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老兵爷爷

　　“爷爷是个抗美援朝老兵，名叫柳援朝。”

“朝鲜战场上最后一次战斗被炸聋了耳朵，说啥都要大声给他听才听得见。”

“回村后回村的第一件事就是嚷着他那把砍死无数鬼子的大刀必须带回，部队上级批准了他。”

“那就是挂在堂屋正中，他说能辟邪....”

“回村后他成了一个赊刀人，他的刀只赊，不卖。”

“赊刀人会将刀赊给需要之人，留下预言，当预言实现后，才会收钱。”

“如果钱不够，也可以用粮食等其它东西来抵债。”

“或者打个条子，说不定几年后有人来收账。”

“要是没人来，按照爷爷说的话，那这个人就死了。”

“有一次出门赊刀时候爷爷讲东西好，好东西，不用钱，用不坏，白拿白用，听我言。”

“我说一，就是一，说那晴天，大雨出太阳，说那母羊躁得慌，掉头就去找公羊。”

“不一会就听开始吆喝着，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原来是个赊刀人，这下大家更兴奋了。”

“所以赊了好几把刀出去，几年后爷爷去收账，天黑的时候居然背着一口大黑棺材回来.....”

“一个人背着棺材进了厢房，这天还下着血雨，红色的血雨。”

“关于这把刀，爷爷从不让我碰，倒是喜欢给我讲他打仗的故事。”

“曾经用这把刀一个人干掉三十个日本鬼子，边说边自豪摸着他腮帮胡子。”

“爷爷其实不喜欢我，因为我是尸生子....”

“亲妈齐英还没生下我就已经死了，还是倒着生下来的。”

“这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

“天狗食月，百鬼夜行，百无禁忌，诸邪回避，最怕就是童言无忌。”

“大白天的，来了俩小孩儿，站在我家院落对着爸说道....”

“金碗碗，穿红衣，中元节，踩冥纸，齐妈要生鬼”。

“被我爸拿着扁担打跑，凑巧的是，这两个小孩就穿着红衣和红鞋。”

“堂屋里来了一只大老鼠，叼着一根筷子在那好似作揖”。

“我爸为她闭眼，怎么都不闭眼睛，直到我哭了一声，这才瞑目过去。”

“每次想到我妈，到现在心里还是一个痛，我没有见过她。”

“只现在保留的还有一张破旧照片，还是那时候没给我爸结婚的时候拍的，站在一棵月季花前，后面一间瓦屋，青涩年华的脸蛋，穿着一件红衬衣。”

“我生下来九斤八两，还有两个肚鸡眼....”

有人说亲人的离开，不是一场分离，而是一生的潮湿”。

“因为我一生下来我妈就离世，我觉得我是一个克命”。

“那不是一生的分离，而是一生的折磨”。

妈死了不说，我爸是打石匠，出门打石头也出了意外，是如意奶奶一手把我带大。

“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克命，爷爷说我是短命鬼，活不过十八。”

“况且我天生白眉，是天生纯阳阴阳眼，人人见我如怪物。”

旧时代的思想，只要能传宗接代，就算爷爷不喜欢我，觉得我克死了爸妈也要我活命。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给我配阴婚。”

“跟着爷爷来到山下，一座新坟赫然出现，我知道是刚死的傻妹的坟。”

“傻妹是掉天坑死的，也是爷爷捞的，她也才十五岁。”

“对不住了傻妹，爷爷开了口，锄头就开始刨坟。”

打开那狭小的木匣子，将傻妹尸体挪动一旁，然后对我说道，你躺进去....

我个儿大，一米八的身子，而且我不瘦，我躺了进去，可是木匣子窄了一点。

“你个棒槌，你不知道趴在她身上吗，爷爷居然让我趴在傻妹尸体之上.....”

“叫你趴着就趴着，爷爷不耐烦，你要活命就必须跟你配阴婚，葬处女魂魄。”

傻妹生前很漂亮，只是有点傻，我趴在她身上，她的脸皮开始有点缩水，我对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和樱桃小嘴。

爷爷盖上盖子，开始埋土，嘴里念着傻妹如风配阴婚，同葬风水处阴魂，说了一句，三个时辰后我来挖你.....

我天......

“外面没了动静，也看不到一切，我只感觉道傻妹冷飕飕的尸体。”

不过还好，在这黑黢黢的傻妹坟内，傻妹身上发出一股很香的香味。

“傻妹尸身上的香味很香，闻着很舒服。”

“好似我睡着了，感觉自己抱着傻妹漂浮在空中，云雾缭绕的感觉。”

刚才摸傻妹的时候提心吊胆，现在全部转化成欣喜若狂。

“我感到十分的满足，长这么大了，终于知道快乐是在寻求中得来的。”

我突然觉得我好变态....

“变态这个词，原本的含义是有别于常态，背离于常态，所以才有变态。”

感觉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直到爷爷打开盖子。

“令我恐惧的是，眼下这张脸，她的瞳孔消失了，仿佛一对火龙果嵌在了眼眶里面。”

“傻妹的嘴唇动了动，就好比生前对我笑一样，笑的很纯真。”

“我站起身，爷爷靠拢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行了，你眉毛又变红了.....”

“爷爷取出香纸，让我跟傻妹烧了，又取出一串红纸花扎起来的纸盖头，为傻妹戴上。”

“你记住，傻妹以后是你的阴婚妻子，以后每年都要来给她烧香纸，我说记住了。”

“那就扛回家去.....我不解.......”

“然后我家后院废旧的厢房，傻妹放入那具棺材，每天我为傻妹阴妻点香钱纸。”

自从那天后，每晚我都会梦到洞房花烛夜，和绝美的傻妹缠绵悱恻，翻云覆雨。

“也是自那之后，清洗摇裤儿成了我每天早上必要的一门功课。”

爷爷说我是阴命鬼胎，短命鬼，我想着哪有爷爷咒孙子的，那我亲妈呢。

我当然不会把我看见鬼妈的事儿告知爷爷，老话说看见鬼魂就必须封口，更何况是自己亲妈。

“因为我跟妈上了坟，见到了和照片一样的她，长得万紫千红，千娇百媚。”

“这是我第一次和妈面对面交流，还是以这种方式，一个在阴，一个在阳。”

“爷爷为我配阴婚刚满一个月，这天晚上院落里刮起来一阵阴风。”

“我只觉得眼前一暗，刚刚皎白的月亮被乌云遮住。”

“天狗吞月，百鬼夜行。”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不对啊，是好多人在叫爷爷的名字。”

“我朝着爷爷房间跑去，他那房间我就没进去过。”

“如意奶奶身体还行，就是眼睛视力下降很多，走了过来。”

脸色苍白，叫了一声鬼叫魂了.....

“于是单脚踏地，连跺三下。谁敢伤害俺老头，俺就和他拼命！”

“借着微弱的亮光，隐约见到一排脚印朝着院门走来。”

却看不见人....

我大叫爷爷，爷爷没有回应，奶奶起身回屋，抓了一把香灰。

“见不得光的东西，有种冲着老娘来。”

一阵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我推爷爷的房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奶奶让我踹了。

“我一脚踢开门，爷爷背着手，闭着眼，嘴紧闭，围着两个纸人走圈圈。”

主要是他的脚尖着地，脚跟在上，我想去拉他一把，那纸人好像有股铆劲儿，我竟然进不了爷爷身。

外面十来道黑影围住奶奶，奶奶顿时也倒了下去。

“同时发出诡异的笑声，咯吱咯吱八只黑衣大鬼，抬着轿子缓缓飘来。”

纸人也开始动，爷爷跟着纸人走，我怎么叫也不醒，这是要接我爷爷上路啊。

我慌神，不安，害怕....

就在这时，一个老头出现，是他，玉雪山道士孟天星.....

“提着一把剑，一个起身向一个黑鬼砍去，半月斩.....”

黑鬼脑袋被劈成两半，冒出一股黑火。

“一个吊死鬼见势不妙，嘎吱一窜窜到窗户上。”

“孟天星双脚一蹬，吊死鬼脑袋被窗门夹住了，露出鲜红的舌头。”

“被孟天星一剑一分为二，此时屋外，各种恶鬼纷纷现形。”

有老有少，面目狰狞，发出吼叫，向着我们扑来。

孟天星虽然厉害，可是也架不住这群鬼缠绕。

突然地面一阵抖动，出现一道红影，群鬼开始萎缩，露出惊恐的满眼畏惧的盯着红影，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左一右，和孟天星开始手撕鬼子.....”

“是鬼妈....”

“看着恶鬼被团灭，我叫醒了爷爷和奶奶。”

“恶鬼消散，明月照山，天空恢复了明亮，大地增添了清风。”

“孟天星叫我一声，接住了，顺手把剑扔给我，送你了.....”

“孟老头儿看着鬼妈，我卡，你这么厉害的吗？”

“鬼妈收起刚才对付恶鬼的嚣张，露出甜美的微笑，不敢不敢，先生有礼了。”

“这段时间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是把鬼妈接回来住，当我回到屋子的时候，鬼妈和如意奶奶坐在床上正聊的热火朝天......”

“傻妹殊不知成了狐仙站在鬼妈身后，拨动着她那精致的红木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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