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这天下似个棋局

　　次日清晨，张远被宫娥叫醒，洗漱之后一套飞鱼服摆在面前。不过张远没有穿，他的服装有幻化的功能，直接幻化成飞鱼服的模样即刻，只把绣春刀挂在腰间，衣服收入空间里。

走出房间，张远被宫娥带来昨日的屋子，自己居然被安排与太子一同用膳，看来太子是真拿自己当成自己人了指望自己感动涕零，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是个征伐位面的人屠。

“谢殿下恩赐。”

张远表现出做臣子该有的礼数，太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话，他还不太懂驭下之术。

吃过早饭后太子要上课了，张远则被一个宫娥带出了宫来到了奉先殿的一个房间里，此时这里有一个棋局，对弈的是一位穿飞鱼服但看起来就比自己官职高很多的武官，另一位则是昨晚在仁寿殿内跟随太后的那个老态龙钟的内侍。

另外在武官的身后站着一个个头不高但一看就武力值不低的锦衣卫武官，张远远远看过去总觉得他的侧脸莫名的熟悉，但当他走近看清楚，那一份惊讶丝毫不亚于初见素慧容。

此时棋局似乎走进了死胡同，老内侍稳坐钓鱼台，而那个武官则明显是举棋不定。

张远不懂棋，但是系统懂，迅速兑换学习之后便知解题之法。不过他不说话，因为还轮不到他来开口打破这场面，他只是默默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两位对弈的大人添水。

看到张远的行为，老内侍眼角有了笑意，而对面的武官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下一秒，站着的锦衣卫武官似乎得到指令闪电般出手，张远的蜘蛛感应早就覆盖周围，这俩老狐狸的小动作他自己不会错过早就有所提防，对于这出手他早有预料退了半步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

张远这手像极了预判，只有武功已臻化境才能做到，昨晚已经对张远武功有个大概了解的老内侍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亮。

而张远虽然躲过了这一次偷袭，但他的实战经验远不如此人，辗转腾挪不过十余招便有两次差点被拿住，最后张远想都不想直接掀桌子将茶壶抛向棋盘。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一壶滚烫的开水除非你是铁做的，可让张远没想到的是对手完全无视自己抛过去的茶壶，转瞬之间出了十余拳直取自己胸膛。

好家伙，你这是要打死我啊！

张远无奈却又不得拔剑，只能运转身法采用拖字诀，昨晚他的轻功施展已经看出来这方世界哪怕再强的高手似乎都不太精通轻功，也就是不会飞，飞翔需要借力。

可张远无需借力，他直接运转内力垫脚就飞身上了房梁，本以为能以高打低，谁想到呼的一道倩影从阴影出袭来打了张远一个猝不及防。素慧容从角落杀出，她居然躲过了自己的蜘蛛感应，亦或者说她的内功可以让她屏息凝神的时候跟个死物一样。

这一击是张远没想到的，不过素慧容虽然这一击出乎张远的预料，但她的拳脚功夫不咋样，跟张远在房梁上缠斗不到十招便被张远一脚踹了下来直接朝着棋局砸去。张远算是看出来了，要想破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棋局结束，要不然自己突然武力大爆发把那个武官击败。

但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他可是能跟雨化田过招的赵怀安啊！

想到这里，张远猛然惊觉这帮人叫自己过来的目的，就在素慧容即将砸到棋盘的时候，张远射出气动勾爪将其拉上横梁，自己轻巧落地单膝跪下。

“行了，起来吧，是南镇抚使大人要试试你的武功够不够资格参与其中。”

老内侍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武官，喝了口茶水后开口说道。

南镇抚使无奈的看了一眼甩锅给自己的老内侍，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至此这才算正式开始。

等三人落座，镇抚使撇了一眼老内侍说：“办法是张小旗想出来的，张小旗先说说想法。”

张远看了看左右恭敬的开口道：“这等大事两位大人做主就行，小人官卑职小……”

“让你说你就说，办法都是集思广益想出来的。”老内侍一拍桌子呵斥道。

“是”张远一拱手边回忆剧情边道：“我的办法是先铺垫，如今天下什么个情况诸位都清楚，需要有几位有志之士站出来，杀一杀这帮人的锐气。”

说罢，手一指赵怀安便继续道：“这位大人功夫流派颇杂，很适合在江湖上行走，就由这位大人行走于江湖杀几个东厂的头目，搅动风雨。”

说到这里张远看到南镇抚使伸手道：“好，就从这风雨开始，先取万喻楼首级。我们的目的是逼迫雨化田下场，他现在风头无两但没什么底蕴，迫切需要证明自己……”

这个时候素慧容开口道：“可如果只单单如此，死了一个雨化田还能再有另一个雨化田，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万……”

“那就再弄一个雨化田出来，但是这个雨化田得是我们的人，不能拉拢那就索性来个以假乱真！”张远想也不想便接着继续说：“我们去关外，秘密处决雨化田以及他的那些精锐，当然这件事得做的干净，我们不能直接出手，得借助江湖人的势！”

张远话音刚落，赵怀安忍不住开口道：“可一般的江湖人又怎么会是西厂厂卫的对手？这些可都是锦衣卫的精锐，尤其是他们的黑骑。”

“谁说要找真正的江湖人了？我们找锦衣卫扮作江湖人就好了，我听说锦衣卫的耳目遍布天下，其中选几个像江湖人的锦衣卫去关外先埋伏下来，不需要很久，有个三五月想那么回事就行。”

“只是埋伏，可关外那种地方总得有个理由，要不然说不通。”

“江湖人逐利，如果有一批关外的宝藏……”

话讲到这里，南镇抚使大人打断了话，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摊开来摆在众人眼前。这上面书写的是另一位守边将军与镇抚使大人的青年时期的回忆，在最后提到龙门这个地方有巨大的宝藏，是大白上国的皇宫位置，开启时间就在半年后，他想用这个情报借助南镇抚使的关系调回京城。

到了这里，老内侍道：“还真是要什么来什么，人员配置你们打算怎么办？”

张云看几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索性开口道：“雨化田那边需要有个带路的，小慧最合适，路子就用怀龙种的路子。这位大人走搅动风云的路子，最终目的地也是把雨化田往龙门引，另外就是得有真正的江湖人在这其中，要不然演的不像。”

“那长得像的，怎么办？”最后还是素慧容开口询问，这才是整个套路的关键，杀雨化田容易，那又要如何换一个雨化田来杀万贵妃呢？

“我有两个方案，一是借锦衣卫的力量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吸纳到外围，另一种就是找人易容假扮成假的，但这里有个前提是必须杀光真的麾下精锐才行。当然，万贵妃死后陛下必定彻查，要想不被查出来，三法司、锦衣卫、东西厂都必须是我们的人才行。”

“所以你这一连串的计谋就是要把东西厂拿在手上，万通那个废物可以无视，三法司是文臣只需要太子出面安抚即可，这件事推到江湖仇杀上面倒是好操作。”

“是啊，雨化田是有身份的人，关内想要动他太难，放在龙门那里再有相熟的将军配合。”

“黑沙暴之下，死了也是天灾而非人祸。”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素慧容由南镇抚司安排进锦衣卫，再由西厂的自己人安排进入西厂的暗杀部队，至于她在宫中的身份本身就是太后的贴身侍女，见过她的都只是仁寿殿的宫娥内侍，太后御下极其严格，这些人绝对不敢外传。

“西厂的自己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张远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毕竟按照原本的剧情中，素慧容最后跟雨化田都死在大白上国的皇宫里，既然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实在没有理由走的这么草率，怎么看都是一脸BOSS相。

对于张远的疑问，两位老狐狸没有回答，他们相视一笑看起来胜券在握。毕竟在他们看来，有问题没问题都不重要，只要能让雨化田按着剧本走就行。就算不按照走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在龙门即可，实在不行用边军堆死他。

“那长得像的我这里有一个安排，风里刀，一个江湖上的人。他的恋人顾少棠的鹰帮中有我们锦衣卫的探子，至于他的另一个恋人常小文，麾下的鞑靼人也有我们锦衣卫的探子。”

说这句话的是赵怀安，他对江湖非常熟悉，之前他还是周淮安的时候就经常混迹于江湖人之间，之后为了躲避东厂的追杀藏身于江湖当中，最后被锦衣卫南镇抚司收编，成为镇抚使的贴身亲随。目前他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百户，专门负责江湖线。

“那连吸纳都省了，直接把大白上国的宝藏消息透露出去，由你们的探子透露，一边一半。再由风里刀牵线搭桥，操作你们都熟悉，这样演员中还缺一条迷惑线。”

说到这里张远看着赵怀安道：“我需要一个女性的武林高手，小慧不可能孤身一人逃脱西厂精锐的追捕，她需要有个依靠，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客再合适不过了。只要接上头，就由西厂的内线传信给你，你慢一步刺杀雨化田，一定要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不惜一切代价要抓到你。”

“那你做什么？这里面好像没有你的事啊！”最后素慧容提出质疑。

张远听了之后笑着道：“我要确保雨化田会分兵，只有分兵了，才有机会完美。”

虽然可以借助边军直接碾压西厂，但张远还是觉得要确保计划完美就不能动用正规军，所以原本的剧情就正合适。

要尽量让一切变得合理，张远在老内侍这里获得一枚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这里要说一下古代进出皇宫没有那么复杂，毕竟还有需要出门采买的内侍和宫娥。

至于南镇抚司那边则是直接给了一张任命，张远凭着这张任命可以调动锦衣卫所有在江湖上的探子为自己所用，当然是秘密的。

张远先去跟太子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变成另一个服装，从系统兑换了假面戴上变成另一张脸，然后他走进了西厂的大门。西厂草创不过上个月的事，现在正缺人手，张远凭借灵巧的轻功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成功加入西厂的供奉之列。

之所以选择西厂，那是因为迄今为止他都觉得素慧容这个人有问题，她的问题最多，很多不需要她来问的问题她都主动问出来了，这与她的身份地位不符。

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的待遇是真的好，供奉都有一座自己的小院，不用进行训练，平时想做什么都能做点什么。比如隔壁的那个大胡子喜欢逛窑子，再往隔壁的那个道长喜欢神神叨叨的出门摆摊。都已经是供奉了还要出门赚钱？不过道长说了这只是兴趣爱好。

氛围不错，至少是对于供奉们来说，张远在这里过了几天的舒服日子，那边赵怀安已经开始诛杀贪官污吏了，鹰门也已经抵达龙门开始驻扎了。开始的一切都是顺利的，就连素慧容也已经来到了西厂开始被当做杀手进行训练，张远认得她，但她不认得现在的张远。

张远现在化名张德，他的任务就是追踪西厂要追捕的犯人，盯梢，之后由西厂进行围剿。

在这期间张远发现西厂与其说是万贵妃的人倒不如说是皇帝手中的刀，而且是一把听话的快刀，比东厂、三法司、锦衣卫都要好用的多。专门用来对付文臣，这些日子西厂抓捕的也多是那些容易动又管不住自己贪污的文臣。

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那么西厂是危害到了文臣们的利益，以张远对明朝朝廷格局的了解，朱厚照时期文臣的权利开始走向巅峰，皇帝基本上都被架空了。直到魏忠贤上位，文臣才被打压，但到了崇祯时期文臣又直接或间接的导致了明朝的毁灭。

所以，自己参与的这场龙门飞甲，大概率是一场文臣和皇帝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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