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斧声烛影

　　妖界的血月被乌云遮蔽，万毒沼泽陷入诡异的黑暗。

马仁站在青铜巨人的掌心，指尖触碰那枚“仁“字青铜钱。钱币突然融化，化作无数金色光点钻入他的金瞳——

刹那间，他看到了三百年前的真相。

【记忆回溯·青丘皇城】

白小蝶和白子民的生父——青丘妖皇白无涯，正在书房批阅奏章。烛火摇曳，映出他眉心的九尾狐纹。

窗外雷声轰鸣。

“皇兄，这么晚还不歇息？“

白子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壶酒。他左眼戴着黑眼罩，右眼却闪烁着诡异的光。

妖皇微笑：“是子明啊，小蝶睡了吗？“

“早睡了。“白子明斟了杯酒递过去，“听说仙族又在边境挑衅...“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划过闪电。借着刹那亮光，妖皇看到弟弟袖中寒光一闪！

“你——“

斧刃劈入颅骨的声音被雷声掩盖。

白子明凑到兄长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侄女...“

【记忆转换·公主寝宫】

六岁的白小蝶被雷声惊醒。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突然看见窗外有个血淋淋的身影——是哥哥白子民！他胸口插着半截断剑，正拼命做噤声手势。

“嘘...有人要杀我们...“

房门突然被踹开！

白子民一把抱起妹妹跳窗而逃。身后，戴着黑眼罩的白子明提着滴血的斧头，不紧不慢地追着：“乖侄儿，把混沌钟钥交出来...“

【现实·青铜巨人掌心】

马仁猛然回神，金瞳燃起滔天怒火。

“白子明...“他咬牙切齿，“现在的'妖祖'是你！“

青铜巨人突然发出震天咆哮，胸口金瞳里的白小蝶虚影痛苦挣扎。更可怕的是，镶嵌在巨人眉心的紫璃开始融化，仙族血脉正被青铜缓慢吸收！

白子民突然割破手腕，以血为墨在空中画符：“我用血脉共鸣唤醒小蝶，你救六公主！“

马仁的弑神箭对准巨人眉心，却迟迟不敢出手——紫璃与青铜已经部分融合，贸然攻击会伤及她的元神。

就在此时，巨人胸口金瞳突然大亮！

白小蝶的声音穿透云霄：“马仁...砍左臂第三道纹路！“

马仁毫不犹豫调转箭锋，一箭射中巨人左臂特定位置。

“咔嚓“一声，青铜出现裂纹。

裂纹迅速蔓延，巨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更惊人的是，那些裂纹里渗出金色血液——和白小蝶的金瞳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白子民恍然大悟，“他用小蝶的血激活青铜傀儡！“

【记忆回溯·妖祖祭坛】

画面再次切换。

重伤的白子民带着妹妹逃到万毒沼泽，却被早已埋伏的白子明截住。

“你以为逃到人界就安全了？“白子明一脚踩住侄子胸口，“你父亲把月神之眼藏在哪里？“

年幼的白小蝶突然扑上来咬住叔叔手腕。白子明吃痛，反手一斧劈向她后腰——

千钧一发之际，白子民翻身挡刀！

斧刃深深砍入他的后背，却诡异地没有流血。相反，白子明的斧头开始融化，青铜液体顺着伤口流入白子民体内...

“原来...父亲把妖祖传承藏在...我的血里...“白子民惨笑。

白子明暴怒，正要下杀手，祭坛突然塌陷！三人同时坠入深渊...

【现实·青铜巨人崩溃】

随着裂纹扩散，青铜巨人开始崩塌。

马仁飞身接住坠落的紫璃，她的眉心已经出现青铜纹路，但性命无碍。另一边，白子民抱着虚脱的白小蝶落地，她后腰的牙印胎记正汩汩流血。

“他...用我的血唤醒妖祖真身...“白小蝶气若游丝，“但没想到...我体内还有...你的金瞳...“

沼泽突然沸腾！

无数青铜手臂破土而出，在空中凝聚成白子明的面孔：“就算你们知道真相又如何？我已经与妖祖真身合二为一！“

马仁轻轻放下紫璃，金瞳彻底变成熔金色：“你犯了个错误。“

“什么？“

“不该用混沌钟灵的血...“马仁的双手开始青铜化，“来对付混沌钟的主人。“

他的身体突然爆裂，化作万千金色符文融入青铜巨人体内。白子明发出凄厉惨叫，青铜身躯不受控制地重组——

最终凝固成一尊新的雕像：

马仁持箭在前，白子民扶着小蝶在后，紫璃的剑指着雕像底座——那里跪着个戴眼罩的人形，正被九条狐尾贯穿胸膛。

雕像底座刻着八个字：

“弑亲者，永镇归墟。“

三日后·妖界新皇登基大典

白小蝶戴着象征妖皇的九旒冕，却穿着冥府阎君的玄色朝服。她左手牵着恢复中的紫璃，右手按在腰间金簪上。

台下，马仁和白子民转身走向远方。

“真不留下帮她？“白子民问。

马仁摸了摸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睛：“混沌钟灵不该干涉三界太久。“

他忽然顿了顿，从怀中取出半块青铜碎片——那是从白子明体内剥离的，上面刻着半幅地图。

“倒是这个...冥府、仙界、妖祖，所有人都在找的'洪荒核心'...“

白子民凑近一看，突然笑了。

碎片上清清楚楚标着个地点：

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