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子布发兵四由！县丞保守之语。战不战？

　　“其一，如方才所说，军民一心，实力正盛，且县军上次军功未曾下发……因此，乃发兵之机！”

“其二，我等诛杀世家豪强，早晚被其反扑，既如此，不如主动出击，扫灭后患！起码要把彭城郡内的世家杀绝，清明两年。”

“其三，流民入籍，人口增多，需要控制更多的土地，否则明年春种，很难平衡民心。再者，吕县不产石炭，也就是煤炭。”

“其四，眼下为发展之际，各处环节缺一不可。郡守授意之下，周围各县商户、豪强，都有同吕县断绝商业往来的行径。这样下去，我们的民生商业贸易，未来堪忧！”

“因此！”

“为了市场！为了发展！为了泱泱百姓！”

张昭眸光坚毅，一字一字道出。

“我们必须发兵！”

“在一个月内，吕县被彻底隔离之前，不择手段！拿下郡治所！”

“哪怕只是逼着他们换个人当都行。只要能清缴当初那些世家，换一个对我们友善的郡守！”

“待将来，有足够实力后。”

“一举拿下彭城一国八县之地！清扫政局！维稳军民！为共和开根基之局！”

这段话，若是原本历史上的张昭来说，绝无可能。

正是被苏白那堪称空前绝后的‘理想’所湮染，被苏白那惊世骇俗的神仙力所自信！

今日今时的张昭，乃是当之无愧的稳重型激进分子！

“好！！好！！好！！！”

一连三声好，苏白大笑而起，背着双手，甚是满意。

虽然相比于张昭说的内容，他更满意于张昭的变化，被他影响后的思想变化——一种社会主义的内核。

“子布之言，甚合我意！正合我心！真妙论哉！”

对于属下的夸奖，苏白毫无吝啬。

转头朝县丞和县尉看去，二人正对视点头，随即迎上苏白目光，稽首作揖，深表赞同。

“祭酒之言。大人之意！我自当全力执行！！”

“族兄之言，弟不如也。”

县丞态度没那么坚决，欲言又止。

见苏白抬手示意说下去，他顿了顿，唯唯而言。

“只是……唉。大人应知道，徐州三郡为重，乃下邳，彭城，广陵。”

张县丞抿唇苦涩，心中所忧，目光所及，顺着看向西北方向。

“一年前，徐州黄巾遍起，彭城告急。便是如今的徐州刺史陶谦陶恭祖，率兵前来平乱，当时正为我所见。”

“陶恭祖可谓兵马充沛。训练有素。只是三日，便将彭城黄巾尽数平定。过吕县入下邳，也只十几日，后分兵三路，边打边募兵招将，半年时日，徐州宣称彻底平乱。”

“足以见其才略。如今座下更是猛将谋士数十余，更有陈家、糜家等世家豪族扶持。”

回过头来，巡视众人，见苏白坐于中位，听得认真。并无不喜。

他才转而继续道。

“如今，我们遭受的情况，或是糜家、陈家所为，也并无不可能。”

“若对彭城出手，那陶谦十有八九不会坐视不管。吕县西北百余里，过了武原县，就是东海国。上将臧霸驻军之地，而西去百余里，便是下邳治所，陶谦所在……”

“大人，若突兀发兵，只恐陶谦围魏救赵，我等应对不及。望三思！”

张县丞话毕，拱手告退一旁。看了眼邢县尉那茫然的神色，便缓缓落座，融入此番安静之中。

至此，场面定下。

张昭激进派，县丞保守派，县尉中立派。

大家都没错，县丞说的问题也很实际。

这是个有血有肉的世界，不是无脑爽文，想发兵就发兵，想打谁就打谁，其他势力都不理会你。非等到势大了才出手。

任何军事行动，不光要详细了解地方，还要顾及周围势力的可能反应。包括诸侯军阀、流匪盗寇、政敌盟友等等。

因为战争，是一种微妙的动态平衡波动。平衡不好，就是败北！

……

但是。

张昭真的没想到这点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县丞，有心了。”

苏白投去赞可的眸光。

张昭则闭目养神。没有言语。

苏白本着身为领导的主平衡派，手指叩桌沉吟道。

“你之所虑，正是我之所忧。陶恭祖在彭城下邳之间，驻兵五千余，我自知晓。”

“那大人您为何明知如此，却还是……”

县丞有些急了，焦急追问。

一旁张昭轻咳了一声，警告的神色看向这不懂事的族弟，止住他的话头。

却被苏白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不再做声。继续闭目养神。

“莫急，先看看这封，世纪新军今日截获的书信。”

话毕，一张帛书，落在县丞身前。

他赶忙拿起，飞速阅览。

瞬间，眼皮猛跳！惊出一身湿背冷汗！

“这！这……这！！”

“竟然是郡守求援信！！”

“他竟敢！！”

“竟敢请陶谦出兵！屠吕县！！”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这声声高呼，尽可能的体现了一个文人的最大愤怒。

至于县尉，探头看过帛书后，已经满口屏蔽词了。

苏白和张昭对视一眼。隐晦的眸光交流后，便各自默默喝茶。

静静地等着二人发泄完。

转变为。

无可奈何，而又向死决心背水一战的。

不惜一切全力主战的那一刻。

……

虽有些不道德，但这就是身为领导的必要责任和手段。

笼络凝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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