己不受伤。”

“正因如此，恢复魔法和强化魔法才被称为辅助系魔法。这类魔法更适用于施加给队友，而不是自己。所以，文王的辅助系魔法，效果虽然强大，但只能施加给自己，在战斗中并不实用。”

东方洛知道石文对魔法知识了解很少，便耐心讲解，最后又说道：“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当年文王的强化魔法的确是施加给了石青虎。不过，从现场残留的痕迹可以看出，石青虎的力量不过是被强化到二倍而已。这就是说，即便文王的强化魔法能施加给他人，也不会有一千倍的魔法效果，而只是正常的魔法效果。如果文王的强化魔法能施加给他人，并且有一千倍的魔法效果，那只需组建一支几百人的军队，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了。”

众人听了东方洛的这句话，不禁各自遐想：如果超阶战士的力量再被强化三千倍，那会是何等恐怖的战斗力？哪里还需要百人，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横扫大陆了。

“所以，文王。”东方洛清了清嗓子，说道：“老臣建议，你还是要修炼战斗系魔法。你天生双系，法力充沛，一定能将战斗系魔法修炼到高阶，甚至是超阶。”

“当然，辅助系魔法你也可以继续修炼。这本册子就送给你，这是你母亲的笔记，上面记录了她修炼魔法的经验心得，写得很详细。不过，你要记住，贪多嚼不烂。虽然你魔法天赋极高，但要想将魔法修炼至高阶以上，仍然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更何况你要同时修炼两系魔法，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如果再同时修炼辅助系魔法，只怕对进境会有延误。”

石文心中奇怪，问道：“东方爷爷，我天生双系，不是有一系是辅助系么？”

“不……”东方洛解释道：“可修炼的魔法分为战斗系和辅助系两大类。战斗系按照魔法属性可分为水系、火系、土系、风系等。天生双系，是指在战斗系中同时拥有两种魔法属性。辅助系包括恢复魔法和强化魔法，所有法师都可以修炼，与战斗系并无冲突。但正因为我前面所说的原因，绝大多数法师都将时间和精力花费在战斗系魔法上，能将辅助系魔法修炼至高阶以上的法师并不多。”

“哦？”石文更加好奇，又问道：“那我的母亲……她的战斗系魔法是哪一系？”

东方洛答道：“是土系，但她修炼到中阶时，就把主要精力转移到修炼辅助系魔法上了。”

众人听到这里，不免都产生了几分好奇，注视着东方洛。

东方洛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为什么”，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石文，说道：“因为，她遇到了你的父亲。”

“石茗到云都皇家学院学习魔法的时候，认识了仁王。”

“他们二人都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又都是不服输的性格，就在修炼上互相较劲。他们的魔法属性相同，魔法天赋相当，进境速度也差不多。直到后来，在一次地下城探索中，仁王为了保护石茗，受了重伤。当石茗将仁王送回到营地时，因为路上耽搁时间太久，仁王已经奄奄一息。”

“不幸中的万幸，当时营地正好有一名超阶辅助系法师，这才有惊无险地将仁王的命给救了回来。”

“经过那次事件后，仁王和石茗两人彼此心生爱慕。也是在那次事件之后，石茗开始努力修炼辅助系魔法。她心中所想，必然是如果以后仁王再遇到生命危险，她便能用恢复魔法将仁王的命救回来。”

东方洛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想起了那个霸道的小女孩。

那是一个雨后的中午，东方洛刚在学院食堂吃过饭，在校园里散步。走到教学楼的拐角处，他听到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只要你还有一口气，老娘就能把你救回来！”

这句话说的倒是很霸气。只是，三年之后，“老娘”却变成了“新娘”。

想到这里，东方洛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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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众人离开了健身室，来到了学院湖心岛的凉亭中。

这湖的名字叫做听风湖，凉亭叫做听风亭，湖边还有一栋小楼叫做听风楼。西沙镇四面被森林围绕，气候宜人，几乎从没起过大风。这“听风”二字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听风湖就位于运动馆的前面，既然那台力量测试仪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众人便决定出去透透气，走出楼来到了湖边，又经过长桥到了湖心岛上。

现在正是夏季，湖中盛开着荷花。碧绿的荷叶丛中，探出一抹抹粉色，宁静中点缀着淡雅。几只水鸟浮在湖面上，偶尔把长颈潜入水中，但又似乎不是在捉鱼，不知在做些什么。斜落的日光仅余些许温热，微风拂来，众人均觉舒适惬意。

“洛爷爷，”言乐乐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文王的强化魔法对他人无效的？”

“那是因为，文王自己做过试验。”东方洛笑道：“他曾试着将‘力量强化’魔法施加到他人身上，正好被我看到。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

言乐乐好奇地看向石文。石文凝神回忆了片刻，“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点头。

原来，石文在草原上独自生活了几个月，到了霜草村，终于看到了其他人，便想试试“力量强化”魔法对他人是否也有效果。于是，他就偷偷地将魔法施加在几个正在搬运粮食的村民身上，但试了几次，却发现村民的力量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以为是自己对他人施法的方法不对，或者是那“力量强化”魔法本就是只能对自己使用，也没有太在意。时隔四年，这件事他已经几乎忘干净了，只是隐约还有印象。

“东方爷爷，”石文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纱纱用的是冰魔法，可你刚才所说的战斗系魔法中，并没有冰系魔法啊？”

“冰系魔法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古魔法。”东方洛答道：“绝大多数人的魔法属性，都是水系火系土系风系这四种。但除此之外，还有冰系雷系木系光系、以及召唤系诅咒系等，这些是只有极少数人才拥有的魔法属性。古魔法只能通过血脉继承，所以也被称为血魔法。”

“与普通魔法相比，古魔法的威力要强大很多。比如，中阶上位冰魔法的威力，就已经和高阶下位水魔法的威力差不多了。拥有古魔法的家族，几乎都是名门望族。”

“那纱纱她是……”石文有些兴奋。

“她是玄冰公白波之女。”东方洛答道：“白家是我云国千年古族，拥有冰系魔法，仅由母女血脉相传。第三次人魔大战，白家的族长白依以身殉国，被追封为玄冰公，爵位由她的女儿白波继承。白家人丁不旺，白波只有白绫一个女儿。云国四公的爵位世袭，白绫便是下代玄冰公。”

“白绫就是纱纱，”看到言乐乐向自己投来奇异的目光，石文解释道：“我俩一起在霜草村长大。”

言乐乐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

“文王，”东方洛继续说道：“我猜想石青虎在临终之时，应该会让你去云都找神枪公石小亮。但我认为，你年龄太小，急于去云都有害无益，不如就先藏身于霜草村，待长大以后再作计较。所以，我嘱咐纱纱，与云国四公有关的事情尽量不要对你说。我是怕你听她说得多了，一时按捺不住，会直接跑到云都去。纱纱曾经求我破例让你去云都总院上学，被我拒绝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石文心想：二舅石青虎的确是告诉过我，长大后去云都找石小亮，但却没有提到石小亮是神枪公。现在想来，二舅和东方爷爷的想法一样，都是怕自己着急去云都。

“石小亮是你大舅石青龙的独子。”东方洛说道：“他比你大了两岁，石青龙死后，玄冰公的爵位便由他继承。现在神枪公石家的嫡系血脉，就只剩下你们二人。”

石文问道：“那纱纱她……知道我的身世么？”

“她不知道。”东方洛说道：“在今日之前，知道你身世的，就只有我……和另外两人，那两人你一会儿就能见到。言老哥和我弟东方白，也是今天早晨才从我这里知道的。我没有告诉纱纱你的身世，只是对她说，云国四公身份极为尊贵，远非其他贵族可比。如果让你知道她是公爵家的千金小姐，你这平民家的孩子就会因为惧怕而不理她了。”

“云国高级贵族虽然不少，但姓白的就只有玄冰白家。你已经知道她叫白绫，她当然就不敢再提到云国四公。她不仅自己不提，还警告林家兄弟也不能提。所以，这四年里，护国七圣的故事你大概听过不少，但云国四公是哪四家，你却未必清楚。”

石文摇头苦笑，心想：纱纱也有些小瞧我了，别说她是公爵千金，就算是皇室公主，我也不会因为惧怕而不理她。纱纱应该很了解我，依我看，她未必是怕我不理她，八成就是故意瞒着我，想看我笑话。

石文立刻想到了白绫骗他“魔法学院收费高昂”的事，便认为白绫不告诉她有关云国四公的事情也是在骗他。但在这件事上，石文却是想错了，白绫还真的是怕石文不理她。

石文从小生活于偏远村落，接触不到什么贵族，所以对于贵族和平民的尊卑有别并没有什么概念。白绫和林家兄弟都是贵族，从未歧视过他的平民身份，他便以为天下的贵族都是如此。上午考试之前，他还奇怪为什么学院广场上的贵族和平民会分为互不相融的两个群体。

可以说，袁子川才是石文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贵族，而且是高级贵族。唐薇薇猜到了袁子川的身份，就连想去阻拦石文和牛运强都显得战战兢兢，这才是平民的正常反应。可结果却跳出来一个言乐乐，她是北贤言无极的孙女，哪里会把侯爵之子放在眼里，于是把袁子川一顿怼。本来袁子川知难而退，这事也就算过去了。但石文居然坚持让袁子川这个侯爵之子向一个平民道歉，足以说明石文对于贵族和平民的关系缺乏正常的认知。

白绫则不同，她生于王公之家。虽然白家的家教很好，从不歧视下人。但毕竟贵族和平民的身份相差悬殊，更何况白家乃是公爵。家中仆人见了白绫都恭恭敬敬，甚至说笑都很难见到。白绫幼年顽皮，曾偷偷翻墙独自去了后街，认识了几个平民家的孩子，一起追鸡撵狗，玩的很开心。但当那些孩子知道她是公爵府里的千金后，次日便都不见了踪影。随着年龄渐长，白绫终于明白了，她和平民的身份实在是天壤之别。

白绫也有几个贵族的玩伴，但在一起玩的都只是荡秋千、踢口袋这些无聊的游戏，实在让她气闷。在她十岁那年，她的父亲到天青城办事，她也跟了去。天青城是云国陆军大营，陪她玩的孩子都是将军的子女，自然与云都的贵族不同。每日里舞刀弄剑、骑马打猎，她玩的开心极了。等到父亲返回云都时，她赖着不走，留在了天青城。想念母亲时，她便用通信水晶和母亲聊天，但就是没有回家的念头，甚至连家传的冰魔法，都是通过通信水晶学会的。

白绫在霜草村遇到了石文以后，原本没想隐瞒自己的贵族身份。但东方洛吓唬她，说石文知道了她是玄冰公之女就会不再理她。她想起幼年经历，哪里还敢再和石文提到“四公”二字。不仅自己不提，还禁止林家兄弟提起。好在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她的家世在天青城和霜草村一直都是秘密。除了林家，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贵族。

所以，在霜草村的四年里，她与林家兄弟看似对石文海阔天空无所不谈，但实际上与云国四公有关之事却极少提到。石文只知道云国有四公八候，但这四公到底姓什么，他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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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纱在天青城疯了五年，一直不肯回家。现在终于返回家中，估计短期内是无法离开云都了。”东方洛伸手入怀，取出一物递给石文，说道：“文王，这是纱纱在天工坊订购的，让我来的时候带给你。”

石文接过来一看，是一块淡蓝色的水晶。水晶呈球形，晶莹剔透，圆润光滑，一只手掌刚好能握住。

“这是通信水晶。”东方洛说道：“这种水晶制造出来就是成对的两枚，可以相互通信。这对水晶的另一枚，在纱纱手中。以后，你可以用这枚水晶和她通信。”

“使用时，只需注入法力就可以发出连接信号。收到连接信号时，水晶会发出荧光，并产生法力波动。等你学会感知魔法以后，即便水晶放在包中，看不到荧光，法力波动也可以被感知到。你现在还没有学会感知魔法，无法感知法力波动。纱纱让我转告你，要主动发通信给她。”

石文心中奇怪，问道：“感知魔法是什么？纱纱会感知魔法么？我怎么不知道？”

“感知魔法你在学院里会学到，纱纱还不会感知魔法。”东方洛笑道：“不过，她身边有强者护卫，自然可以感知到。或者，她也可以让侍女二十四小时盯着水晶，等你发通信给她。”

石文恍然，将水晶接了过来，忽然又想到：用通信水晶联系，这么方便，为什么大哥和二哥不也都送我一枚，而是嘱咐我写信呢？奇怪，在霜草村的这四年里，从来没有看到纱纱、大哥、二哥他们使用过通信水晶。

石文心中不解，于是问道：“这通信水晶，是不是很珍贵啊？”

东方洛答道：“不错，通信水晶是高级魔具，价格昂贵。只有天工坊的高阶工匠能够制作，一年也只能产出不到十枚。一对通信水晶，大概要五十万金币。”

石文轻轻“哦”了一声，这才释然。他并没有太过惊讶——五十万金币不是小数目，但既然是纱纱，可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牛运强听到“五十万金币”，停下了按摩言无极肩膀的双手，睁大双眼盯着石文手中的通信水晶，一脸不可置信。

言乐乐自然不会像牛运强这般没见过世面，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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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玛！”东方洛突然提高音量，说了一个让人听不懂的词语。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从湖边的树上射出，如同出弦的利箭，飞跃湖面，进入凉亭之中。石文定睛一看，竟然是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一样的装束，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所不同的只是衣服颜色，一人身穿白衣，另一人身穿黑衣。二人跳进凉亭，面向石文单膝跪下，双手拱过头顶，异口同声道：“拜见主人！”

石文听这二人的声音，似乎是两名年轻女性。他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东方洛。

“文王，老臣再告个罪。”东方洛对石文拱手说道：“此二人是双胞姐妹，穿黑衣的是姐姐，名为索玛黑；穿白衣的是妹妹，名为索玛白。我离开霜草村后，便安排她们在暗中保护你。不过请放心，平时她们都是躲在远处，只会注意你的安危，不会窥探你的隐私。她们一直跟随在你的身边，已有四年。”

石文大吃一惊：自己身边居然有人跟随了四年！而自己竟全然不知！

东方洛继续说道：“她们不是我云国人，而是库西国的索玛族。索玛族曾受过石茗的大恩，将族中两名女童送给她作为报答。石茗推辞不掉，只好将她们留在身边。石茗遇难时，她们只有十岁。大战结束后，我把她们接到了云都皇家学院。后来，我在霜草村找到了你，就把她们安排在了你的身边，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我刚才说，知道你身世的还有另外两人，便是她们。虽然是我安排她们留在你的身边，但其实，她们早就已经是你的仆人。她们在知道你是石茗之子后，便已经发誓此生效忠于你。”

“今日之后，她们便正式成为你的仆人，听你调遣。文王，你应该知道，有人要谋害你。所以，老臣建议，以后还是让她们藏身于暗处进行保护。想要召集她们之时，只需大声说出‘索玛’即可。”

“索玛族是游猎民族，天生法力低微，不会魔法，但修炼斗气的资质极佳，此二人的斗气都已经修炼到了中阶巅峰。她们正面作战的能力较差，但却很擅长隐秘行动。战技也很特殊，并非刀剑拳枪，而是投掷飞镖，在战技属性上，应该算是剑技一类。我根据她们的战技特点，制造了一些铁签，作为她们的武器，对敌之时，当有奇效。”

听到这里，石文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那只巨怪，是你们打伤的？”

听到石文问话，索玛白立刻答道：“是属下打伤。”

石文问道：“你当时在场？”

索玛白答道：“属下当时就在万顺旅店的阁楼上。”

石文问道：“你为什么打伤它？”

索玛白答道：“那只巨怪经过旅店后方时，听到了孩子们的吵闹声，意欲折返，危及主人，属下只好将其击伤，逼迫它离开。”

石文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追上去把它杀掉？你应该知道它逃窜的方向有个孩子！”

石文有些生气，如果那日索玛白追上去把巨怪杀死，李梓铭就不会身处险境。

索玛白答道：“属下要保护主人安危，不能远离。”

石文心中更气，但他知道这是索玛白职责所在，只好问道：“你们不是有两个人么？”

索玛白答道：“属下二人见白家大小姐从天青城牵来两匹血龙驹，推测主人要用它们拉车前往西沙镇。那血龙驹脚程极快，属下二人无法跟随，只好分头行动。属下提前三天出发，刚好和主人一同抵达西沙镇。姐姐留在霜草村，和主人一同出发，今天才抵达西沙镇。所以，巨怪入侵之时，只有属下一人在主人身边。”

石文一时语塞，忽然又想到一事，问道：“那我和巨怪搏斗遇险之时，你怎么不出手相救？”

索玛白答道：“院长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属下二人不能现身。主人吟唱魔法时，情况危急，属下跳到主人身后，帮忙举了一下树枝。”

石文和牛运强对视一眼，彼此目光中都充满惊诧。回想当时情形，二人顿时觉得很有可能。那时，牛运强几乎力竭，但居然还能支撑到石文吟唱完魔法。原来，竟然是这索玛白出手相救。

这么一想，石文的怨气顿时消散。心中一动，又问道：“你们还在其他时候救过我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索玛黑答道：“三年前，主人在森林中被狼熊追赶，属下将其绊倒，让主人逃脱。”

石文听了，立刻回想起那次被狼熊追赶的情形。他本以为那狼熊是被树根绊倒，没想到原来竟是被索玛黑所救。

石文站直身躯，对黑白二人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黑白二人立刻低下头去，齐声说道：“属下不敢。”

东方洛知道石文还不适应身为皇族的高贵身份，也还不适应和黑白二人之间的主仆关系，便说道：“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黑白二人抬头看向石文，她们现在已经表明身份，正式归于石文麾下，当然只听从石文调遣。

石文见状，点了点头。黑白二人立刻站起，跳出凉亭，飞跃湖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