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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清平镇暗夜突围:火起敌退,前路未知

书名:楠风思 分类:现言 作者:蜜蜂的国王陛下 更新时间:2025-04-11 11:5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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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镇的夜风卷着柴草味,将灯笼吹得如鬼火般飘晃。沈砚的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血渍,那是半个时辰前倒在巷口的更夫留下的——他胸口的伤口,与三个月前在宿州看见的沈家军旧部一模一样,都是吏部暗卫的“寒蝉三叠”刀路。

“阿桃,握紧你娘留给你的棍穗。”沈砚低声道,目光扫过街角阴影里晃动的衣角,“那穗子上的狼头纹,能避邪。”他指尖摩挲着腰间云纹玉佩,父亲刻的“砚”字在暗处泛着微光,像极了那年在山神庙,父亲用刀疤在他掌心刻下的“生”字。

阿桃的长棍在掌心转了个花,棍尾缠着的红绳是母亲用嫁衣改的:“公子放心,这棍子曾打断过匈奴的狼牙棒。”她望着沈砚被火光映红的侧脸,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护着她穿过叛军营地,“林校尉的刀,比漠北的霜还利呢。”

林羽的佩刀突然出鞘,刀身映出三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下的影子:“砚儿,西南角有地道,是当年沈家军运粮的秘道。”他刀柄上的狼头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跟着我,别回头。”

黑衣人如夜鸦扑食,刀光带着淬毒的青芒。沈砚的剑与对方相撞,火星溅在他袖口,烧出焦痕——那是母亲绣的云纹,与玉佩上的纹路相同。他忽然想起父亲在狱中说的话:“遇到毒刃,要往火光处躲。”

“退向柴房!”他大喊一声,剑穗扫过阿桃的长棍,“林校尉,断后!”

柴房的木门“吱呀”作响,阿桃的长棍扫起地上的干草,忽然触到一块刻着狼头的砖——是沈家军秘道的标记。她心中一凛,想起父亲曾说:“看见狼头砖,便是到家了。”

“公子,这里有暗门!”她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破窗而入,刀刃直奔沈砚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林羽的刀横劈而来,刀风带起的火星点燃了墙角的火油。“轰”的一声,火焰腾起,映得黑衣人面罩上的云雷纹格外刺眼——正是吏部尚书的暗卫标记。

沈砚的肩头被划开一道血口,鲜血滴在狼头砖上,竟与砖纹形成完整的沈家军图腾。他忽然想起父亲的血书,此刻正贴胸而藏,墨迹透过细绢,与伤口的血一起,在胸口烙下滚烫的印。

“阿桃,点火!”他踢翻火油桶,火焰顺着干草蔓延,将黑衣人逼退三尺。林羽趁机踹开暗门,露出地道入口:“砚儿,你先走!”

地道里的潮气混着铁锈味,像极了漠北的军粮库。阿桃扶着沈砚往下退,长棍不小心碰到砖缝,竟传出“三长两短”的闷响——沈家军的联络暗号。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曾在她耳边哼过这个调子。

大火在身后肆虐,照亮了黑衣人面罩下的惊惶。沈砚望着跳动的火光,忽然看见父亲的虚影在火中挥刀——那年漠北之战,父亲也是这样纵火焚粮,断了匈奴的补给线。他摸了摸胸前的血书,知道自己此刻烧的,是奸臣的爪牙,护的,是沈家军的魂。

地道尽头是废弃的砖窑,月光从破瓦漏下,照见墙上用刀刻的“精忠”二字,笔画间填满了风干的血——是过往弟兄们的印记。阿桃的眼泪忽然落下,想起母亲曾说:“沈家军的血,能让字生根。”

“疼吗?”阿桃替沈砚包扎伤口,发现他后背有道旧疤,是三年前在兖州替她挡箭留下的,“等进了京城,我给你炖莲子粥,加你最爱吃的蜜饯。”

沈砚笑了,指尖划过她被火光熏黑的脸:“好。等洗清父亲的冤屈,我们回漠北,看你母亲说的‘狼火’——沈家军的烽火,能照亮整个草原。”

林羽忽然吹了声口哨,是沈家军“平安”的暗号。远处传来狼嚎,三声长,两声短,与地道里的暗号呼应。他擦了擦刀上的血,望着砖窑外的星空:“砚儿,北斗星指向乾州,陈将军的旧部,该在那儿等我们。”

沈砚望向星空,北斗星的“天枢”星格外明亮,旁边的小星紧紧跟随,像极了他与阿桃、林校尉的身影。他知道,这一路的火与血,不过是沈家军漫长征途中的一捧黄沙,而父亲的血书,终将如北斗星般,照亮沉冤得雪的路。

夜风掠过砖窑,带来远处的更鼓。三人起身,沈砚将狼头砖重新砌好,挡住地道入口。火光渐弱,唯余几点火星在夜色中明灭,像沈家军未灭的火种,在这清平镇的暗夜里,默默燃烧。

阿桃握紧长棍,棍尾的红绳在风中扬起,扫过砖墙上的“精忠”二字。她忽然觉得,手中的棍子不再是兵器,而是沈家军的战旗,是母亲的叮嘱,是父亲的期许——只要他们还在走,这面旗,便不会倒。

地道外,黑衣人还在咒骂,却不知他们烧毁的,只是沈家军的残影。而真正的沈家军,在沈砚的血里,在阿桃的棍穗里,在林羽的刀疤里,在每一个心怀正义的百姓心里,永远不会被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