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蝶影千重

　　祭坛上的混沌钟碎片突然发出嗡鸣。

声波扫过之处，那些水晶棺中的“白蝶“同时睁眼。她们后腰的牙印胎记裂开，数百道金光射向马仁二人！

白子民迅速结印，十二道狐尾虚影组成屏障。金光撞在屏障上竟发出金属交击声，每道金光都是一枚缩小版的金簪箭簇。

“分魂术？“白子民冷笑，“我亲爱的小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禁术？“

马仁的金瞳扫过棺群，突然抬手射出血符。符咒在空中化作火网，罩住最角落的一具水晶棺：“不是分魂——这些都是'月神之眼'的载体！“

被锁定的水晶棺突然炸裂！里面的“白蝶“飘然而出，裙摆化作九条光尾。与本体不同的是，她眉心嵌着枚月牙形宝石，散发着清冷光辉。

“哥哥还是这么敏锐。“她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声，“可惜猜错了一点——我才是白蝶的本体。“

白子民瞳孔骤缩：“不可能！我明明亲手...“

“将月神之眼封进'她'体内？“月神白蝶轻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母亲临终前特意叮嘱——'保护好妹妹'？“

混沌钟碎片突然剧烈震颤，祭坛上的洪荒地图亮起血光。马仁敏锐地注意到，地图中央的“不周山“位置，赫然浮现出水晶棺的标记！

“调虎离山！“他猛然醒悟，“冥王真正要的是...“

月神白蝶已经飘到混沌钟碎片旁，指尖轻抚钟面：“十二元辰钥不是用来唤醒混沌钟的...“她突然看向马仁，“是用来解开'你'的封印的。“

白子民突然暴起，骨剑直取她咽喉！剑尖却在距皮肤三寸处被无形屏障挡住——十二根铜柱上的龙尸同时抬头，龙眼中映出白子民当年刺杀青丘妖皇的画面。

“看清楚了，哥哥。“月神白蝶的声音突然变冷，“真正背叛青丘的...是你啊。“

白子民身形微滞。就在这瞬间，祭坛下的数百具“白蝶“同时融化，金色液体汇聚到月神白蝶手中，凝成完整的金簪。

“住手！“马仁的弑神箭离弦而出，“那簪子会...“

金簪已经刺入混沌钟碎片！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只有一声清脆的“叮——“。声波扫过三人身体时，马仁的金瞳、白子民的生肖钱、白蝶的月神之眼同时浮现出相同的符文——那是冥王契约的标记！

“原来我们三个...“白子民踉跄后退，“都是棋子？“

月神白蝶的身体开始结晶化：“不，哥哥。我们是'钥匙'...“她的目光转向马仁，“而他，才是锁。“

混沌钟碎片突然融入她眉心。整个归墟开始崩塌，锁链寸断，兵器森林灰飞烟灭。马仁在剧烈震动中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所有景象褪去后，露出的竟是冥王殿的穹顶！

人皮宫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欢迎回来...我的半身...“

马仁的金瞳突然流下血泪。记忆的最后屏障破碎，他终于想起那个被刻意遗忘的真相——

他不是宋仁。

他是冥王斩出的恶尸！

而那具“金色骸骨“...

才是真正的宋仁！

白子民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癫狂：“精彩！太精彩了！“他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嵌着半块混沌钟碎片，“但你们忘了一点...“

他猛地将碎片按进胸膛：“狐族最擅长的...是骗过天道啊！“

整个冥王殿突然扭曲。当马仁再度恢复视野时，发现自己站在轮回井边，怀中抱着昏迷的白蝶。井水倒映出的...是白子民的脸！

“现在明白了吗？“白子民——或者说顶着白子民皮囊的冥王轻笑，“从来没有什么三方博弈...“

他伸手抚过马仁的金瞳：

“只有一场精心编排的...换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