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终抉择

　　“二弟，你终于回来了。”秦玉桐看见自己的弟弟回来，关切地问道。他也在等二弟回来，想见识一下二弟有何高见。

秦少北和秦玉桐相视一笑，彼此之间就不需多言。

“二哥！”秦成钢见二哥回来，也打了一下招呼，不过显得不是那么热情。

也许是兄弟之间相处久了，也许是他们之间存在一种差距，秦成钢对于他们有时表现出一种冷漠的样子。尤其是刚才万仇天对于秦少北的夸赞，秦成钢心里多少是有点想法的。

“父亲，不知这么急切地叫我回来有何事！”

秦尊荣将刚才和大家讨论的关于山人部族的事说给了他听。

秦少北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明白了父亲为何这么急切地派人找自己回来。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化飞龙的阴谋诡计，其目的就是通过一步步的蚕食扩大自己的领地，同时想看一下其他各州的反应，然后再把黑手伸向天狼国。

秦少北见众人不语，于是说道：“父亲，化飞龙狼子野心，早就预谋想雄霸五州荒原，让其余四州唯他马首是瞻，成为他的走卒。只是当前其势力尚不能吞并其余四州，所以相处此卑鄙计策，然后再一步步蚕食其余四州，最后号令五州荒原。我们如若毅然出兵，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举兵攻打我们。单凭我们目前的实力是难以取胜的，毕竟龙渊国集聚其他两国之力，势力远胜于我们天狼国和西巨国。与其以卵击石，不如暂时先按兵不动，待日后再另谋他策。”

“二弟所言极是，化飞龙早就有了这份野心。就当前来看，大夏国成为他的马前走卒，心甘情愿听从他的吩咐。想当初，巫于安的父亲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叱咤于天地之间，游弋于大浪之中，是何等威风，是何等气势。而如今，大夏国一步步地听命于被龙渊国，巫于安安于享乐，没有一丝其父之志。只可惜我们身处荒原北州，不具地利之势，再加上兵微力弱，不足以能与之一搏。若要反其道而行，只能把我们整个天狼国带向灭亡之地。”

万千云站立一旁，听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有时点点头，有时又变得十分深沉。

他是一个深有谋略之人。在父亲的教诲和栽培下，万千云也日益变得成熟，不仅武艺高强，带兵打仗能独当一面，而且胸藏韬略，本领过人，远胜于他的兄弟。

秦玉桐说完之后，万仇天说道：“贤侄两位所说的话并无道理，我们即使联合起来，在势力上是不能与其抗争的。大夏国早已成为化飞龙的走狗，东河国虽无心听从其号令，但龙渊国有恩于他，熊百顺自然会权衡轻重，我想他熊百顺是不可能与我们同心同德的。山人部族虽然被他消灭，但是他吞并我们的野心还没有彻底暴露，还是先观察一下化飞龙的动静，看形势如何变化。”

“万老弟，你我所经历的大风大浪不知有多少，也从未畏惧过任何人、任何事。只是今日不同往日，想要在五州立足不能再凭匹夫之力行事。尤其是少北所言之后，我想还是先冷静下来再说。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想法，那样只会害了我们天狼国，让百姓没有安宁之日。他化飞龙暂时也没有对我天狼国有所行动，我秦尊荣也不能主动挑起战争。现在情况未明，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在座的人沉默不语，唯独秦成钢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站出来说道：“我们天狼国在五州好歹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人数和实力虽有所不济，但也不至于看他化飞龙将黑手伸到我们天狼国边上，睁只眼闭只眼受气。我们天狼国身处北州，他龙渊国位于南州，相距千里之远，但是山人部族被灭，龙渊国离我们也就只有百里之遥。他们若是想攻打天狼国，只需短途行军即可。没有了山人部族这道屏障，我们天狼国就处于他们的威胁之下。若不主动出击，待到他们北上攻打我们天狼国之时，恐怕为时已晚。”

“三少狼主言之有理。我们天狼国虽然势弱，但是要是和西巨国联合起来，相信凭我们的力量也能和他们龙渊、大夏和东河三国旗鼓相当，一较高下。况且他们三国表面上看情同兄弟，百胜王化飞龙待熊百顺、巫于安如兄弟，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是一条心，彼此心存隔阂，特别是熊百顺不甘心被他使唤，对化飞龙怨恨极深。如果能争取到熊百顺，让他改变态度，也许形势必会向我们这边发展。我们为何不派人前往东河国，打听一下熊百顺到底心向何方。”一个身材魁梧、身披战甲、腰挎配刀的将军说道。

万仇天打量了一下两位，他们二人所说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如果真的与其余三国对抗起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化飞龙现在在试探他们的态度，日后其野心一定会付诸实施。现在他按兵不动，并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动手。

他说道：“二位所言确实很有道理。我们并不是怕他们，而是从长远看，以武抗争并不是明智之举。要是真的打起来，只会导致两败俱伤，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不利的。不可逞一时之勇，影响到整个百姓深受其害。至于熊百顺此人，我是相当了解的。其为人不像大夏国的大王巫于安那样狡诈多心，但他做出这样的抉择，一定有他的难处。我们没有必要去一探究竟，也没有必要去干涉他人的决定。”

万仇天说完之后，没有人站出来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孰轻孰重，大家都很明了。

秦玉桐接着说道：“万叔叔所言极是，我们不能置整个百姓利益于不顾，让百姓重走流血之路。我们暂时先观察一下化飞龙的行动，不必因山人部族之事而与之一战。”

“我也赞成大哥的说法，不可为一时之气而去冒险。他化飞龙虽然野心勃勃，妄想吞下五州荒原，我们绝不会答应。我们也只是暂时委屈一下自己，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秦少北头脑聪慧，有非一般常人的智慧和勇气。两兄弟之间意见相同，以大局为重，说明两人还是深明大理，看得长远。

不管是对于秦尊荣还是万仇天来说，这都是不得已的选择。谁愿意将自己的领地为化飞龙所占，谁愿意被他踩在脚下。个人尊严事小，王国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能为了个人而意气行事，否则就会把整个王国带入火坑。

两大王国的首领，从未有过像这样共聚一堂共商大事过。

大厅内显得异常的安静，没有人为此而发声来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他们心中都已清楚，当前敌强我弱，若是予以攻击，势必引起一场王国之间的战争。到时候整个部族将会处于灾难之中，百姓面临的将会是血与火的考验。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大丈夫能屈能伸，待时机成熟，终有一日要他千倍偿还。

五州荒原，沉寂了多年之后，这片黑土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有何腥风血雨再起。

秦尊荣环顾四周，只见众人保持沉默，说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可我们也不能不防化飞龙，还是要在边界之地派士兵驻扎，随时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如果不派兵驻扎，他们随时可以在天狼国的领地为所欲为。

大家商议之后，秦尊荣安排万仇天等人在此多待两天。老朋友已经很久未见，今日难得到此，借这次机会，秦尊荣也想和万仇天叙叙旧，聊聊过往和对将来的打算，顺便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他们。

天气还是有点寒冷，偶尔一阵冷风吹过，让人的身体感到嗖嗖发冷。这就是北州的天气，已到春天，却始终驱赶不了寒冷。不管怎样，远方的朋友来相聚，这份热情是无法抵挡的。

秦玉桐、秦少北和万千云年龄相差不大，其中秦玉桐年龄最大，秦少北次之，因此彼此之间共同的话题多一些，而秦成钢年龄最小，所以他也就只能当个陪客。

他们三人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仿佛是上辈子就认识一样，彼此有聊不完的话题。这次讨论之事，就更加让他们三人有了交流的焦点。

难得有机会来，当晚，秦玉桐、秦少北、秦成钢和万千云四人把酒言欢，无话不谈，无比畅快。

“秦大哥、两位老弟，我们已经好几年不相见，今日难得一聚，我先敬二位一杯。请！”

“请！”

四人一饮而尽，畅快之情表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自上次相见，已经三年有余。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想不到今日我们会相聚在一起。化飞龙这个老贼野心之大，真是出乎我们预料。将来五州将是何样，真是不得而知。”

“秦老弟，我们不必为此而伤心。即使他化飞龙将山人部族的领地占为己有，也休想动我们分毫。我们雄鹰勇士也不是吃素的，他若敢侵犯我们，绝不会让他们龙渊国有安宁之日。”万千云见秦少北有点醉意，心存顾虑，便安慰道。

“我说两句，龙渊国自仗着地盘比我们大，人多势众，化飞龙就有着非分之想，岂是那么容易之事。我们天狼国的将士也是不好惹的，他若真的想独占五州，凭我们的力量，先灭大夏国，断他的一条手臂，东河国则晓之以理，说明厉害关系，让他们按兵不动，那龙渊国不就成了孤家寡人。这样的话，要消灭化飞龙还不是易如反掌。大哥，你说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

想不到喝了两杯酒后秦成钢的脑瓜子越来越灵光了，竟然想到了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来掣肘化飞龙。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主意是不错，但万事皆变化不定，不可贸然行事，还需慎重斟酌，以防万一。

秦玉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是对三弟的肯定和赞赏。但这种大事还是要听父亲的安排和谋划，他们三人即使有什么新奇的办法，也不可自作主张，乱了大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难得相聚，我们几兄弟只管喝酒，不谈烦心的事。”秦玉桐一口就闷了下去，其他三人见状，也端起酒杯，相继喝掉杯中之酒。

几番交杯之后，三人已醉意醺然，无法再继续下去。各自在下人的搀扶下回房休息，待第二日天明之后再叙话题。

红日东升，天公作美，想不到今天会迎来这么好的天气。

万千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头还有点晕乎晕乎。要是换成平常，他早就在鸡鸣之时起床，开始舞枪弄剑了。他穿好衣服，洗完脸之后，便独自一人走动走动。

他不觉走入一条小径，穿过一道门，便看见了前面的一座假山。走着走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

万千云放轻放慢了脚步，静悄悄地往前走去。他躲在假山后面，三个美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其中一个女子舞动长剑，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地，剑越转越快，似灵蛇吐信，既快又狠又准，招招逼人。看得出来，此女子乃是一用剑高手。

女子手腕轻轻旋转，长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好剑法！好剑法！”一阵掌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看到如此美妙的减法，万千云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不禁鼓起掌来。

“什么人，既敢偷看本姑娘舞剑！”声音中充斥着一阵怒气和威严。

此女子很少见过万千云，所以对万千云有点陌生。万千云虽然来过暴风城几次，但是见面的都是他们几兄弟，因此对于眼前长得如此美丽曼妙的姑娘也是不认识。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抛头露面比较少，必经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而且她经常和母亲在一起，所以万千云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

万千云不过胆子还是挺大，虽然前面站着一位美丽的小姐，但是他还是自报家门：“西巨国万千云无意冒犯姑娘练武，请姑娘恕罪。”

此女子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见此男子英俊不凡，浓眉大眼，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意气风发。

“万兄，你在哪里？”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万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去你房间找你，发现你不在，到处找找，想不到你在这儿。走，跟我一起玩去。”

万千云似乎没有听到秦少北说话，眼睛还在盯着眼前的女子。

“万兄，万兄。”好一会儿，万千云才缓过神来。

秦少北见状，似乎也知道了万千云的心思，说道：“万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名叫秦苏蓉，比我大两岁，可是不好惹哟。”

秦少北朝秦苏蓉狡黠地笑了笑，便马上躲到了万千云的身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姐姐下一步将会做什么。

但是这一次就不同了，秦苏蓉并没有来拧他的耳朵，反而是显得庄重文雅，彬彬有礼，完全不是昔日的模样。这种情况，令秦少北有点摸不清头脑。

“恕我打扰，躲在假山后面偷看小姐舞剑，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万千云不愧为雄鹰部族首领万仇天的长子，知书达礼，谦谦君子。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练剑而已，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秦苏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陌生人面前和在秦少北面前完全不一样。这让秦少北都感到有点陌生，太不像以前的姐姐了。

“姐，今天怎么不一样啦，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我以前是什么样，你说呀。”秦苏蓉反问道。

不过说句真话，她现在在陌生人面前可是压制住了脾气，要是换成往日，她可早就动手了。要是没有别人在眼前，现在可能早就是你追我赶，跑遍整个院子了。

万千云只是笑而不语，看着秦少北如何说话。

秦苏蓉确实与众不同，第一次入眼就让万千云神魂颠倒。他也见过很多女子，但是秦苏蓉就是不一样。一见面就入了心，动了情，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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