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剑骨抉择

　　“药宗地脉……”林烬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刮出来的寒风，带着要把人骨头都冻裂的劲儿。

他一步一步，朝着药宗的方向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儿上，让人心惊肉跳。

他现在这状态，就像是刚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冒着黑气，右眼那道雷电状的疤痕，时不时“噼啪”闪一下，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突然！林烬脚下一顿，身形一晃，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嗯？”他低头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但那种感觉……就像是踩进了一个无形的泥潭，每走一步，都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拉扯着他的腿，像是要把他拽进无底深渊。

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

这里是黑市，一个比夜市还热闹，比鬼市还瘆人的地方。

各种奇形怪状的摊位，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像是一堆被遗弃的玩具，散发着腐朽和诡异的味道。

摊位上摆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有闪着幽光的骷髅头，有长着翅膀的蛇，有还在跳动的心脏……

当然，最多的还是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颜色诡异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是在煮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来来往往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一个个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有的脸上戴着面具，有的身上披着斗篷，有的干脆就用黑布把脸蒙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像是随时准备掏出家伙，给人来一下狠的。

林烬站在黑市的入口，就像是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显得格格不入。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迈步走了进去。

刚走没几步，一个黑衣人就凑了上来，那身打扮，活脱脱就是“我是坏人”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黑衣人压低声音，像是在搞地下交易：“这位爷，看您这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要不要来点儿‘好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瓶子，瓶身上还贴着一张黄纸符，上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这是……”林烬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这瓶子里装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混沌丹！”黑衣人神秘一笑，“能暂时稳定天灾之眼，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林烬的胃口。

“不过什么？”林烬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不过，这丹药有个小小的副作用……”黑衣人搓了搓手，“可能会让你……嗯……记忆力稍微下降那么一丢丢。”

“一丢丢？”林烬冷笑一声，他又不傻，这黑衣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就在这时，林烬右眼上的雷电状疤痕，突然像活过来一样，开始疯狂蔓延，眨眼间就爬满了全身，像是一条条狰狞的毒蛇，在他身上游走。

“你就是血无涯！”林烬猛地抬头，眼中金光爆闪，像是两把利剑，直刺黑衣人。

“哎呀，被发现了？”黑衣人，哦不，现在应该叫血无涯了，他故作惊讶地捂住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也就不装了。”血无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时空之力，可以逆转你的记忆流失！”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沙漏，沙漏里流淌的不是沙子，而是一缕缕银色的光芒，像是时间的长河，在缓缓流淌。

“去死吧！”血无涯眼中凶光毕露，猛地将沙漏抛向林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烬眼中金光大盛，一股极寒的气息，瞬间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咔嚓！

那青铜沙漏，竟然被瞬间冻结，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雕，里面的银色光芒，也凝固成了一道道冰棱。

“这……这怎么可能？”血无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时空之力，竟然会被如此轻易地破解。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林烬冷冷一笑，右手一挥，一道雷光闪过，直接贯穿了血无涯的胸膛。

血无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甘和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身体轰然倒地，化为一滩血水。

“哼，不自量力！”林烬冷哼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一阵癫狂的大笑声，从他怀里的剑骨碎片中传来。

“哈哈哈哈……药宗地脉……藏着天灾之主的……本体心脏！”

这是疯道人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却透露出一个惊天秘密。

话音未落，一股狂暴的天灾之力，从剑骨碎片中爆发出来，形成一个血色的漩涡，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了进去。

“疯道人，你！”林烬脸色大变，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巨响，血色漩涡炸开，将整个黑市都夷为平地。

林烬也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

“药宗地脉……天灾之主的心脏……”

他喃喃自语，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一种陌生的，却又无比强大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涌动。

“这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细密的黑色纹路，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他身体一晃，单膝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压抑：“该死的，偏偏是这个时候......”黑市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林烬体内的天灾之力，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这一次，不是雷火，也不是冰霜，而是一股令人作呕的绿色瘴气，带着死亡的气息，迅速蔓延开来。

“咳咳咳……”

黑市中残存的几个倒霉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这股绿色的瘴气包围，皮肤开始溃烂，发出痛苦的呻吟。

“瘟疫……这是瘟疫之力！”有人惊恐地大喊，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咳嗽声和呻吟声中。

林烬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右眼上的雷电状疤痕像一条发狂的毒蛇，疯狂地在他脸上蔓延，最终爬满了全身，如同黑色的纹身，诡异而恐怖。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掏空，记忆像沙漏中的沙子，飞速流逝。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别吞混沌丹！那是……”苍渊残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嘶哑而绝望，却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一样。

与此同时，血无涯临死前那扭曲的面孔，也出现在他的记忆碎片中。

“真正的容器……在……”他的声音像破风箱一样嘶哑，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但还没说完，就被林烬的冰霜之力彻底冻结，化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碎裂成渣。

“容器？什么容器？”林烬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各种混乱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翻涌，像是一场噩梦。

突然，一抹温柔的触感，如同闪电般划破了他的混沌。

那是沈青梧的手，柔软而冰凉，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林烬……活下去……”

她虚弱的声音，如同来自天籁，却又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林烬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他看到了沈青梧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

“青梧……”林烬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瞬间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紧接着是戛然而止的寂静，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了。

那是苍渊的剑鸣！

林烬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苍渊……死了？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紧紧包围。

就在这时，他感觉体内的瘟疫之力，开始疯狂地涌动，像是在回应他的恐惧和绝望。

“啊——”

林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随时都可能被体内的力量撕成碎片。

但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能量，从那些被他瘟疫之力杀死的黑市亡命之徒身上涌出，被他吸入体内。

这股能量，阴冷而邪恶，却又充满了生命力，像是在滋养着他枯竭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增长，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天灾境初期……”苍渊残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惧。

林烬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金光爆闪，如同两颗燃烧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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