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保姆提醒我一切事有蹊跷 并想借我手调查真相
书名:末日未完全 分类:灵异 作者:君来洼洼 更新时间:2025-03-29 02:54:43
那届园艺会的主办方,是一位现在已故的企业家,为了纪念三年前去世的大女儿而举办的。
企业家的大女儿生前喜爱研究,为了研制药物,突发事故而亡。只因她生前喜爱植物,企业家便办了那样一场特殊的追悼会。
参会的,都是上流社会人士。
每个家族都拥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从事的工作也都是某个方面的,比如:农业、商业、汽车行、教育行业......
当时的李小新还很小,还只会任由娜·罗扎轻轻牵着右手,而左手拿着小玩具车玩,嘴里重复念着“飞机!”。
娜·罗扎是位来自国外的女子。人们和她交谈时,常常会避开她那双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美杜莎那般红如血的双眼,只盯着那双眼睛的话,你会被这女人的美貌深深折服。
她总喜欢在右耳旁别朵红玫瑰,而齐腰的浅栗色卷发也总是用深红色的缎带别着,从外表上看的话,你根本猜不出她的年龄。
当娜·罗扎牵着李小新的小手,一边欣赏着那些植物,一边与徐霜交流甚欢时,徐霜深深地被这个美丽且友善的女人吸引住了。
她不仅对徐霜和岳文冲养育出的红玫瑰,喜爱的不行。还因为看中了他们种红玫瑰的才能,娜·罗扎专门雇了他们来庄园里当园丁。
曾经的庄园里种满了红玫瑰。可自从娜·罗扎五年前回来后,红玫瑰却怎么长都会枯萎。无论徐霜夫妻俩再怎么护理,都无济于事。
六年前,娜·罗扎去世,李小新离家出走后,李松林也失踪了一个月。
那时的庄园里上上下下都乱成一锅粥,李氏家族也因为在寻找李松林的下落而无心理睬这个庄园。
当李松林被找到,并带着一身伤疤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
原本沉默寡言的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整天和人聊个不停,工作换了,手机号换了,什么都换了。
习惯穿高领上衣的人竟然开始穿衬衫,从来不吃早饭的人竟然有了吃早饭的习惯,不戴首饰的人每天跟花孔雀似的戴手表戴眼镜戴项链......
他竟把一切和娜·罗扎有关的物品都销毁,只留下李小新儿时落在他那的玩具车。
原本只是独栋大别墅的庄园,他也突然请来了一批人翻修,改造。
翻修期间,李松林给了所有佣人一大笔奖金,让他们都放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六个月后才让他们回来工作。
大多数人早在老爷失踪期间或者是拿到钱就趁乱远走高飞了,留在庄园的,也只有两家人。
一家是徐霜一家。
另一家是善于修理东西的阿布思一家。
也是在那时,独栋大别墅变成了大庄园。不久后,娜·罗扎也突然死而复生,唐突的回到了这个家中。
那晚,是徐霜开的门。
她刚打开大庄园的铁门,就被吓得瘫坐在地。而娜·罗扎却一声不吭,带着两个孩子就径直往大别墅内那间原本就属于她的房间走去。
那晚的娜·罗扎,不仅面无血色,身上的衣物还都沾满了泥泞的污垢。
第二天,惊恐的徐霜汇报了这件事,可李松林却像一切本该如此似的,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与害怕。
可徐霜明明记得,自己是亲眼看着娜·罗扎被下葬的。
而回来后的娜·罗扎,突然要求徐霜一家把庄园里的所有红玫瑰都铲掉,改种白玫瑰。
不仅如此,徐霜开始觉得娜·罗扎有些偏执且可怖,对所有事情都无比挑剔,受不了所有一切她认为碍眼的事物。也因此,娜·罗扎常常对李松林和佣人们大吼大叫。新来的佣人们都因为娜·罗扎千变万化的脾气而离开。
不仅如此,娜·罗扎回来后,极少在白天出门,总是和两个孩子在阁楼里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晚饭时才会出现。
也是从五年前开始,每个深夜,庄园里都有细细碎碎的鬼哭狼嚎声,李松林听到了佣人们的抱怨,派人来查,却毫无结果。
徐霜也开始觉得这个庄园透露着不可言说的诡秘,老爷和夫人都变得很奇怪。
她常常连夜做噩梦。
梦到李松林早已死在娜·罗扎当年去世的那天,而现在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妄想,梦到娜·罗扎是从棺材里爬回庄园的。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徐霜甚至会常常梦到娜·罗扎的两个小儿子在梦里朝她“咯咯咯”的笑。
毛骨悚然。
可第二天那两个孩子却很有礼貌,甚至是很乖的和她问好、交流。
但有时她无意中触碰到那两个孩子时,却发现他们的体温很冷。
冷的就像外婆去世那晚,停尸房里,外婆粗糙又冰冷的手。
徐霜在停尸房住过一晚,那是她还很小那会的事了。
八岁时的某天,徐霜的外婆,前一天还生龙活虎的人,第二天却无端端在卧室里去世了。徐霜没有看见外婆当时的死状,只记得外婆的遗体,并没有被送到大医院去,而是送到了一家黑心且破烂的私人小诊所去。
不仅如此,家人和亲戚们不仅不尸检,排查外婆死因,还给了那家私人诊所一大笔钱,找人赶紧安排下葬的事宜,并强迫徐霜去和外婆的尸体住一晚,说只有这样外婆才会安心上路。
停尸房里很冷,当时的徐霜,身上盖着三层毛毯躺在凉席上,身体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她很害怕,觉得像是有什么在她周围飘荡。
她想起身后外婆的遗体,吓得握住了外婆的手。却发现,外婆的手更令她感到害怕。
外婆的手因为死亡而冰冷,且惨白。但那冷比起停尸房里冷,更冰冷,是透进身体里的冷。
仿佛进入了冰窟中,阴冷且潮湿。
寒意从脚尖冒起,她吓得抖掉了外婆的手。
她不敢转身再去看那只手。也不敢扯开盖在外婆身上的裹尸布。她害怕那,不是外婆。
一夜未眠的她,出了停尸房,却得知几个亲戚和父母把外婆攒了大半辈子的钱,立了假遗嘱,瓜分干净了。
她受到了刺激,并不断拉扯着那群白眼狼的手,哭喊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可那些人却转头给了她一句,“只要你不说,谁知道呢?”。母亲还往她手里塞了百来块,“以后咱家的好日子就来咯!好好花,这可是你外婆的钱。”
徐霜冷冷的把那些钱甩在地上,留下一句,“你们,真恶心。”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从那以后,她便不再与家人有过多交流。再大一些,她去园艺学校读书后,更是与家人彻底断绝关系。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娜·罗扎的那两个孩子为何体温那么冷,就像那晚外婆的手。
她不敢和儿子,又或者是丈夫透露这些自己的想法,她害怕被老爷或是夫人发现她对这一切的质疑。
她一直以为庄园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直到,她的丈夫岳文冲瘫痪在床。
两年前的某个夜里,岳文冲突然在庄园里的某棵树下摔了一跤,那一跤原本不算严重,却因为几天前刚下过雨的湿滑,导致他昏了过去。直到半夜三更还不见他回家,到处找他的徐霜在那棵树下发现他。
经过一年的手术与心理治疗后。岳文冲的命虽保住了,却也导致了他的瘫痪,伴随着失忆,以及痴呆、智力退化。
岳文冲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忘记了徐姨,忘记了儿子,且嘴里总是反反复复喊着一个词:“她是魔鬼”。
徐霜把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却仍旧不知道,事发当天到底是谁也在岳文冲昏迷的那棵树下。
她又想起这些年来庄园里发生的一切,所有的诡秘事件,都指向了李松林和娜·罗扎两人的异常。
可如今的岳文冲,只有三岁小孩的心智。徐霜每天都要在大别墅和小别墅之间不断往返照顾他。她又怎么才能抽出时间去查雇佣自己的老板和老板娘呢?
那间小别墅,还是三年前李松林送给他们家的房子,为了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勤恳劳作。而徐霜一家也在那一年,从三公里外的地下室搬进了小别墅里。
并且,岳文冲出事后,他的手术费和护理费都是李松林抢着去付的,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的失误和没有做好夜间检查上。
徐霜想了想,也因此觉得愧疚,人家对他们一家这么好,怎么能觉得丈夫的事和李松林、娜·罗扎有关呢?
于是她一五一十告诉了李松林自己猜想的一切,而李松林前一天也认为这一切很奇怪说要调查,还列了调查清单给徐霜,要她第二天早饭时把清单给他并提醒他这些事,可第二天他却全部忘了,甚至不记得徐霜有和他说过什么,就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徐霜也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张清单。她仿佛看到一切都失去希望了。娜·罗扎死的不明不白却又起死回生,李松林失踪回来后的反常举止行为,李小新突然的离家出走不再回来,丈夫岳文冲的意外事故......这一切都没了答案,只剩下因这些事情痛苦不解的她,和她身后,那个仅剩自己和年少的儿子支撑着的,支离破碎的家庭。
直到昨天,李松林在吃早饭时,跟所有人提到李小新即将要回到这个家的事情。
徐霜才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再次振作起来。她明白,只要李小新回到这个家,那么她就可以借助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的力量,查清一切的真相。
只因为,李小新是庄园里的盲点,是最会被忽视的人。徐霜认为,只要李小新对如今的一切存疑,就一定会去调查。
“我在七叔那的六年挺好的,比起我爸这可好太多了。”李小新刚接话,就听到徐霜突然喊他的名字。“小新!”语气既急促又紧张。
他余光却瞟见徐姨拿上来给他的那套校服掉落在地。
李小新惊讶地偏头看向徐姨,正要俯身去捡那套校服,还想说以后徐姨都这样叫他名字就挺好的。
可徐霜却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吓住了。
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并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还记得夫人被枪杀的事吗?”
李小新转头震惊地看向她。
“事有蹊跷,大少爷,请多加小心。”她再次悄声补上一句。
徐姨捡起衣服再次递给李小新,李小新接过时,却发现里面夹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
他抬头望向徐姨,徐姨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记得要看。
徐姨的提醒,让他终于想起,昨晚自己曾无意中瞥见母亲那扭曲的嘴角,和自己触碰到两个弟弟时感知到的冰冷体温。
父亲车内的异况,和父亲口中那个“四叔”,更是令这一切扑朔迷离。
原来,除了他,还有人记得娜·罗扎已经死过一次了。这如蜜糖般甜蜜的假象,好似是有人为了掩盖真相而设。
李小新终于明白,七叔那句“别忘了你想要追寻的机会”,是为了让李小新别忘了,去揭开一切的真相。
是为了提醒他:甜蜜的谎言下,暗藏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