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牢

　　楚玄没有搭话。

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张武说的好像都在理。

张武以为他被吓到了，乐道。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便是，不打仗的时候咱们靠官监里的那些爷们照着！”

“就是开始打仗了，咱们这天牢之中高手如云，到时说不得就是皇帝也要躲进咱们这里来！”

“毕竟能被关到天牢深处的那些人哪个没有点看家本领！”

张武感慨道。

“这么叼的吗？”楚玄心里诧异道。

随即张武话锋一转严肃的问道。

“玄小子，你愿不愿意留在天牢之中”

“我查过你的底细，你如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留在这里来的安全”。

张武确实很看好楚玄，不然也不会有此提议，主要是外面现在实在太过混乱的缘故。

“啊！”

楚玄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赶忙拜谢道：“好，谢谢武叔！”

“哈哈，好，待会儿我与狱丞提一嘴，让他把你安排进来！”

“不过咱这的规矩你是懂的，一旦当了狱卒那可就是贱籍了，你可要想好了”

原身才想要考取功名，但是楚玄显然没有这个想法。

他现阶段的目标只是想在没有人的地方苟下去，越是不起眼越好。

在天牢当差那不是正合楚玄的意，况且安全系数还贼高！

于是楚玄不假思索就道：“好，感谢武叔栽培，我敬武叔您一碗！”

哎！武叔您不喝的话可是不给小子薄面。

随后两人又开始了畅饮，原本的酒水早已滴水不剩，这还是张武又让人去买的。

楚玄感叹道。

生不逢时啊！在这乱世之中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这句话可是说到了张武的心坎上，举起碗就要与楚玄碰一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楚玄终究是不胜酒力趴在了饭桌之上。

张武见此情形，也是叫来人将楚玄带了下去。

而他自己则是闭目盘膝坐在条凳之上，双手抱元，身上顿时雾气蒸腾而起！

片刻后，张武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随即起身来到天牢大院的歪脖子树旁静静等待，片刻后一只信鸽飞来！

张武把早已准备好的书信绑在信鸽的腿上，目送其远离后转身进入天牢之中。

当楚玄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间土坯房之中。

看着外面阳光普照的程度，楚玄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得有辰时左右，也就是八点钟的样子。

得亏昨晚喝的酒度数不高，所以楚玄对于昨晚的事情记得还是较为清楚的。

不知道为何，自从第一次见到张武，楚玄就觉着对方极为可靠！

不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是万不敢将自己置于神智不清的境地之中的。

楚玄打量起眼前的房间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砖瓦窑洞，屋内陈设也极为简单。

一炕一枕一棉被，再无其他。

出门来到外边，楚玄发现这里是一个院落，院落的一侧整齐排列着数个土坯房。

院落中央长着一颗不大的歪脖子树，而他所出来的房间则是位于整处院落最偏僻的位置。

土坯房的左侧则是一个不大的甬道，甬道有些幽暗，往下看去只见一级级的台阶，而右侧则是院落的出口。

啧！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天牢竟会建在如此稀松平常的一处院落内，怪不得进来时要蒙着头！

突然一旁的土坯房有人掀帘而出，正是昨日与楚玄喝酒的张武。

不过今日张武却没有穿狱卒的衣服，反而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袍，看上去整个人不再那么张扬。

在昨日的闲谈中，楚玄也是知道张武家里是世代的狱卒，看那样子是准备把这口铁饭碗吃到死了。

许是因为贱籍的缘故，很少人会选择当狱卒，渐渐的也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狱卒与世代相传划上了等号，而且三代之内考取功名是不被允许参加的。

唯一往上的道路就是在天牢之内晋升，从狱典，狱丞，司狱一路往上走才行。

看上去虽然没有考取功名利禄的难度之大，但是张武却告诫楚玄千万不要小觑天牢之内的勾心斗角。

因为！一旦失败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代价！

待张武将门窗闭上后，楚玄连忙小跑上前道：“武叔！”

“走，叔今天先带你熟悉一下天牢的情况，再带你认识一下你的同僚”

张武亲切的拍了拍楚玄的肩膀，当先一步往左侧走去。

进入左侧的甬道之中，往下走上数十步，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竟是一处建造在地下的空间。

空地的左边看样子像是灶房所在。

此时虽不到巳时，但灶房之中已然起灶，滋滋的炒菜声和米饭的清香从其中飘散而出。

楚玄的喉咙滚动了一下，那香味真的是勾人馋虫！

地下空间的右侧是一个类似演武场的空地所在，此时空地之上正围坐着一圈人。

突然一声哀嚎从人群中传来。

“老唐，你这老小子不能走！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赢下的银子啊！”

一个脸上贴着许多白色纸条的麻脸中年男子在那里嚷嚷道。

而那位被称为老唐的儒雅中年人起身说道：“你可不要再耍无赖，我凭本事赢得今天说什么也要拿走”。

麻脸男子见叫苦无用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张武。

对着张武笑着喊道：“武哥儿来了。”

同时挑眉问道：“武哥儿，这位就是你跟狱丞提的新人吧！”

嗯？我想想，好像是叫做楚玄吧！

张武却没有回答他，反而道。

“余二，别墨迹的，老子快饿死了，赶紧给我来点吃食”。

好嘞哥！麻脸男子爽快应道，随即来到灶房中拿出两根洗净的萝卜丢向张武。

“武哥儿，先垫吧垫吧，锅里的米就快熟了！”

“嗯！”张武接过萝卜随口应道。

再将一根萝卜递给楚玄后道。

“你余叔是咱天牢的厨头，平常多巴结着他点，这老小子可藏了不老少好东西！”

“谢谢余叔。”

楚玄接过萝卜咔吧咬下一块，用后槽牙开始咀嚼起来。

“哎！武哥儿，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玩挑拨离间那”，余二在一旁笑道。

楚玄明白，从他同意被张武拉进来开始，在这天牢之中他已经被打上了张武的烙印。

现在就是紧紧抱住张武的大腿就行了。

余二这时开口道：“武哥儿，你这是想把这小子当成你的接班人培养吗！”

“废话，不然那，老子又没有子嗣”，张武没好气的道。

看着余二那略带敬畏的脸色，楚玄心里不禁想到怪不得武叔昨天说他在天牢里的地位仅次于狱丞狱典以及司狱三位大人。

因为张武精通各种刑讯手段，到他手里的犯人要么开口要么想死都不行的！

因此张武被称为“刑狱阎王”，同时张武也是民监的牢头，官监的牢头则一直是狱典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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