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烽烟再起

　　混沌钟的余音尚未散尽，三通界却已再度陷入战火。

失去仙帝天青与妖皇张彪的镇压，仙妖两族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仙族三十六洞天各自为政，为争夺“诛神阵“残卷大打出手；妖族七十二部落互相征伐，都想成为新的万妖之主。而夹在中间的人族，则成了两族掠夺的对象。

——仙族浮空岛“玉霄宫“。

“没有天青陛下，我们照样能催动诛神阵！“紫袍金仙将血淋淋的阵图拍在玉案上，“只要集齐十二位金仙的精血...“

“然后呢？“另一位白发仙人冷笑，“上次三十六金仙联手都灰飞烟灭，你当混沌钟是摆设？“

争吵间，没人注意到殿外掠过的黑影——那是个背生双翼的妖族探子，爪子里攥着刚偷来的半张阵图。

——妖族“血牙谷“。

“仙族内乱，正是我族崛起之时！“新任狼族首领踩在堆积如山的仙器上，“传令各部，三日后攻打人族'玄铁关'！“

台下群妖咆哮。角落里，几个化形不完整的小妖偷偷交换眼神——他们是白子民旧部，正暗中联络青丘狐族残党。

——人族“铸铁城“。

“第七批难民到了。“守城将领疲惫地抹去脸上血污，“东城粮仓已经见底，再这样下去...“

城墙外，黑压压的难民队伍望不到头。有人抱着被妖毒腐蚀的孩子，有人拖着断腿艰难爬行。更远处的地平线上，仙族的雷云与妖族的血雾正在逼近。

————

山神庙的瓦片突然震动。

供桌上，那尊左眼泛金的神像微微开裂。香炉里三炷残香无风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马仁模糊的面容。

“才安分了三个月...“烟雾构成的嘴唇开合，声音却从庙外那棵老槐树下来——

白子民斜倚树干，指尖把玩着一枚刻有“子“字的青铜钱。他的身体比消散前透明许多，胸口还插着那半截金簪。

“冥王虽死，他留下的烂摊子可不会自己收拾。“白子民弹指击碎青烟，“你那小狐狸倒是聪明，知道把混沌钟灵藏在...“

“她从来就不傻。“马仁的声音从多个方向同时传来——山泉里、地缝中、甚至飘落的树叶上，“只是你们总当她棋子。“

白子民突然剧烈咳嗽，魂体又淡了几分：“说正事。仙族大长老已经找到催动诛神阵的新方法——用十万童男童女的魂魄代替金仙精血。“

香炉“砰“地炸裂！

“妖族更精彩。“白子民继续道，“张彪的坐骑——那头黑麒麟——正在吸收战场死气，眼看就要化犼。“

神像的金瞳突然流下一滴液体。不是血，而是融化的青铜。

“我们时间不多。“白子民终于拔出胸口的金簪，“新生的天道很脆弱，若再让两族这么杀下去...“

“混沌钟会再次苏醒。“马仁的声音突然凝重，“而这次，没有宋仁来控制它。“

一阵古怪的沉默。

远处传来难民哭嚎，风中夹杂着焦臭味。白子民突然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时说的话吗？“

马仁也笑了。

山神庙突然坍塌！在尘土飞扬中，一金一青两道流光冲天而起，直奔三族战场。

————

玄铁关外，血战正酣。

仙族的雷符与妖族的毒雾对撞，爆炸的余波将人族城墙撕开巨大缺口。守将刚举起残破的旗帜，就被一道妖火击中，化作焦炭。

“杀！一个不留！“狼族首领的利爪撕开仙童喉咙。

“结阵！让这些畜生见识...“仙族长老的咒语戛然而止——他的头颅突然滚落。

战场突然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狼族首领的爪子停在半空，仙族长老无头的身体僵立不倒，就连溅出的血珠都凝在原地。

而在这静止的血色画卷中央，站着个浑身笼罩金光的身影。他每走一步，就有阵亡将士的魂魄从尸体飘出，化作光点融入他左眼的金芒。

“马...阎王？“某个幸存的人族士兵颤抖着跪下。

金光身影没有回答。他抬手轻点，狼族首领突然惨叫倒地，体内妖丹破体而出，在空中碎成齑粉。

“三通界的新规矩。“

声音不大，却传遍战场每个角落。

“仙族回你的浮空岛，妖族归你的山林。“金光中伸出第二只手——这次是如玉般的青色，“再敢越界...“

仙族残军突然集体吐血！他们苦修的雷法竟被硬生生抽离，在天空凝成巨大的“禁“字。

“...这就是下场。“

当两道身影消失时，战场上所有兵器同时融化，铸成三丈高的青铜碑。碑文只有八个字：

越界者，魂飞魄散。

————

深夜，山神庙废墟。

白子民的魂体几乎透明：“强行调用混沌钟的力量...你我都撑不了多久。“

供桌上的神像已经碎裂，只剩那颗金瞳悬浮空中：“足够震慑他们了。“

“然后呢？“白子民看向远方新的战火，“只要贪婪存在，杀戮就不会停止。“

金瞳的光芒忽然柔和：“所以需要新的'规矩'。“

它突然分裂成数百道金光，投向三通界各处——

有的没入新生婴儿眉心；

有的融入普通农具；

甚至有一道落入妖族部落刚出生的狼崽眼中...

白子民怔怔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马仁的计划。

“你把自己...种进了三通界的未来？“

没有回答。最后一缕金光消散前，在他掌心留下枚温热的青铜钱。

钱面刻的不再是“子“字。

而是个小小的“仁“字。

冥界出动白起，韩信带兵来三通界杀神和兵仙显神通，三通界从此归冥界

第十八章冥军压境（3000字）

混沌钟的余威尚未散尽，三通界的天空却突然阴沉下来。

原本厮杀不休的仙、妖、人三族同时停手，惊愕地望向天穹——那里裂开了一道横贯东西的幽暗缝隙，森冷鬼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呜——“

古老的号角声从裂缝中传来，带着洪荒战场特有的肃杀。第一面黑底血字的大旗刺破云层，旗面上用金线绣着狰狞的“冥“字。

“是...是冥界的阴兵！“

一位年迈的仙族长老瘫坐在地，手中拂尘“啪嗒“掉落。他认出了那旗帜边缘的纹饰——那是专属于冥府杀神白起的“诛仙旗“！

————

铸铁城头

守城将领死死攥着断剑，指节发白。在他视线尽头，一队队身披玄甲的阴兵正踏着黑雾列阵。最前排的鬼卒手持青铜戈，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魂火；后方是骑着梦魇兽的骑兵，马蹄落下处，地面凝结出霜花。

但最令人胆寒的，是军阵上空那两道身影——

左侧男子一身血铠，腰间悬着柄没有鞘的剑。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方圆十里的草木就齐刷刷枯萎，仿佛被抽干了生机。

“杀神...白起...“将领喉咙发紧。

右侧的青年将军银甲白袍，手中令旗轻摆。随着他的动作，下方十万阴兵如臂使指地变换阵型，转眼间将整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兵仙韩信...“将领绝望地闭上眼睛，“冥界竟派出这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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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岛“玉霄宫“

“快启动护山大阵！“

紫袍金仙疯狂往阵眼灌注法力，然而往日灵光四射的阵法此刻却毫无反应。他惊恐地发现，所有灵力流转到一半就会莫名消失——就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别白费力气了。“

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金仙骇然回头，看到个戴青铜面具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殿中。她指尖缠绕着缕缕黑气，那些正是大阵流失的灵力！

“你...你是...“

女子摘下面具，露出白蝶那张绝美的脸——只是此刻她的眉心多了一道竖痕，像是闭合的第三只眼。

“冥府新任巡阴使。“她轻轻跺脚，整座浮空岛突然倾斜，“奉阎君令，来收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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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牙谷深处

黑麒麟焦躁地刨着前蹄。它已经吸收够战场死气，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化犼。可此刻谷外传来的威压，让它鳞片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

“怕什么！“狼族首领狠狠抽它一鞭，“去把那些阴兵...“

话音戛然而止。

他呆呆低头，看见自己胸口多了个透明窟窿。没有流血，没有疼痛，就像被凭空抹去了那块血肉。

“杀神领域，十步一杀。“

白起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血铠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怨灵面孔。那些都是死在他剑下的亡魂，此刻正对着黑麒麟垂涎欲滴。

黑麒麟哀鸣着后退，却撞上一堵无形气墙。韩信的身影在它背后浮现，手中令旗轻轻一点：“围。“

十万阴兵同时举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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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旧址

马仁残留的那颗金瞳悬浮在空中，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突然，它剧烈震颤起来——

白子民的残魂被一缕黑气缠绕着拖到此处。他胸口插着那枚“仁“字钱，钱身正不断渗出金色液体抵抗黑气的侵蚀。

“抓到你了。“

冥王的声音从黑气中传来。但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诡异的杂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在说话。

金瞳突然射出一道光线，将黑气斩断。白子民跌落在地，惊愕地发现黑气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宋仁？！“

不，不是宋仁。这张脸虽然相似，但眉宇间满是暴戾。他额心的金瞳是倒竖的，瞳孔里映出的不是三界景象，而是...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血池！

“混沌钟灵善尸？“白子民突然明悟，“你是被剥离的...恶念！“

“聪明。“恶尸宋仁咧嘴一笑，“冥王那老东西把我封在归墟最底层，没想到吧？白起和韩信其实是我的人。“

他伸手抓向金瞳：“现在，把混沌钟最后的力量...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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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铁城外

白起突然抬头。

“将军？“副将疑惑道。

“变阵。“白起的声音像磨砂铁片相刮，“全军...屠城。“

这个命令让韩信都皱起眉：“阎君只让我们平定三通界...“

“你看清楚。“白起指向天空，“那还是阎君吗？“

云层之上，本该代表冥界意志的“冥“字大旗，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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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瞳内部

马仁最后一丝意识正在消散。

他看到了外界发生的一切：白起韩信的反叛、恶尸宋仁的阴谋、三通界即将面临的浩劫...

“后悔吗？“白子民的残魂突然问，“如果当初不管这摊烂事...“

金瞳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他：“你知道答案。“

白子民笑了。他拔出胸口的“仁“字钱，轻轻按进金瞳：“那就...再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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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空

恶尸宋仁突然惨叫！

他抓着金瞳的手掌冒出青烟，皮肤像蜡一样融化。更可怕的是，下方十万阴兵中突然有半数调转戈头——那些正是当年长平之战被白起坑杀的赵卒亡魂！

“白起！你敢造反？！“

白起沉默着摘下头盔，露出那张被怨气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脸：“我欠他们的。“

韩信叹了口气，令旗突然折断：“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这冥界，不待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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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时刻

金瞳与“仁“字钱彻底融合，爆发出耀眼光芒。光芒中，马仁与白子民的身影最后一次凝实。

“其实我早该想到。“马仁看向恶尸宋仁，“混沌钟的恶念怎么可能轻易消散...“

白子民活动着新生的魂魄：“所以？“

“所以...“马仁伸手虚握，战场上所有青铜戈同时飞向高空，“借你兵仙之力一用。“

十万兵器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钟锤。

白起突然明白了什么，血剑指天：“风！“

残余阴兵齐声怒吼：“大风！“

钟锤轰然撞向虚空——

“铛——！！！“

混沌钟的最后一响震彻三界。恶尸宋仁在声波中寸寸碎裂，冥界裂缝被强行闭合，白起韩信带着阴兵化作流星投向轮回...

当光芒散尽时，三通界恢复了平静。

只是每一处战场上，都多了尊无名的青铜像：

一个将军按剑远眺，身旁站着摇旗的谋士。

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交织，恰好组成一个“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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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森罗殿

新任阎君看着渐渐愈合的界壁裂缝，轻笑一声。

他袖中滑出枚青铜钱，钱面“仁“字清晰可见。

“传令。“声音清冷如霜，“三通界从此划入冥府辖制，设'仁'字道统。“

殿下鬼差面面相觑：“那...派谁去管辖？“

阎君掀开冠冕垂帘，露出白蝶那张冷艳的脸。她眉心的竖痕已经完全睁开——那是一只与马仁一模一样的金瞳。

“本君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