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喉结消融第一夜

　　陆昭的喉结开始融化时，他正掐着天机阁傀儡的脖子。

黏腻的触感从咽喉滑向锁骨，像有只蜗牛在皮肤下爬行。青铜傀儡的电子眼突然爆出火花，机械音断断续续：生...殖腔...改造完...成

闭嘴！陆昭发狠拧断它的头颅，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尖细。矿洞水洼倒映出的面容雌雄莫辨，原本凸起的喉结处只剩光滑的皮肤。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掀开褴褛的上衣，看到肚脐下方浮现出淡粉色的竖纹——与往生花蕊的纹路如出一辙。当指尖触碰竖纹的瞬间，整条矿道突然亮起幽蓝荧光。

检测到母体激素达标。

开启第二阶段改造。

冰冷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陆昭的银发如箭矢射向声源，却穿透岩壁扎进团蠕动的血肉。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爆开的脓血溅在他脸上，竟带着催情香。

这是...人面蛾的蛹？他抹去脸上的黏液，发现荧光来自岩壁上密密麻麻的虫卵。每个卵壳都映着张人脸，正是这些年失踪的矿奴。

喉间突然涌上甜腥。陆昭扶墙干呕，吐出的却是粉红色花蜜。花蜜落地生根，眨眼间长出带刺的藤蔓，藤蔓尖端的人脸花苞齐齐开口：娘亲...

找死！红莲业火从左瞳喷涌而出，火舌却绕过花藤，将陆昭自己裹成火球。他这才发现丹田处的真气变成了粉雾，与火焰交融成桃色云霞。

岩壁上的虫卵接连爆开。新生的人面蛾扑向火光，口器刺入他正在雌化的身体。陆昭的银发绞杀着飞蛾，却发现每杀一只，自己的腰肢就纤细一分。

当最后只飞蛾化作灰烬时，他的身形已如少女般窈窕。往生花籽在子宫位置生根发芽，枝叶穿透皮肉，在体表织成件血色襦裙。

很适合你。

君无夜的声音伴着桃花香飘来。陆昭转身看见九幽阁主倚在矿车旁，手中把玩着个青铜子宫模型：往生花的雌蕊需要宿主，天机阁的机械子宫提供载体，而本座...

他忽然贴近陆昭耳后轻嗅：负责让这具身体学会欢愉。

银发刺穿的只是一道残影。真正的君无夜出现在矿洞顶端，指尖垂下的金线连着陆昭脐下三寸：让为师看看，新生的胞宫能承受多少极乐真气。

剧痛与快感同时炸开。陆昭瘫软在地，血色襦裙自动铺成花床。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在分泌花蜜，而整个矿洞的虫卵都在因这气息骚动。

杀...了我...这具身体发出的娇喘让陆昭作呕。君无夜却俯身舔去他眼角的蜜露：好徒儿可知，喉结消融意味着什么？

冰冷的唇贴上他光洁的脖颈：意味着你终于成熟了。

矿洞突然崩塌。陆昭在坠落的瞬间抓住君无夜的衣襟，两人一同跌入往生花的根茎深渊。无数根须缠上来，陆昭的襦裙被撕得粉碎，露出雪白背脊上浮现的月纹。

真美。君无夜抚摸着纹路，指尖所过之处绽放桃花，当年在你脊椎刻下月纹时，就盼着这天。

陆昭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二年前剜骨之痛突然清晰——原来君无夜不止取走了剑骨，还在他髓腔刻满符咒。往生花的根须正沿着那些咒文游走，将他的脊柱改造成雌蕊。

啊！！！

凄厉的尖叫声震碎岩层。陆昭的银发尽数雪白，声波化作实质的刀刃。君无夜的脸颊被割出血痕，却笑得愈发癫狂：对！就是这样！用天籁之音为你的新生...

根茎深渊底部传来齿轮转动声。陆昭的声波撞上青铜巨门，门扉裂开缝隙的刹那，他看见无数个挺着孕肚的自己正在流水线上蠕动。

欢迎来到育儿舱。君无夜的金线刺入他后颈，第三百六十六号母体。

陆昭的指尖深深抠进岩壁。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引爆了丹田处的花籽。爆炸的气浪中，血色襦裙化作万千飞刃。

当尘埃落定时，青铜巨门只剩残骸。陆昭赤裸着蜷缩在废墟中，喉间横着道狰狞伤口——那是他自己用声波割开的。

君无夜的声音从虚空中飘来：何苦呢？你每死一次，重生后的身体都会更完美......

血泊突然沸腾。陆昭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喉结小巧精致。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踩碎脚边的青铜子宫残片：

下次见面，我会让你听听......

婉转的女声混着金属震颤，什么叫真正的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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