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固定的位置

　　第十一章固定的位置

不出所料，丁小雨第二天早上习惯的给闵歆发了一句：

“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中药这种东西！”

这是丁小雨暑假中起的最早的一天，六点半的闹钟让她在睁眼后第一时间从床头拿到手机发过消息后有些小骄傲。一边起身准备去喝药，一边想着闵歆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她就觉得药好像没那么苦，今天的早起，觉得自己好像在“自律性”上更胜一筹，但是这样的错觉没有持续超过一分钟。

“哎呦？今天起得这么早？”闵歆回复的很及时。

“你居然起床了？”丁小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杯子，看着杯子里的中药，感觉颜色好像变得深了些。

“习惯了，爷爷奶奶五点就起来到我房间拉窗帘了”闵歆这会另一只手正挽着奶奶的手，在清晨的公园里散步，看到丁小雨质疑的语气，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你谈恋爱了？”奶奶看到身边的孙女望着手机痴痴的笑，有些恶狠狠地说道。因为奶奶上了年纪，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说是恶狠狠地语气，看起来却像是小朋友耍脾气讨个说法。

“你孙女长得安全，暂时还没人看得上。”闵歆顾着看丁小雨的回复，对着手机说出来了这句话，也没看一眼身边的奶奶。

“你挂在墙上的那几个不是你的男朋友么？都长一个样子的。”

“人家那是组合好么？”闵歆这回看着奶奶回答道。

“人家是电视上的人，你这叫痴心....诶？老张？诶你家那老二怎么样了？去年结婚的现在也没看你带孙子啊？”

闵歆抬头望见了住在隔壁楼的张奶奶，闵歆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老年人能做到年龄范围30岁上下的人都有共同话题，比方说她七十五岁的奶奶，可以和家门口九十多的老太太聊今天蔬菜的价格，也能和四十多岁的阿姨聊孩子的吃喝拉撒。不过她是没兴趣的，看到张阿姨后，她熟练的给了张阿姨一个假笑然后松开手走到了道路旁边的座椅上坐下，她一直觉得两个手打字比较方便。

“所以你现在又在陪你奶奶散步？”丁小雨打过一段文字。

“很聪明嘛？今晚来操场跑步？”

“妄想！”

闵歆觉得这个词好像刚才在哪听过？她抬头望了眼激情澎湃仿佛在发表演说的奶奶。双手同时动工一只手拍打另一只手的手背，吐沫星子从嘴角洋溢到旁边的树丛上“现在的小孩，都不懂事啊！养儿防老啊！你说说你家...”闵歆不想听奶奶封建的那一套，不过看着奶奶越发激动的神情，她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小声的说了句：

“老一套。”

闵歆总觉得大多时候人们都被束缚在长辈已定的人生中，稍许的挣扎就是大逆不道。比如稳定的工作岗位，持续加薪的工资，该谈婚的时间，该论嫁的人选。闵歆始终否定这样固态的思维，但是又常常束缚其中。因为有些时候她真的能切身体会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体会到这样的真理大概是在三天以后。

从遇到他的那个傍晚，她每天都会坚持去操场跑步。有时说是去跑步，其实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再遇见他。不过可惜的是，那天以后，闵歆再没有看到过他，她甚至会想，那个傍晚的背影是不是自己的“思春过度”。不过她还是坚持着每天都来，一圈一圈跑步路过那个球框时她就多看一眼觉得自己还能多跑一圈，跑完步就跑去他坐过的那个球框边的位置盘腿坐下。

第三天的傍晚，抬头就是星辰隐匿的银河，灯光下操场上的人群还络绎不绝，背后的看台上大学校园的小情侣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两个人面对着面，却不说话。

闵歆跑步结束后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手机打来电话：

“歆啊，快回家啊，都几点了？晚上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的。”

闵歆这边听着奶奶的电话，看着操场上来来往往还有很多人，眼前一对父子踢着足球十分有爱。

“没事奶奶，操场上还有很多人呢。”

闵歆正说着，操场不远处传来一声：“叔叔，麻烦你把球踢回来。”

这个声音闵歆太熟悉了，还没等电话里的奶奶说话，她便先说了一句：

“我马上就回来。”然后草草挂了电话。

球框边的灯光充足，不知道闵歆慌忙站起来有些狼狈的样子有没有人注意到。不过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闵歆逆向走入跑道，准备离开。

“闵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