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神真相

　　山神庙的瓦片上凝着晨露。

马仁推开斑驳的木门，腐朽的供桌上，那尊左眼泛金的神像早已爬满蛛网。白子民指尖燃起一缕狐火，火光映亮神像底座——那里刻着一行被香灰掩盖的小字：

“混沌开天处，十二元辰归。“

“果然在这里。“马仁的金瞳微微收缩。他伸手按在神像左眼，金色波纹从掌心荡开，整座庙宇突然虚化，露出隐藏的地下空间。

石阶蜿蜒向下，两侧壁灯无风自燃。火光不是常见的橙红色，而是一种介于青铜与血液之间的暗金。

白子民突然按住马仁肩膀：“等等。“

他蹲下身，指尖掠过第三级台阶——石面上有几滴尚未凝固的金色液体，正是白小蝶独有的“太阳精金“血！

“她来过。“白子民的狐瞳竖成细线，“而且受伤了。“

马仁的弑神箭已握在手中。两人顺着血迹深入，越往下，空气越粘稠。当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个半球形的巨大洞窟，中央悬浮着十二口水晶棺，呈钟表指针状排列。每口棺中都躺着个“马仁“，只是服饰年代各异。而正中央的青铜祭坛上，白小蝶正被九条锁链禁锢，胸口插着半截断剑。

祭坛前站着个人。

青衫磊落，眉目如画，赫然是...

“宋仁？“马仁的箭尖微微发颤。

那人转身，露出与混沌钟灵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右眼嵌着枚“仁“字青铜钱：“我等你们很久了。“

【记忆回溯·混沌初开】

画面如潮水涌来。

洪荒末年，十二祖巫炼制混沌钟镇压量劫。作为钟灵化身的宋仁，却被冥王设计抽离恶尸（马仁），善尸则被封印在归墟。

“但你们漏算了一点。“祭坛前的宋仁轻抚白小蝶发梢，“混沌钟真正的核心，从来不是器灵。“

他指尖突然刺入白小蝶后腰胎记，挖出颗跳动的金色光球——

“是'太初火种'。“

光球离体的刹那，十二口水晶棺同时开启！里面的“马仁“们睁开眼，异口同声道：“时辰到了。“

白子民突然暴起，九道狐火缠向宋仁咽喉：“你对她做了什么？！“

宋仁不躲不闪，任由火焰穿透身体——竟是幻影！真正的他已经出现在马仁背后，掌心抵着其后心：

“你以为自己为何能调用混沌钟力量？“

冰冷的手穿透胸膛，马仁惊愕地看着宋仁从自己体内抽出一截青铜钟舌。

“因为你就是钟舌所化。“宋仁将钟舌按入祭坛，“现在，该让一切归位了。“

【现实崩解】

整个洞窟开始旋转。

十二个“马仁“化作流光融入钟舌，白小蝶的“太阳精金“血顺着锁链注入祭坛纹路。而宋仁的身体逐渐透明，露出里面跳动的太初火种。

“住手！“白子民斩断锁链抱住白小蝶，却发现她的身体也在虚化，“这到底...“

“洪荒游戏。“宋仁的声音开始空灵，“十二元辰是钥匙，混沌钟是锁，太初火种是奖品。“

他看向马仁：“而你，是冥王埋在最深的棋子——用来打开'终末量劫'的引信。“

马仁的金瞳突然流下血泪。破碎的记忆终于完整：

当年冥王抽离的不只是恶尸，还有混沌钟的“终末“属性。这份力量被塑造成马仁，只为在今日...

重启洪荒！

【终末·开端】

白子民的狐火突然暴涨。

他割破手腕，将血涂在白小蝶眉心：“青丘秘术·血契代命！“

虚空突然探出青铜锁链，将他和白小蝶的位置对调。现在被祭坛吸收的变成了白子民的血，而白小蝶被传送到安全角落。

“你...！“宋仁首次变色。

白子民在消散中大笑：“没想到吧？青丘狐血能污染太初火种！“

果然，吸收他血液的祭坛开始渗出黑雾，十二元辰阵出现紊乱。马仁趁机挣脱束缚，弑神箭直取宋仁咽喉——

箭尖却在最后一寸停住。

因为宋仁哭了。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他的泪水是金色的，“每次量劫都是同样的结局...“

祭坛突然炸裂！

马仁在强光中看到最后的真相：所谓“重启洪荒“，不过是混沌钟在重复演算量劫。而宋仁和马仁，都是被困在这个轮回里的变量。

白小蝶的声音穿透光芒：“马仁！用金瞳看祭坛底部！“

马仁俯身，金瞳穿透瓦砾——

祭坛最下层，静静躺着半块儿童涂鸦般的石板。上面歪歪扭扭刻着：

“这次要 happy ending。“

署名是三个稚嫩的爪印：白子民、白小蝶、马仁。

【新纪元·山神庙】

晨光透过破窗洒进来。

马仁猛地睁眼，发现自己靠坐在神像旁。庙里没有地窟，没有祭坛，只有白子民在给白小蝶包扎伤口。

“醒了？“白小蝶递来水囊，“你突然晕过去...“

马仁看向神像底座。

那行小字还在，只是后面多了串新鲜的爪印，像是刚刻上去的。

白子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看来有人改写了结局。“

庙外传来清脆铃音。六公主紫璃提着药篮站在晨曦中，篮里装着十二枚生肖形状的野果。

“你们...“她眨眨眼，“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马仁望向远空。

朝阳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