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彩头

　　第七章狭路相逢

太康郡主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不仅不夺鞭子，反而冷笑出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顾方云。怎么，你这小杂种想替他出头？”

“啪！”

顾方云手腕一抖，长鞭末端如灵蛇般从太康郡主手中挣脱，在空中卷起一道残影，狠狠抽在这蛮横少女脸上。刹那间，一道红痕浮现，血丝渗出。

“你，你竟敢打我！……”太康郡主捂着脸，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发出不可思议的尖叫。

“哼！你方才骂谁贱种？你母亲不过是弘治王的一个侍妾，身份低微，哪来的底气在此嚣张？

戚报荣虽是将军之子，却知书达理，未给将军府丢脸。反观你，身为女子，不研习刺绣琴棋，却在此舞枪弄鞭、恃强凌弱。

你母亲若真是知书达礼之人，怎会教出你这般没教养的女儿！”顾方云言辞犀利，句句如刀，将太康郡主驳得哑口无言。

“这顾方云怎么回事？平日里他不是极为低调，从不与人起争执吗？今日怎突然变了性子！”

“这太康郡主练过功夫，平常两三个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竟被顾方云一下夺了鞭子。单看这一手，顾方云的功夫怕是相当了得。”

“嘿嘿，这太康郡主平日里趾高气昂，在国子监里没少欺负人，这下可算是碰到克星了！”

周围众人三三两两地议论起来，神情兴奋，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有一人上前插手。那些平日里受过太康郡主欺压的人，此刻更是看得解气。

戚报荣从地上艰难起身，眼中满是感激与诧异——他与顾方云并无深交，却不知对方为何愿意为自己出头。

“你！好大的胆子！”太康郡主手指着顾方云，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两广总督家的孩子竟敢打她。

“我乃两广总督正妻之子，而你母亲不过是侍妾。你身为皇家旁支，竟敢在我面前放肆，打你又如何？你若还不知收敛，待会儿可就不止一鞭子这么简单了！”

顾方云说着向前踏出一步，直接逼近太康郡主，二尺之内，周身涌起一股霸道气势。他暗中运转融合了破空元手精髓的奔雷拳劲，

却又暗藏破空元手的刁钻巧劲，力量强大，连老虎狮子见了都要避让三分，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啊！”太康郡主被顾方云眼神一瞪，吓得连连后退。她毫不怀疑，若自己继续纠缠，顾方云真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滚！”

顾方云一声怒喝，声如惊雷。太康郡主脸色惨白，慌忙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逃走，远远还能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哭骂：“顾方云，你给我等着！我们弘治王府不会放过你的！……”

顾方云对此毫不在意，这种仗势欺人的女子，不过是外强中干，没了家族庇护，脆弱不堪。

“谢谢你。”戚报荣声音沙哑，仍难掩感激。

“小事一桩。”顾方云语气淡然。

“这下麻烦大了。”戚报荣起身后，满脸愁容。

“怎么了？”顾方云疑惑问道。

“方兄可知，这太康郡主为何如此骄纵？她虽是弘治王庶女，可未婚夫却是兵部尚书赵大人的嫡子赵铭。

赵大人如今圣眷正隆，在朝中说一不二。你打了太康郡主，赵铭绝不会善罢甘休！不过……”

戚报荣压低声音，“只要不闹出人命，或者牵扯长辈插手，皇家向来不管同辈争斗，他们就盼着优胜劣汰，选出真正的人才。可赵铭那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原来是他。”听到赵铭的名字，顾方云神色平静，摆了摆手。赵铭和他的党羽，即便他们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会主动寻他们算账。

戚报荣看出顾方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心中的担忧更甚。

国子监寒烟堂内，赵铭正与一群士子高谈阔论，突然，一阵哭声传来，香气入鼻，赵铭就见眼前红影一闪，怀中已多了个娇弱身躯。

“赵公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被人欺负了！”太康郡主双手环抱着赵铭，在他胸前嘤嘤哭泣。

“谁？竟敢欺负你！”赵铭猛地站起身，怒声喝道。他与太康郡主虽未成婚，但两家早有联姻之意，平日里自然将她视为自己人。

“是顾方云，那个小贱种！”太康郡主抬起头，梨花带雨，眼中满是恨意。

“什么？是他！”赵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顾方云刚到国子监就敢如此大胆。“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明知只要不动用长辈，皇家不会插手。这次非得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赵铭眼中凶光毕露，太康郡主被打，于他而言就是打了自己的脸面。

“走！我们去会会他！”赵铭一甩衣袖，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浩浩荡荡朝着顾方云的方向而去。

“在那儿！”

顾方云正与戚报荣交谈，突然听到一声娇叱，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太康郡主。戚报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让开！”

一声蛮横大喝，挡在顾方云身前的学子被强行推开，赵铭带着众人冲了过来，抬手就将顾方云等人围在中央，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顾方云，你找死！”

赵铭暴喝一声，二话不说，一拳带着破空之声朝顾方云砸来。半途之中，他五指微曲，拳势如流星坠落，正是赵家秘传的碎星拳。

顾方云脚步微错，奔雷拳与破空元手融合后的独特身法施展开来，身形如电，堪堪避开赵铭的拳风，

同时开口道：“赵铭，我们的恩怨，这就开始清算？反正只要不闹到长辈出面，皇家也不会管，倒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

赵铭一愣，没想到顾方云竟能躲开。他清楚，以前的顾方云绝对避不开这一拳。“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功，

可惜，依旧不是我的对手！皇家不管，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你！”赵铭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再次欺身上前，碎星拳连环击出。

顾方云沉喝一声，右拳轰出，奔雷拳的刚猛霸道与破空元手的凝元成劲完美结合，拳未至，空气已发出爆鸣之声。两股力量相撞，气浪四溢，围观的学子们纷纷后退。

“想动手？”顾方云神色从容，拳法越打越勇，融合后的招式刚柔并济，暗藏玄机，“不过动手前，不如先把话说明白。你想怎么样？”

“怎样？顾方云，你想得太简单了。”赵铭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你不是一直不服我们骂你杂种、贱种吗？如果你输了，就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是贱种，是两广总督生的杂种，我们这些封疆大吏的子嗣，永远没资格与皇家和世家大族平起平坐！”

“好啊，就这么办！狠狠羞辱他！”太康郡主在一旁尖叫，眼中满是恶毒的快意。

“没错，就这么做！反正皇家不会插手，往死里整！”周围一群趋炎附势的学子纷纷起哄。

大明朝以皇家为尊，世家大族盘踞朝堂，而封疆大吏虽手握重权，却始终被视作“外臣”。

这种无形的阶层壁垒，让皇家与世家子弟向来轻视总督之子，矛盾由来已久。再加上皇家默许同辈争斗，更助长了赵铭等人的嚣张气焰。

“那你若输了呢？”顾方云目光如炬，拳势不停，与赵铭打得难解难分。

“输？哼！”赵铭神色倨傲，一边出招一边喊道，“要是我输了，你可以提一个我能办到的条件！只要不牵扯长辈，随你折腾！”

“好！在场各位都是见证！”顾方云大喝一声，奔雷拳与破空元手融合的杀招已然蓄势待发，周身气势暴涨。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方云。那些熟悉他的人，感觉顾方云这短短时日，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人群中，两名气质出众的锦衣少年并肩而立，望着被围在中央的顾方云和赵铭。二人皆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比顾方云等人稍长几岁，周身气质出尘，宛如日月高悬。

“世兄，看来这场好戏，比我们想象中更有意思。皇家坐视不理，倒要看他们能斗出什么结果。”左侧少年抚掌轻笑，眼中闪烁着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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