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疫医的“魔法”

　　“没错，就是你想象中的魔法。”奥托用肯定的语气说，“他治疗女武神时使用的就是魔法——我从未见过那么荒诞的手术过程，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病人就是被他治好了。”

“如果我们也能掌控这种‘魔法’……”

“好在疫医没有拒绝我们，但对魔法的研究一直没什么进展。”

“老朋友，再聪明的人面对不了解的事物也会被忽悠——我完全看不出疫医是在拖时间，还是真的不顺利。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两个月。不久前，疫医提出，静谧宝石或许会对研究有所帮助。”

“我决定答应他——静谧宝石是很重要，但对比的不能是女武神们的生命。她们是无价的。”

面对符华异样的眼神，奥托厚着脸皮继续说下去。

“崩坏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战车级、骑士级的高级崩坏兽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战场上。”

“从精神、信念的角度出发，天命从不畏惧牺牲，但高尚的精神并不能帮我们战胜实在的物质。”

“为了应对愈发强势的敌人，天命迫切地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女武神迫切地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而疫医让我们看见了希望。”

“老朋友，你见过风铃草吗？去年，我去医院看望一位病重的女武神时，她向我提出了这个要求——”

“想要一束风铃草，插在床头柜的矿泉水瓶中。”

“可惜这位拯救了372人的英雄没有等到，她死时只有十六岁零七个月。”

“如果我们能学会疫医的魔法，她大概就能得救了。”

符华讽刺地说：“如果她有一身魂钢制造的装甲，她也能活下来。我忘了很多东西，也许魂钢都用完了吧，可你那里真的不少啊。”

“老朋友，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奥托浑然不在意，“你可以唾弃我，但女武神们是无辜的。如果能把疫医的治疗魔法普及化，她们的伤亡会大大减少——这应该不是坏事吧？”

符华：“它确实不是坏事，但你的动作不像是得到了一个好结果。”

奥托的笑容带上了几分尴尬：“至少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说结果吧。”符华不想听奥托的自辩。

出发点是好的，大大滴好。

但结果是坏的，大大滴坏。

用这套说法来包装自己的，不是蠢就是坏。

奥托蠢吗？

不蠢。

所以他就是个坏种！天生的坏种！

还出发点是好的，崩坏也可以这么标榜自己：我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手下人执行坏了。

只见奥托长叹一声：“第四律者出现了。”

符华顿住了。

上仙遒劲有力的双拳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她深呼吸，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问道：“那个疫医，成为了死之律者？”

“他自称‘死亡骑士’。”奥托回答，“在我看来，他比迄今为止所有律者都要棘手。”

“因为他会魔法？”

奥托摇头：“因为他在我面前生吞了静谧宝石。”

有点生猛，符华心想，但是就这么一个单薄的论点，如何证明疫医是最棘手的律者？

奥托继续说：“然后他被静谧宝石侵蚀，化作一地灰烬。”

死了？符华侧目。

“半个小时后，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又复活了？符华瞳孔猛然放大。

“他对我说，他现在是死之律者了，但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希望我称呼他为死亡骑士。就是新约启示录中骑灰马的，杀害地上四分之一人的末日骑士——死亡。”

符华：“他会复活？”

“疫医确实这么描述过自己。”奥托念道，“我是死了又活的，十年如此，百年如此，千年亦然。”

符华张嘴，又闭上。

在上仙古板的脑袋中，人被杀就会死，律者被杀也会死。

突然跳出一个会复活的第四天灾系敌人……她的小脑袋瓜有些处理不过来了。

“所以，你有办法吗？”奥托看着符华。

你惹出来的祸你问我？

符华默默走着路，像是没听到奥托说的话。

“赤鸢仙人，现在不是藏私的时候了。死之律者以杀死大地上四分之一人的灰马骑士的身份标榜自己，可见他的目标是什么，人类的末日已经近在眼前了。”

符华停步，回头看奥托：“我能说什么？我只有自己这条命，我能做的就只有用命去拼，仅此而已。”

奥托主教是个大方的人。

比如他不小心整出了个疑似能多次复活的死之律者，从而导致全球可能要少掉四分之一人这件事，他就大方地分享给了逆熵。

还有某条以情报组织自居的，神秘的蛇。

奥托对世界蛇的了解很少，查也查不出什么，但他本能地感觉这个势力不简单。

天命逆熵彼此都往对方组织里掺了不少间谍。

逆熵盟主瓦尔特甚至亲自跑到天命极东支部当卧底。

因此对于天命总部神秘的鸟嘴医生，逆熵是有一个初步的了解的。

情报人员认为这个鸟嘴医生可能有点本事，但绝对不可能治愈人工圣痕的缺陷。

估计是女武神们的以讹传讹。

情报人员也年轻过，知道一帮年轻姑娘凑在一起八卦，能传出多离谱的谣言。

情报部门对这条情报的可信度评估是“极低”，这样的情报都没资格出现在爱茵斯坦的办公桌上。

直到天命主动送来疫医的情报。

“特斯拉博士，看完了吗？”爱茵斯坦审阅着后勤部门递交的采购计划备案表，时不时修改一些物资的采购数量，或在物资备注栏打叉。

“看完了。”特斯拉小拳头往桌子上一砸，“资料中的那个疫医肯定是SCP项目！好啊，奥托这个家伙，早两月他就接触到SCP了。”

“好事不通知我们，疫医要毁灭世界了，倒想起我们了。”

“我看奥托一定隐瞒了很多东西没说！”

特斯拉恨恨地咬着牙。

“比如这个疫医——他真的是出于自己的主观意愿想毁灭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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