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舌战群儒

　　“《论语》云：‘君子和而不同。’这‘江南粮税’的数字……”苏文观将染血的账本“啪”地一声按在龙案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眼神却锐利如刀。

龙案上的金龙雕塑似乎也在此刻瑟瑟发抖，仿佛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顿了顿，环视一周，目光扫过朝堂上那些面色各异的大臣，最后停留在脸色苍白的赵元启身上。

这老小子，平时装得人模狗样，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龌龊！

就在这时，苏文观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大脑。

圣人之眼，又开始作祟了！

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似乎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账本上的数字像活过来一样，跳动着、旋转着，最终组合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案——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嘶——”苏文观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剧痛，死死地盯着那诡异的图案。

突然，他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这账本上的数字，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粮税数字，而是……一种密码！

他强打起精神，将圣人之眼的力量集中到极致。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飞舞。

他仔细地观察着那些数字，试图从中找出规律。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账本上一个不起眼的符号上。

这个符号很小，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被忽略。

但苏文观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符号与他之前在密信中看到的“仁义”二字非常相似。

“仁义？难道……”苏文观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他猛然想起，北狄人的语言中，并没有“仁义”这个词。

那么，这所谓的“仁义”，会不会是……巫文？

想到这里，他立刻将圣人之眼的力量集中到“仁义”二字上。

果然，随着他力量的注入，“仁义”二字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大字：血祭！

“好一个赵元启，竟然用巫文来掩盖自己的罪行！”苏文观心中冷笑，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赵元启，一字一顿地说道：“赵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元启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陆九章突然“啪”地一声摔碎了手中的玉扳指，指着赵元启怒吼道：“江南首富的军械铺，全都被赵元启改成了‘巫械工坊’！”他猛地从袖中甩出半卷《孟子》，只见书卷的底层赫然印着血红的“北狄右贤王”印鉴！

“什么？！”朝堂上一片哗然，众人皆惊恐地看向赵元启。

就在这时，大殿的柱子上突然浮现出一行诡异的巫文。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是北狄右贤王慕容烈！

他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用一种古怪的语调说道：“以北狄右贤王身份发誓——”

他猛地甩出一张巫文符咒，整座大殿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头顶的巨型吊灯摇摇欲坠，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声响。

“不好！巫械启动了！”陆九章惊呼一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慕容烈阴冷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哈哈哈，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苏文观看着慕容烈，这老小子，还真是够狠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圣人之眼带来的剧痛，死死地盯着殿柱上闪烁的巫文，心中暗道：难道……这巫械真的已经遍布京城了吗？

“苏兄……”陆九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抓着苏文观的衣袖，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文观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别怕，还有我……”

苏文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在里面没完没了地敲打。

他强忍着那股要把他脑浆都搅成一锅粥的剧痛，死死地盯着殿柱上那些张牙舞爪的巫文。

“《黄帝内经》有云：‘上工治未病’，”苏文观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拉锯一样磨得人难受，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血祭阵眼’……不在别处，就在这大殿之中！”

他猛然抬手，一把扯开了自己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白玉棠外袍。

这件袍子是林知微亲手为他缝制的，用的可是上好的云锦，轻若无物，穿在身上那是相当的舒服。

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随着白玉棠外袍的撕裂，苏文观胸前那道隐约可见的龙纹，如同沉睡的巨龙突然苏醒一般，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那金光与殿柱上诡异的巫文交相辉映，仿佛水火不容的两股力量，在空气中激烈地碰撞着。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如同远古的钟声，在整个大殿中回荡。

那些原本还在闪烁的巫文，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黯淡下来，最终化为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咔嚓——”

那张由慕容烈甩出的巫文符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碎一般，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

“噗——”慕容烈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准备的巫术，竟然会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给破解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慕容烈踉跄后退，状若疯癫。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一道寒光，如同毒蛇一般，突然从人群中射出，直指苏文观身旁的白玉棠的咽喉。

“血契名单最后一个……”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疯狂的得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青阳正手持袖箭，一脸狰狞地看着白玉棠。

“小心！”苏文观瞳孔猛缩，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底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巫文诵经声。

那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阴冷和邪恶，让人不寒而栗。

苏文观只觉得自己的圣人之眼，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刺穿一般，剧痛欲裂。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强忍着剧痛，将圣人之眼的力量集中到极致，想要看清楚那诵经声的源头。

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再次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一条幽暗深邃的密道，出现在大殿的下方。

密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血池。

血池之中，浸泡着无数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而在这血池的中央，一个身穿黑色巫袍，面容枯槁的老者，正手持着一本古老的经书，用一种古怪的语调，吟诵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语。

他的周围，站着一圈同样身穿黑色巫袍的巫医，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疯狂而狂热的表情。

“血祭大阵……”苏文观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他终于明白，慕容烈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控制京城，而是要利用这血祭大阵，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皇帝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吗？

“桀桀桀……”那老巫医似乎感受到了苏文观的目光，他抬起头，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苏文观，用一种嘶哑的声音说道：“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但苏文观的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

因为他看到，老巫医的身后，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礼记》云：‘礼之用，和为贵……’”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却让苏文观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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