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绝地天通

　　“启阵！”风羲的喝令在九十九城同时回荡。百姓们惊恐地看到，供奉在神庙里的轩辕剑虚影突然倒转，剑尖指向自家房梁。卖糖人的老汉手一抖，糖浆浇在脚背上：“哎呦！我的新布鞋！”

李浩然忍着元神灼痛，在通天书塔顶层挥毫泼墨。笔锋过处，空中浮现的金色阵纹突然歪扭，把“乾”位画成了王八图案。“失误失误...”他慌忙抹去重写，却不小心打翻砚台，墨汁把武乾坤刚送来的战报染成黑饼。

千里外的北境战场，武乾坤正带着破军卫追杀鬼佛修士。他刚跃上城墙，裤带突然崩断，战甲哗啦散落一地。“看什么看！”他提着裤子怒吼，“没看过猛男更衣啊？”城墙下的士兵憋笑憋出内伤，有个新兵蛋子没忍住“噗嗤”出声，被同伴一脚踹进护城河。

风羲站在绝地天通阵眼，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些画面。他抬手修正李浩然的阵纹，隔空给武乾坤送去条玄铁裤带，顺便把落水的新兵捞上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同时照看九十九个熊孩子的教书先生。

“陛下！”小蝶儿石化到脖子的声音从书塔传来，“您再不来，我就要变成镇纸了！”

风羲闪身出现在书塔七层，指尖燃起混沌道火烘烤佩剑。剑身腾起青烟，初代人皇的虚影在烟雾里跳脚：“烫烫烫！你小子尊老爱幼懂不懂？”

“您老算计我三千年的时候，怎么不讲武德？”风羲翻了个白眼，顺手往佩剑上撒了把盐。虚影顿时惨叫：“住手！这是魂体！不是叫花鸡！”

插科打诨间，阵纹已成。苍穹突然降下七彩光雨，淋到反叛者身上顿时冒起青烟。“我的佛祖啊！”额间有梵印的暴民满地打滚，“这雨会咬人！”

道观里，正在给伤员包扎的司马颜抬头望天。光雨落在他伤口上，溃烂处竟生出肉芽：“这才是人皇的手段。”他笑着把药膏糊在伤员脸上，“忍着点，总比被佛门当柴火烧强。”

西方荒漠的时空裂隙突然扩张，七名天刑者再次降临。这次他们抬着口青铜棺材，棺盖上刻满亵渎人道的咒文。为首者掀开棺盖，里面竟是被炼成傀儡的初代人皇地魂！

“风羲，看看这是谁？”天刑者首领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你忍心...”

话没说完，棺材板突然反拍在他脸上。风羲不知何时出现在棺椁旁，正用轩辕剑给傀儡地魂修眉毛：“啧啧，这易容术还不如怡红院的老鸨。”说着往地魂嘴里塞了颗丹药，傀儡顿时跳起胡旋舞。

趁天刑者愣神，风羲剑锋扫过他们腰间。七块量天尺坠地，被他用脚踢给武乾坤：“接着！给将士们当痒痒挠！”

荒漠突然震动，四大圣兽雕像破土而出。青龙雕像张口喷出毒雾，却被风羲用袖袍兜住，反手塞进白虎雕像嘴里。两尊雕像掐着脖子干呕时，朱雀雕像的尾羽突然着火，玄武汉子雕像提着水桶浇上去——浇出个落汤鸡。

“就这？”风羲踩着青龙雕像的角，“你们筹备三千年，就炼出四个耍把式的？”

地面突然裂开，燃灯古佛的金身碎片重组成人形。他手中往生轮对准小蝶儿：“交出人道本源，否则...”轮盘转动间，小蝶儿的石化蔓延到发梢。

风羲瞳孔骤缩，温润笑意瞬间冻结。轩辕剑爆发的杀气凝成实质，方圆百里砂砾尽数化为齑粉：“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时空在这一刻静止。风羲踏着凝固的光阴走到燃灯面前，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吗？”混沌道火顺着指尖涌入，“因为你身上...有蓝...”他突然收声，转而捏碎对方天灵盖。

狂暴的灵气潮汐中，绝地天通阵终于完成。所有人道修士突然福至心灵，抬手接引天光。李浩然的毛笔脱手飞出，在空中写出“诛邪”二字；武乾坤的裤带化作捆仙索，把三个天刑者绑成粽子；司马颜的药膏变成封印符，贴满鬼佛修士的嘴。

“这才像样。”风羲拎着燃灯残躯回到书塔，给小蝶儿喂了颗七彩糖豆。石化解除的塔灵扑进他怀里，翅膀扇出彩虹：“我要吃叫花鸡！”

“先把正事办了。”风羲弹了下她脑门，转身看向瑟瑟发抖的各族使者。他笑得春风和煦，脚下却踩着天刑者首领的头颅：“谁还想试试绝地天通的滋味？”

妖族使者手里的茶盏“啪嗒”落地，鬼道修士集体装死，佛门代表的光头渗出油汗。只有巫族老者颤巍巍举手：“那个...能给我们换个离裂隙远点的封地吗？”

风羲正要回答，西方突然传来龙吟。初代人皇的佩剑自行飞向裂隙，剑柄处的蓝星文字大放光明。风羲神识扫过，脸色骤变——裂隙对面不再是星空，而是铺天盖地的机械大军，为首的金属巨人额间刻着“刑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