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留下的记忆

　　许何笙抬头看着程弈，他对她的答案有些意外又有点遗憾。不过，程弈很快调整了眼中异样的情绪：“哦，原来是在一个市，好巧。”

许何笙笑道：“是很巧。”说罢，她将视线转向了出口，寻找沈怡的身影。

“笙笙，程弈，我们在这里！”沈怡站在出站闸处向许何笙和程弈挥手。许何笙快速走过去，裙摆随着动作飘动，精致梳妆过的发型在一天的忙碌后变得有些凌乱。

“学姐，刚刚我们都可着急了，尤其是程弈……”程弈从许何笙身后走向贺时彦，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许何笙有点想象不出来程弈那张脸上做出焦虑的表情，只好笑笑作罢：“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沈怡从贺时彦身后绕到许何笙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出口走去：“没事的啦，我们去吃饭吧，好饿呀。”她回头催促着贺时彦和程弈，“快快快，跟上哦你们两个。”

两个女生先走在前面分享最近的趣事，两个男生跟在后面。程弈抿着嘴，但这和平常的他又不一样，有点像被拒绝的失落，贺时彦是这么觉得的。

他在程弈身边轻声叹了口气，开启“碎碎念”模式：“怎么就一会没见，你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帅哥的脸上是挫败的表情啊？”回复贺时彦的是，程弈像看神经一样睨了他一眼。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完。”贺时彦思考，“你看上她了？这不合理啊，喜欢她不是应该表现……”

程弈终于忍无可忍，绷着一张脸，打断他：“你很闲吗？”

“不闲不闲。”程弈的脸冷得贺时彦打了个抖索，识相地换了个话题：“之前你爸爸和你说的，做好打算了吗？”

程弈接了他的话：“嗯，我还是想在大学时期自己闯一闯，失败了再说吧。”

贺时彦调皮地作揖，用忠诚的神情和正经的语调说着不正经的话：“奕哥，小弟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大哥一句话，小弟赴汤蹈火。”程弈看着面前突然不正经的贺时彦，轻笑一声，顺带给了他一拳。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两个女生回头看他们，沈怡先开口：“你们两个快跟上哦。”

贺时彦回了一声：“来了。”他拉着程弈走快了些，走到她们的后面：“学姐，你们今天晚上有事吗？”

沈怡：“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去外滩玩了，今晚突然想去看看。反正就在附近，我们一起？”贺时彦笑着邀请她们。

“好啊，我正好这几天想来外滩看看的。”许何笙也笑着应下。

贺时彦一听，说道：“外滩活动多呢，上次正好看到有人求婚呢。”

许何笙：“我以前也看到过，哈哈，不过我更多时候是来放松心情的。”

“啊？这么多人的地方放松心情呀？”沈怡接话。

许何笙笑笑没说话，程弈听到对话戛然而止，看向对话主角。

她……在这里，有秘密。

许何笙眸中的异色，被程弈尽收眼底，他打圆场：“我也喜欢在人多又宁静的地方放松心情，想必学姐也是这样的。”

沈怡倒着走，面向他们，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我还没试过这种方法欸。”

外滩人来人往，沈怡身后有个低头玩手机的路人，正向他们走来，离她就差一米距离。贺时彦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靠到一边：“姐，你再走就走过头了。”

沈怡被拉了一下，神情疑惑地和路人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对视，才明白，回头看向贺时彦，欲哭无泪：“谢谢你啊，下次我再也不倒着走路了。”

贺时彦摇摇头：“没事，以后小心点。”

沈怡点点头，向前走了些，看看商场的牌子：“我们上去吧。”

四人上了楼，看到海底捞外面的人，贺时彦靠在玻璃围栏上，感叹了一句：“幸好我们提前预约了，不然……”他顿了顿，沈怡接上了话：“幸好，不然我们四个人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们运气很好，刚到的时候正好轮到了他们。许何笙取了号，招招手让他们过来。贺时彦和沈怡在一旁聊的起劲，只有程弈看到了她的动作。

两人的视线隔过人群，交汇在一起。

就在这样静静的对视中，程弈刚才心中的烦躁感慢慢消散了。

这时，一大波人群从他们两个中间穿过，隔断了他们两的视线。程弈便挪开了眼，看向一唱一和的两个人，提醒了一句：“号到了，走吧。”

四人落座后开始点菜，吃了一顿还不错的晚餐。

快吃完的时候，程弈在一旁喊服务员结账，被告知已经结过了。他看向在那和沈怡聊得起劲的许何笙，想到她刚刚借口上厕所，嘴角弧度轻轻勾起，向身边的服务员道谢：“麻烦了。”

他走到他们身边，轻声问道：“你们还要不要喝水？”

吃饭时，他吃的快，无意间瞥见对面的许何笙“细致”的吃法，便生了兴趣来盯着她看。见她夹起来一块涮好的羊肉，放入蘸料中，仔仔细细地将肉正反两面蘸上酱汁，再把肉在碗口刮去多余的汁水，再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吃完了她还爱喝口水。

程弈不由得心想，要是像她这样和那群朋友吃饭，还没吃上几口菜都没有了。

“不用啦，快吃完了。”许何笙说道，其余两个人也摇摇头表示不用。

沈怡作为饭桌上热场的人之一，她主动提出话题：“你们男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我的Crush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我也没法子了，你们给我点建议嘛。”

贺时彦一听这个就起劲了，给了沈怡一个看程奕的眼神：“我们这可有一个‘情场高手’啊，唯一一次动心还被小姐姐删了。”

程奕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贺时彦，又将目光挪向吃着菜的许何笙。她听到这话，只是更专注地吃着碗里的丸子，仿佛没听到一般。

“啊？”沈怡吃饭的动作暂停了，目光看向程奕，“谁舍得删掉这种长相的帅哥？”

程奕嘴角一抽，别开了视线。贺时彦接下沈怡的话：“他啊，喜欢人家不请人家出来玩，人家女孩子肯定觉得他不喜欢她呀，肯定就删了呗。”

“这样啊。”沈怡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安慰道，“喜欢还是要及时说出来的嘛，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听到问题，许何笙发觉程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若无其事地拿起水杯。

紧接着，她听到程弈的回答：“喜欢。”

喝进去的一口水猝不及防地卡在喉咙里，许何笙难受地开始剧烈咳嗽，满脸通红。她捂住嘴，部分水流到手上，湿漉漉的。

沈怡发现许何笙呛到了，伸手拍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些。见她止住了咳嗽，三人都关切地询问：“好点了吗？”

许何笙的喉咙像被收紧了一般，讲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示意置物台上的纸巾。

“给你纸。”一只好看的手出现在眼前，递上了她需要的东西，不过嘴上没有饶过她，“姐姐，喝水别那么激动，还是要当心些。”

许何笙接过纸，沙哑着声音对程弈说了句谢谢。

她心中暗暗腹诽。

心机男。

“是啊，笙笙。”沈怡缓缓摸了摸她的背，“要当心点。”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说这话时又红了起来，许何笙很不好意思。

贺时彦出来打圆场：“正好吃完了，我们去外滩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