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全、全都要？

　　平民拉着叶什海去旁边休息。

卡斯特拉着尼克走到一边，他高大身躯逼迫着矮胖子：“你想干什么？你差点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包括我！”

尼克也焦急道：“我还想问你想干嘛，那可是圣器……”

“圣器又怎么样？那东西已经认他为主人了，你觉得自己能抵挡地龙，还是可以杀掉秒杀地龙的圣人？！你没看到我胸口的伤吗？只要他点头，我就会被圣器的秩序力量杀死，到时谁能帮你平息愤怒？”

“我可是贵族！”尼克喷着口水道：“杀我是重罪，会遭到帝国讨伐。帝国不缺圣人，难道还会怕他？他现在是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如果现在不能杀死他，那以后可就没机会了——那可是圣器，如果我能得到，可以封爵公爵。边境公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卡斯特快被这头蠢猪气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开始为他分析。

“第一，讨伐他是你假设自己被他杀死的情况，那就算帝国讨伐成功，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第二，最坏可能你被杀死，帝国不会讨伐。”

“因为你没圣器，他有，他的价值比你大，而你已经死了。”

“没必要为个没圣器的死人去得罪圣人。”

“你看大陆上有哪个伯爵敢得罪圣人的？就算边境侯爵都不敢。”

“他现在的确才成为圣人，是白纸一张。”

“可对帝国来说，不是更好掌控、更好培养？”

“第三，你为什么身为贵族能手握兵权，不是因为你是边境伯爵，而是你必须有兵权才能守住边境。”

“就在刚刚，我们士兵数量折损三分之一。”

“你就算得到圣器，要折损多少人？”

“到时一遇兽潮怎么办？一切都毁了。”

“就算得到圣器，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让圣器认主的。”

尼克捏着自己满是五花肉的千层糕下巴，深以为然点头。

“我知道了，确实……”

卡斯特松口气，这肥猪总算开窍……

“还是你聪明举办宴会，一会儿可以趁机下毒弄死他。”尼克认真道。

卡斯特差点被呛得胸前伤口崩开，爆血而亡。

“该死的，我都说那是圣器了，圣器你懂吗？”看着尼克点头“我懂”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一会儿你这么做就行了，一个乡巴佬，就算有圣器在手，只要我们能看着，也折腾不起风浪。”

人心隔肚皮，叶什海是知道的。

可他现在最头疼的事，就在眼前——柴刀。

就在刚刚，他总算把柴刀从手上取了下来。

还以为满手都是水泡，结果手却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他也这把柴刀之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思想上的共鸣。

就算将其扔得很远，只要心头一动，刀子都会飞回来。

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刀子里头有一股很狂暴很凶残的情绪……

不是那种要毁灭一切或疯狂杀戮意志，而是浓浓“饥饿”。

这股饥饿促使着他去杀戮。

关于这把柴刀，他目前只学会射刀收刀，挥出刀芒这两能力。

至于阻止卡斯特伤口愈合，似乎是柴刀携带的诅咒。

天黑了，城中广场堆起了盛大篝火。

埃文城居民全部聚拢在这里，总共也就两千多人。

看着很少，其实也不多。

除了领主尼克从城主庄园里取出大量酒食外，大量居民也纷纷进行贡献，似乎是托他的福，原本要被送去狩猎的流民也得以享受这餐饮。

等篝火燃烧起来，敲手鼓吹风笛，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你们不悲伤吗？”

感觉很不对的叶什海，拉住一个人问道。

据统计，士兵、侍卫、守城兵一共死了二十七个。

靠近城门的街道，平民总共死亡五十六个。

剩下七十九个终生残疾。

大量住宅店铺被损毁。

这些人是孩子的父亲，母亲，父母的孩子，家中顶梁柱……

为什么这么多人，还有心情在这庆祝？

被他询问的居民也很奇怪地看着他：“敬爱的英雄，如果不是您，这里大部分人甚至连这场篝火都见不到。”

“逝者无法复苏，生者犹要生活。”

“我们要悼念亡者不幸，更要庆幸自己活着。”

“既然要生活，总不能为了悲伤什么都不干吧？”

“您不是本地人，确实会感到奇怪，因为这里是……”

“边境。”

什么是边境？

就是一条边界。

一条危险与安全的界限。

“为我们的英雄干杯——”长桌上，领主尼克站起来，举起银杯。

“干杯——”所有人纷纷停下举杯大喊。

不擅交际的叶什海也举起酒杯勉为其难喝了口“最好的蜂蜜啤酒”。

这玩意儿不是不好喝，而是不干净，喝起来总觉内心膈应。

一杯酒喝完，尼克并未坐下，其余人也不敢坐，都在看着。

知道他有事宣布，一定是关于奖励的。

果然——

“感谢英雄叶什海为我们斩杀地龙，带来和平。”

“伟大的屠龙者叶什海，我代表领地全领民，向您提出奖励。”

“我魅力四射的嫡长女菲特尔——”

顿了顿，他指向自己身旁的一位千层裙葫芦体女士。

这姑娘十八九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尼克套了女装。

此刻那脂粉如面具般厚重的面孔上，双眼布灵布灵地盯着某人。

他接着道：“亦或者是一块带爵位的封地？”

“还是……全都要？”

现场沉默半秒，所有目光都在看着某人。

半秒后，某人连忙道：“封地封地、地、地、地！”

“哇……”菲特尔发出杀猪般的爆哭，甩开两百斤膀子跑开。

跑了两步，她转身泪眼朦胧地看向某人，满脸粉糊成一团。

见某人没反应，小女生撒娇似的气机跺跺脚，结果踩碎一块地砖。

转身离开时，正好碰上换了身衣服，绅士模样走出来的卡斯特。

砰！

凯斯特被撞在到墙上，胸口伤口崩裂，血近乎喷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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