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获

　　陈暮听后，对梁博的心思缜密感到佩服，说道：“博哥，你这办法真绝了。这样我们就能放心清理了。”

在梁博制作装置的时候，陈暮已经清理掉影院门口和走廊的丧尸。装置制作好后，他们回到放映室，继续开始补刀工作。陈暮虽然可以接受面对丧尸，但还是深感恶心。每靠近一具，那扑面而来的恶臭就愈发浓烈，熏得他眼睛发酸。

他来到丧尸最多的第一放映室里，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斧子，高高举起，朝着丧尸的头颅狠狠劈下。“噗”的一声，斧子砍进丧尸的脖颈，黑色的污血溅到陈暮的手上和衣服上，又连连挥砍了几次，丧尸才不再动弹。

“你这样砍得砍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何时，梁博出现在放映室的门口，手上拿着一包爆米花，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完全不在意放映室里的尸臭味。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陈暮艰难地补刀，偶尔还会给出几句指导：“人的颈椎由七块颈椎骨组成，先留意丧尸颈部，找到肌肉相对薄弱处，推测关节位置。实在不行就用本方法，你就往耳下第三指处砍。”

梁博事先已经和陈暮说过，他需要大量的练习，这些丧尸正好成为他练习的对象。随着手中的斧子不断起落，陈暮的手臂愈发酸痛，但同样的，他使用斧头的技巧也越来越好，到了后面甚至有几次可以一斧砍下整个头颅。

补刀工作持续了很久，陈暮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也因为恶心和疲惫变得十分苍白。太阳已经日上三竿，终于，所有丧尸都被补刀完毕，陈暮扔下斧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陈暮抬起有些无力的双手，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这都是我干的吗？我也能杀丧尸了……”

梁博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瓶水，说道：“辛苦了，先休息会儿，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陈暮接过水，猛灌了几口，稍微缓过神来。

陈暮知道梁博指的是晶核，其实挖晶核比砍头简单，但是更恶心，晶核藏在头皮和头骨之间，需要把头皮切开，然后把手指伸到头皮里去摸索，才能取出晶核。

看着梁博手里的爆米花，他咽了咽口水，心理素质得多强大才能在这里吃东西啊，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

休息片刻后，陈暮走到第一具丧尸尸体旁，蹲下身子，双手捏着刀片，划开丧尸的脑袋，瞬间黄的黑的红的黏黏的液体就流了出来。恶臭升级，弥漫整个空间。看得陈暮头皮有些发麻，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克服这些心理障碍。

看了一眼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梁博，陈暮紧闭双眼，伸手在丧尸的头骨中摸索，终于摸到了一颗坚硬的东西，那就是晶核。他将晶核取出，放在手中，看着那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晶核，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就这样，陈暮一颗一颗地挖着晶核，一边挖还要一边听着梁博吃爆米花的嘎嘣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暮的口袋里已经积攒了不少晶核，他的手和衣服上沾满了丧尸的污血和脑浆，血气十足，这副模样要是让人看见，一定会被吓晕过去。

“总共216枚。”陈暮清点完所有的晶核，交给了梁博。

梁博接过晶核掂了掂，笑道：“比我想象的要快啊，陈暮，你的斧子用得更利索了，心理素质也变强了。要知道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练习的啊。”

梁博说的可是实话，这些丧尸可以说是躺在地上待宰的羔羊，对没接触过丧尸的新人来说，这是锻炼武器和心理素质的绝佳练习对象。

陈暮苦笑地点点头，天知道他今天都经历了什么，陈暮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在今天之前，他看到丧尸都浑身打颤，今天却和梁博一起屠杀了二百多只丧尸。

挖完晶核后，梁博和陈暮开始在四楼搜索起来，确认没有遗漏的丧尸之后，才开始收集需要的物资。

他们先来到工具储物间，梁博拿了一个小工具箱，收集了一些基础工具，比如扳手、螺丝刀、钳子、电焊笔、焊锡条等，接着又给钉枪上了一点润滑油。陈暮则在旁边的衣帽店，换了一身衣服。

“带两个包，一会收集一些吃的”梁博嘱咐道。

梁博和陈暮离开工具间后，朝影院走去，他们要到旁边的火锅店收集物资。店门半掩着，店内一片狼藉，玻璃和地板全身血迹。

两人大致搜索一番后，将目光投向了厨房。撩开厨房的门帘，里面冷库的大门紧闭着，梁博走上前，双手握住门把手，用力旋转。一股寒气瞬间涌出，让他们打了个寒颤。待寒气稍稍散去，借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微弱阳光，看清了冷库内的景象。

冷库的角落里，平躺着几具尸体，赤裸着上半身，衣服扔在一旁。他们的身体僵硬，脸上却带着笑容，好像在做着甜美的梦。梁博快步上前，伸手按住脉搏，片刻后，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死了。”整个人都硬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至于为什么冻死还会脱掉衣服，是因为大脑的体温调节中枢会因低温而功能失调。下丘脑发出错误信号，在临死之际会以为身体发热，产生想脱掉衣服的冲动。而面带微笑是因为面部肌肉收缩，导致嘴角微微上扬，产生微笑的错觉。这种现象普遍出现在极寒探险中遇险的人身上。

可以想象，当时他们为了躲避丧尸，匆忙躲进冷库，结果在断电前就已经冻死在这里。即使没有通电，冷库的温度依然还在零下。

陈暮不忍直视，索性坐在门口放哨，默默地为这些逝去的生命默哀。在他眼里人类是人类，丧尸是丧尸。变成丧尸的人类就不算人类了。

陈暮疲倦地坐在墙边，恍惚间他又见到了林小棠。穿着淡黄色的吊带裙，系着围裙，在厨房做着自己最爱吃的菜肴。孩子趴在婴儿小床里玩着玩具，发出悦耳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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