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斩将夺策

　　彻尔兀被逼入绝境，剩下的万余余胡兵也士气低落，皆欲放弃挣扎。辞师提枪指着彻尔兀道“哼！彻尔兀，你已走投无路了！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彻尔兀被这般叫喊，甚是恼火，提着弯刀指向辞骜道“老匹夫！我，誓死不服！有种你我单挑，若我赢，放我等一条生路，若输，要杀要剐，听凭伺候！”

辞师见彻尔兀依旧猖獗，连向辞骜请命道“这人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待我去快刀斩他首级来！驾~”不料，刚踏出一步，便被辞骜拦了下来。辞骜歪下头看着彻尔兀，提起缰绳指向对方“好！如你所愿！”

话刚一说完，众将军连忙上前阻劝道“上将军不可！此等小贼，当立即除之，且上将军已年过七旬，此事万万不可！”辞骜撇手说道“哎~不过亡命之徒！我何须惧哉？”说着，拔出卢工剑策马上前，彻尔兀也不含糊，抄起弯刀，双腿夹紧马，直接冲了上去。章平见状，遂下令为上将军擂鼓助威，一时之间，辞军鼓声四起。余胡这边也不敢落后，纷纷拿出腰间的号角吹了起来，两边都互不相让，都打算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

辞骜与彻尔兀两人也毫不含糊，两人的坐骑相撞到一起，彻尔兀眼疾手快，奋力一劈，辞骜俯身一避，后提剑上劈，彻尔兀随之立即勒住马头，使马的后脚蹬起躲开，再向右一转，辞骜被迫后撤。彻尔兀见辞骜难缠，随即便转换攻势，凭借着速度优势，快马奔向辞骜，辞骜立即调整马身，提起卢工剑将彻尔兀的连续挥砍一一格挡了下来。不过辞骜依旧处于彻尔兀的压制之中，待时机成熟之后，彻尔兀快马冲到辞骜后面，趁辞骜还未转过身，直接撞了上去！辞骜的马差点儿被撞倒在地，辞骜也连抓住马鞍，险些从马背上掉下，然而，此时彻尔兀也已经调头抄刀横劈而来…

“上将军！”众将士都高喊起来，纷纷快马奔了上去，余胡这边见彻尔兀占据上风，也开始冲了上去，与冲上来的辞军扭打在一块。不料，只听的战马一声嘶鸣，辞骜便已然提着彻尔兀的首级喊道“彻尔兀已被我斩落马下，尔等还不速速投降！”众人扭头看去，辞军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而余胡，在看到不仅没有事，还提着彻尔兀的头颅的辞骜此时正站在那里，一个个脸上无不惊恐万分…

原来，在彻尔兀的刀即将劈到辞骜之时，辞骜的战马突的向下跪，然后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上一撞，彻尔兀的马被这一撞，侧翻在地，彻尔兀也被马压住了身子，辞骜则连爬上马，手起刀落一剑砍下了彻尔兀之头！

“老伙计~这回多亏了你啊！”辞骜抱着马头，亲切的说道。而后，面对剩下的余胡，在收缴了其的武器之后，阴着脸下令道“全军听令，杀无赦！”

…

在十万大军的围剿这下，彻尔兀及其所带领的五万余胡一个不留的全部被绞杀殆尽，鲜血也染红了马河原上原地区，后辞骜用一场大火将这一支凶残的，劫掠了辞人多年的余胡铁骑焚烧殆尽，黑烟弥漫着整个马河原地区…

战报即至，辞王闫于朝堂之上好生欢喜，将这封战报交于御史陈煜。陈煜接过战报，站立于上堂，面正对着朝下文武百官，张开战报念道：

承蒙王恩庇护，北征军以最下之代价于马河原一带一举歼杀余胡大将彻尔兀及其五万余骑兵。我军已决定实施围山策略，再以子秦等将里应外合，相信不日便可大破余胡，班师回朝！今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我大辞之不可侵犯之领土！我等势必将这群余胡赶出关山之外，还我边疆安宁！

刚一念完，朝下百官皆兴奋的高呼道“上将军所向披靡，威风不减当年！王上圣明！”此时丞相陈桐却面向百官，突然说道“诸位稍安勿躁，今虽上将军取得获胜的战报，不过，仍不可掉以轻心。此战虽灭了余胡之五万铁骑。不过这并非大胜，胡将彻尔兀为人狂妄自大，尸子云‘骄者无敌然必败也’，如今这长关山不比其他，倘若我军断了余胡之粮水，恐对被俘之黔首不利。故而只能靠子秦三人，如此，这才是我军将面临的最大挑战！”

丞相一语点破此中关键，引起朝堂议论纷纷。辞王闫也深感有理，侧目看向丞相，丞相则仍然一脸淡定的跪坐在堂上，假装没有看到辞王瞥过来的眼神。辞王见状，也只好扭过头看向群臣问道“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何见解？”

“这…”堂下百官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是丞相见准时机，说道“王上，臣有一愚见，不知，当不当讲。”

“哦~相国，且自说来。”

“四衙令！”

四衙令高衡被这突然一叫，连忙挺直身子回复道“下官在！”

“命你通知所部幕衙，四处征罗秸秆，而后交于军衙，即刻运往上将军处。另外通知政衙，联络酒泉，谭宁，寒扬三郡郡令准备好石灰，砖石，木材等建材，不得有误！”

“下官听令！”

安排完一切后，陈桐方才缓缓解释道。“王上，今上将军倘若攻山，余胡必定会强行让黔首们冲在前头当人肉靶子，这秸秆，便是来迷惑余胡的，到时上将军自会明白。至于叫酒泉等地方郡令，则是因为，战胜之后，为了规避再有因守将倒而无关可守的后患，我辞必须在马河原地区新建关隘，以备不测！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见陈桐早已提前下令，辞王闫甚是不悦，但仍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着头，后对四衙令说道“相国所言极是，就按相国所说的办吧！”

“臣，遵旨！”

朝会之后，辞王闫下令将战报昭告天下，以安民心。晋，齐两国在得知辞国大捷之后，都不甘的将之前盘踞在辞边境之部队调走。辞国之百姓得知北方大捷之后，无不欣喜。然，有一个人听闻战报之后却皱起了眉…

原本在市井之中帮江南买菜的子预，在得知北方大捷之后，开始也同常人一样高兴，但转念一想，又发觉不对劲。“奇怪…北线余胡不本是家父所镇的吗？理应余胡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入境…且上将军如今已年过七旬，且不说忆阳姐为何会同意上将军出兵，北方战线也自有家父主持…”想到这，心里一个不好的猜想蹦现，随之子预便惊慌的扔下篮子往郊外跑去…

“江姐~江姐！”子预一路跑了过去，又拼劲全力喊道，由于平日少言寡语，故而即使是拼劲全力的，差点把喉咙都撕裂的喊叫也不过与常人微微放高声音无二。江南，子建二人扭过头去看，只见子预俯着身子大口的喘着气，又不见手上有提着菜，便开口问道“诶~怎么了？我叫你买的菜呢？发生什么了？”

子预抬起头来，眼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几滴眼泪。表情惊恐的看着两人，子建见子预这般神态，也不知为何，下意识的避开了子预的眼睛。江南则不明所以的问道“预儿？究竟发生什么了？”

“北线…上将军北方战线大捷！”

“大捷？这不是应当开心的吗？为何如此神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江南继续说道。然而话一说完，便立即发现不对，心里嘀咕着“不对！预儿还不知道子岸将军之事…上将军大捷这对预儿来说就可不单只是一方面的意思了…”

“可北方战线不本应该是家父所主持的吗！余胡没有理由能够入境…就算入了，那究竟是什么特殊情况需得请上将军出山？不尚有家父在么？在不济，若是招呼不过来，不也有章平，李冰随军么！”子预说着说着语速变得越来越快，而后又无力的问想江南“江姐…请你对我说实话，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说完，沉默了几秒后，又补充道“家父…是不是…”

江南见子预这般模样，不忍心，转头看向子建，子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在不停的遮掩着自己的脸…江南见此，也只得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其实早在半月之前，子岸将军便身中狼毒箭，而子岸一倒，边境便失守…”

将一切的一切都说了出去之后，子预眼神逐渐落寞，缓缓的垂下了头。江南向前蹲着抱住子预，安慰道“抱歉…不该瞒着你的，这样吧，现在便带你回去，见你父亲…”

谁知，话刚说完没多久，便被子预给拒绝了，江南震惊的看向子预，问道“难道你不想…？”

“我想…但是，家父想来也不会打算我回去见他…”

“甚？你们可是父子，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可能！”

“二叔也早就知道了吧！”子预抬头看向子建，子建见状，放下了手，没有否绝…

“若是家父想我回去，也早就托二叔叫唤我了…他不愿我回去见到他那个样子…”说着，慢慢推开了江南，双眼空洞的向市井走去…

江南见此，连问道“预儿！你去哪？”

“买菜…”子预用着很低很低的声线回应道，低到令人几乎听不到…江南见此，追了上去，拉着子预的手，陪他一并走去。

然而，虽然子预嘴上说着不回去，但还是在夜里，背着三人偷跑了出去。直到阳明敲醒了江南与子建二人，阳明指着子预的床榻说道“他，跑走了。”二人才反应过来，虽不理解子预是如何做到以一种连阳明都差点没察觉得到的动静离开，但还是没有多想，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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