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揭示这个世界的真相

　　被奥托寄予厚望的林轩，此刻却只想对他说一句：别来沾边！

身处奥托的眼皮子底下，实在是危机四伏。

如果可以，林轩只想远离天命总部这个是非之地，安心发育。

“只是，看样子，奥托似乎并不打算放我离开……”

心中这般思量，低头小口啃着苹果的林轩轻声说道：

“抱歉，主教大人，我的记忆里，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和凛冽的寒风。”

“卡斯兰娜什么的……似乎距离我太过遥远了……”

虽然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林轩还是决定先推脱一番。

毕竟，曹丕篡汉，还知道“三辞三让”的戏码呢。

如果奥托一说自己就答应，难免会给他留下一个野心勃勃的印象。

“遥远？”

奥托微笑着摇头，注视着病床上身形依旧瘦弱的林轩，温和地说，

“林轩，你觉得你和幽兰戴尔、丽塔之间，距离遥远吗？”

“……”

仔细回想这一个月里与幽兰戴尔和丽塔的相处，林轩轻轻摇头。

至少，在林轩的病房中，幽兰戴尔只是一个热情直率、充满活力的少女，丽塔也只是一个喜欢看着幽兰戴尔与林轩这两个孩子谈笑的恬静女仆。

“那么，卡斯兰娜与你之间，就并不遥远。”

奥托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目光却有些飘忽，仿佛透过那阳光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们或许在对抗崩坏的战场上所向披靡，但是在生活中，也都是像幽兰戴尔一样的傻丫头。”

“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与你我并无分别。”

“……”

对于奥托的“鸡汤”，林轩倒也并不反对，轻轻点头，而后低声问道，

“那么……主教大人，您是希望我认祖归宗吗？”

“并非所谓的认祖归宗，”

奥托收回目光，看着依旧低着头的林轩，笑容愈发柔和，

“只是让你取回你本应拥有的一切……”

“……”

对此，林轩保持沉默，继续扮演着自己普通崩坏幸存者的人设。

“看来是个内敛的孩子啊……”

心中暗自感慨，奥托看向林轩的目光却更加柔和了，他温和地说道：

“林轩，你喜欢最近这一个月，每天与幽兰戴尔和丽塔她们随意聊天的时光吗？”

“嗯……”

林轩实话实说。

“那你就必须接受这一切。”

奥托的笑容微微收敛，严肃地说道，

“相信在这一个月里，幽兰戴尔和丽塔她们已经向你揭示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即使选择回到曾经平静的生活，也仍旧有可能在下一次的崩坏中伤痕累累，甚至丧命。”

“而她们，则需要直面崩坏，冒着生命危险去与崩坏兽、死士乃至律者战斗。”

“而你，也只能一边祈祷自己不再遭遇大崩坏，一边祝福她们平安无事，实际上却无能为力。”

看着林轩此刻的模样，奥托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

他很清楚这样的孩子需要什么，于是直接对症下药，双管齐下。

虽然奥托的声音并不高亢，但在林轩听来，却如同振聋发聩，只觉胸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甘，直冲头顶。

只是，低着头的林轩，眼中却是一片冷静。

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自己，让自己的情绪变得更加敏感，更容易激动。

不过，纵然察觉到了异样，林轩一边绷紧精神，一边顺着这股情绪，让自己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不甘：

“是啊，我什么都做不到……”

“但那只是以前，如果你想，你就能做到很多事情。”

见终于调动了林轩的情绪，奥托立刻乘胜追击，

“卡斯兰娜是天命建立之初的三大支柱之一，在天命乃至整个人类历史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天命，有着卡斯兰娜最完善的训练方法。”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我……真的可以吗？”

林轩摊开一只手，看着自己那还沾着些许苹果汁的手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只要你想，你就一定可以！”

明白到了关键时刻，奥托毫不犹豫地将“鸡汤”灌满。

“那么……主教大人，我需要做什么？”

紧握那只还带着黏腻感的手，林轩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紧盯着奥托。

“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下午出院，我会帮你安排好这些琐事的。”

看着林轩眼中那熟悉的光芒，奥托站起身，微笑着轻轻拍了拍面前这个孩子的肩膀，沉声道，

“相信自己，孩子。”

“只要你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敞开。”

“嗯……”

虽然表现得好像一个被奥托彻底“忽悠”了的孩子，但林轩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点，他缓缓点头。

在林轩看来，奥托如此不遗余力地给自己灌“鸡汤”，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他某个计划中的棋子。

既然暂时无法跳出棋局，那就姑且先做一个听话的棋子，借助天命的资源，自己也可以更好地成长，未来才能更好地活下去，甚至……改变些什么……

“好孩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的前方是一片坦途，沿着它走下去，你终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那颗星辰。”

留下最后的祝福，奥托离开了病房，留给林轩收拾自己的时间。

“呼……”

房间里，林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转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伸出手，仿佛要抓住那天上的太阳。

天堂和地狱，自己现在无从选择，但林轩相信，终有一天他可以打破被他人选择的命运。

房间外，独自走在走廊中的奥托，脑海中响起了虚空万藏调侃的声音：

“你这个儿子，似乎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勇气啊……”

“身体上的孱弱，必然导致精神上的不自信。”

“当他的身体强健起来，心灵自然也会绽放出应有的光芒。”

奥托不为所动，随口回答道。

在林轩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奥托不自觉地便回忆起了那个爬上墙头的少女，心情变得沉重了几分。

“就怕他飞得太高，以至于迷了眼。”

虚空万藏仿佛没有察觉到奥托的情绪变化，继续调侃道。

“我相信他会擦亮双眼，认清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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