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汇演

　　周末，学校开放，林碎打算出去买条裙子，展柜里一条条鲜艳的裙子和惊人天为的价格，白羽看一圈都觉得不合适，祁舟在店里转圈，看中一条白裙子，薄柔轻纱，简单点缀，将裙子丢给林碎信心十足：“这个肯定适合你，去试试。”

林碎接过裙子，等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站在她面前。神色各异，祁舟偏头，手握拳放在嘴下轻咳一声，抿嘴轻笑，下一秒急迫对店员道：“就这件，包起来。”

林碎照着镜子，看三个人的反应就知道很好看，随眼看下价格：二百七，林碎急忙将衣服换下来，拉着白羽离开：“走走走，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祁舟拉住林碎询问她：“不好看吗？怎么走了？”

林碎摇摇头：“这价格惊为天人。”

祁舟挑眉，豪迈说着：“小爷我会讲价，等着。”

店员看大帅哥冲自己走来，对自己道：“姐姐，那条裙子可以卖一百吗。”说着压低声音：“剩下的价格我给你补上。”

店员点点头：“小姑娘，一百卖你。”

林碎抱着商品袋从服装店走出来，她知道：“祁舟，我知道是你补的钱。”

白羽走在俩人身后，审视俩人的同时还不忘抱紧江慕白的胳膊。

江慕白，别看这人很少说话，存在感不多，但是慕白这颗种子已经在内心种下。

祁舟点点头：“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答应你一个愿望，怎么样？”

“好！不过我现在想不出，以后再告诉你”

四人走进火锅店，江慕白拿剪刀时划破手指，祁舟看到全程，他知道江慕白多少有点偏执在身上，江慕白拿准白羽会关注他用林碎吸引视线，回头关注自己时好发现他手上的伤，到时候弹钢琴这件事就不用他上。祁舟头一次觉得一个小子心机深。

白羽看到伤口忙从她那万能包里拿出一节创口贴边贴边问：“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

江慕白一脸愧疚地看向林碎：“抱歉啊！林碎同学我的手指受伤，没有办法帮你伴奏。”

林碎盯着手指出神，回过神摆摆手：“没关系，我可以找别人。”

祁舟对着林碎挤眉弄眼，林碎看向他：“怎么？你会啊？”

祁舟扬起脑瓜，眼睛看向天花板：“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说完眼睛向下看去。看林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歪嘴向自己挑眉，就是动作异常的熟悉。

“那这位天才，三天能学会嘛？”

“包学会，不然谁给你伴秦啊！”

【钢琴室】

祁舟坐在钢琴前，江慕白将祁舟手指摆好，指着琴谱认真科普道：“这个是五线谱，上面扭来扭去的符号是高音谱号，一般用右手弹，下面这个像耳朵一样的符号叫低音谱号，一般用左手弹，从下往上数…”江慕白讲一大堆，林碎和白羽听的眼冒金星。

祁舟慢慢弹，虽然磕磕绊绊，但能听出原本的旋律，这对于一个刚刚触碰钢琴的人来说已经算有天赋的。

白羽有一点想不明白：一个小伤口，三天后不就好了嘛，干嘛要换个根本没练过的人去学钢琴。

白羽没什么音乐细胞，听音乐有一种百无聊赖的感觉，转头看林碎。

林碎坐在那里盯着弹钢琴的少年出神，祁舟深邃的五官，是那般养眼，林碎自己都不知她已经陷入花痴，白羽语调放低叫林碎好几声，林碎还在那愣着，祁舟走过来，连弹三下她的脑瓜：“小爷有那么好看嘛？盯一下午。”察觉到自己下手太重，用手摸摸头：“走啦！”

林碎捂着额头，泪水夺眶而出。祁舟知道他完了，过去捂住，语气慌张：“完啦，完啦，下手太重啦。”

白羽皱眉，给祁舟一脚咬牙切齿：“你当我们岁岁是你那群小跟班啊？”

祁舟把手松开，额头一个鼓包，让白羽和江慕白同时扯嘴角，真不怪林碎流泪，看着就疼。

“对不起，岁岁！”

白羽这下真是气急败坏：“岁岁是你能叫的吗？”说着将林碎拉走：“走，不跟他们玩了。”

说不玩是不玩。

排练还是要排练，到汇演当天，叶老师给林碎画个淡妆，边画边感叹：“林碎同学，长得是真好看啊！”夸的林碎羞红脸。

林碎在台后说不紧张是假，这比她考级时还紧张，白羽为她打气：“加油！岁岁，你是最棒的。”说着跑到观众席，主持人念到她和祁舟的名字。

祁舟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放在钢琴上，林碎走出来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身形纤细，体态婀娜，身穿白色长裙，笑容是那般灿烂，在出场那一刻是全场“哇！”的惊叹。

林碎开始在漫长的舞曲中寻找最初的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丢失她自己，终究是几年没上舞台，恍惚间被众人盯着，一种不自在的感觉由内而外生。

音乐低沉的时候，林碎想的是从父母离逝，是从闪光灯下的舞台中退去，是从中心的高楼搬到偏远的小巷，是从阖家欢乐团团圆圆变成只剩祖孙两人，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它就如初始般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感受过它的存在，却又仿佛从未存在过。

记忆疯狂的转动，音乐的高潮，始来它的开端，优美的琴声，如同凛冽的风，在寒冷的冰面上，在幽深的森林谷里，孤独又寂寞，感同身受的是，同样是没有家人的团圆，同样是感受过人生第一课的，离别。

两人眼神交加的瞬间仿佛明白了一切，又仿佛一切都看不清，如果真理说不清这是什么，那就把它定夺为缘分。

缘分二字可以定夺一切没由头的相遇，而这种给人相遇很不容易的感觉，但是用林碎的话来说，她觉得这并不是缘分，他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出生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城市，她可以在任何一个时间出现，会遇到任何一个人，但是偏偏是她们两个相识，这绝对不是缘分二字可以解释，这是注定，这是她们此生注定相遇。

林碎随着演奏的落尾，缓缓的抬起头，或许这个这个伴奏的音乐，由来的初衷就是，救赎与注定，扫遍整个观众席，每个人的表情神采各异，这就是表演者成果展示好与坏最直接的方式。

一曲尽，众人皆愣住，他们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去为这精彩绝伦的节目而鼓掌。

若是说俩人是否代入这场表演，那就看他们湿润的眼角。

白羽最先回过神带头鼓掌，随之场内是如雷鸣般的掌声。

校长上台演讲：今天的这一场节目，我尤为震撼，这是我校学生的风貌，多才多艺般的展现，今日不光是我校的师生，还有其他外校而来的老师，我们共同得出的结论是，学习固然重要，但劳逸结合的学法，才更为显著，我们不仅要学会课本上的知识，还要……。”

白羽默默翻了个白眼，对身旁江慕白说：“又开始，冲出点时间，他就开始p ua，说是什么劳逸结合，实际上不就是让大家除了要努力学习外，还要报兴趣班，这哪是劳逸结合，这不是给自己添事吗？”

江慕白轻微幅度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白羽打个响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兴趣班只是对我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来讲，或许有的人就喜欢呢。”

江慕白轻微幅度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白羽非常清纯的吐槽一句：“人如机哈。”

林碎刚下台就被祁舟拽住，微红的耳根，说话还有点磕巴：“你，你跳的真好。”

林碎回过神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你弹的也是！”

汇演结束后。

“干杯！”四人举着果汁，白羽诚心对这场表演一顿夸赞，感觉用上了她毕生的词汇。

林碎小心翼翼喝着杯中果汁不想有一滴溅洒在她洁白的裙子上。

“还有祁舟，前半场还认真地看着琴谱，后半场直接转肌肉记忆，全程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白羽也是诚心吐槽祁舟：“大前天某些人还怪我们岁岁犯花痴，今天不知道是谁犯花痴恨不得把眼睛贴上去。”

祁舟指了指自己一脸歉意：“我，我，是我！”

林碎摸摸额头笑出声，她回去借手机查过，弹三下额头是：表达是爱意，是对方的喜欢与关心。：“小满！那件事都过去了”

“小满，是谁？”江慕白提出疑问，他知道答案，偏要去引起注意。白羽举起手一脸不好意思：“我，小满时节出生的。”

祁舟耐人寻味的揣摩着：“白羽是小满生，那岁岁呢？”

“奶奶说，岁岁欢，碎碎安，原本的岁是年岁的岁，但老一辈说名字笔画越多，越有福，就起名为碎，碎碎平安。”

白羽半夜突来灵感：“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破碎的灵魂，要用双倍爱来填补，一是爱己，二是爱人。

“莫比乌斯环象征无尽与永恒，我的爱亦如此。”林碎说完得意扬头，不知是像谁。

祁舟抬头由心感叹：“看，天上有三颗亮星星。”

林碎听出了其中的含义附和着他的话：“是啊！三颗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