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尸油契约

　　太平间的荧光灯在头顶发出电流声，林皓对着镜子调整领带。玻璃上蒙着一层薄霜，倒映出他左眼下的泪痣，像滴凝固的血。解剖台上躺着具女尸，皮肤青白如冻豆腐，这是他今晚要处理的第五具遗体。

王姐，您这口红色号挺衬肤色啊。林皓用棉签蘸着尸油给死者描唇，生前肯定是个爱美的人。他说话时喉结滚动，袖口露出的纹身是串殡葬罗盘，指针正微微颤动。

冷库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林皓摸出腰间的解剖刀，看见走廊尽头有个穿碎花睡裙的女人在狂奔。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出她大腿内侧的咬痕——那分明是丧尸的齿印。

操！林皓踹翻铁柜挡住追来的丧尸，尸体腐烂的甜腥混着消毒水味钻进鼻腔。他看见丧尸头顶飘着白色血条，后颈处有金色光点跳动，这是殡葬系统激活的前兆。

叮！检测到宿主与死亡能量产生共鸣，殡葬系统启动。机械音在脑内炸响时，林皓正用冻肉刀削掉丧尸下巴。系统面板显示：当前可抽取1级尸核，兑换防腐喷雾、灵车改造图纸、入殓师专属技能。

赵雪？林皓踹开杂物间门，看见缩在冰柜后的女人——是上周刚死了丈夫的赵雪，此刻她正用沾着胭脂的高跟鞋抵住变异的吉娃娃。女人锁骨处的咬伤泛着紫黑，瞳孔边缘有血丝蔓延。

救我！赵雪扯掉碎花睡裙，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内衣。林皓盯着她脖颈处跳动的血管，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系统提示音轰鸣：检测到变异人类，是否启动活体防腐程序？

走廊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林皓摸出腰间的骨灰盒。这是他给亡父准备的紫檀木盒，此刻正嗡嗡震颤。想活命就跟紧。他扯开领带，将赵雪的手捆在自己手腕上。尸油顺着领带纹路蜿蜒，在两人交握的虎口处烙出黑色契约。

天台的月光下，林皓俯瞰着燃烧的城市。远处的火葬场火光冲天，丧尸群如黑色潮水吞噬着车队。他摸了摸口袋里刚抽取的尸核，忽然听见怀里的骨灰盒传来敲击声。

爸爸？林皓浑身僵硬。骨灰盒表面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那些他亲手写下的往生咒正在燃烧。盒盖突然弹开，灰白色的烟雾中浮现出父亲的虚影，只是...那虚影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小默，该继承家业了。沙哑的声音混着尸臭味钻进耳朵，林皓看见楼下街道突然炸开血花。三个穿着寿衣的丧尸正用棺材板当滑板，追着一辆冒黑烟的改装五菱宏光。车斗里站着个挥舞钢管的女人，马尾辫上还别着朵白菊。

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变异体赶尸人，建议立即捕获。林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的血珠滴在骨灰盒上，瞬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处新纹的殡葬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东南方——那里传来了丧钟的轰鸣。

赵雪，你信不信，咱们这是要去拯救世界？林皓突然搂住女警腰肢，指尖在对方臀部摩挲。赵雪刚要发作，就被他扛在肩头跃向消防梯。变异吉娃娃紧随其后，脖颈处的防腐钢圈突然弹出锯齿。

色狼！赵雪的尖叫混着丧尸嘶吼，林皓踩着摇晃的消防梯大笑：这时候还害羞？等会遇到赶尸人，你这身内衣可不够看啊～他反手甩出骨灰盒，檀木盒在空中旋转着吸收尸气，化作黑色锁链捆住追来的滑板丧尸。

地下车库弥漫着腐臭味，林皓用解剖刀划开丧尸胸腔，取出闪烁的尸核。赵雪蜷缩在角落发抖，肩头的咬伤开始渗血。忍着点。林皓撕开她的衣袖，将防腐喷雾喷在伤口上。白雾过后，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这是...系统技能？赵雪盯着自己的手臂。林皓趁机捏了捏她的耳垂：答对了，不过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他掏出手机，发现只有殡仪馆的信号还能用。监控画面里，父亲的办公室亮着诡异的红光。

去殡仪馆！林皓踹开挡路的丧尸，灵车突然从烟雾中冲出。车斗里堆着冷冻尸体，驾驶室坐着个穿寿衣的司机——正是今早火化的张大爷。系统提示：成功捕获特殊变异体开灵车的老张，可召唤三次。

坐稳了！林皓猛打方向盘，灵车漂移着撞开丧尸群。赵雪尖叫着抓住扶手，看见后视镜里密密麻麻的丧尸正踩着滑板追来。林皓突然把她拽进怀里，指尖在对方大腿上游走：别怕，哥给你表演个终极漂移。

他启动系统兑换的赶尸喷雾，白雾喷在丧尸群中。那些尸体突然僵硬地转身，开始攻击自己的同类。灵车趁机冲进殡仪馆地下通道，却在入口处被掉落的钢筋卡住。

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变异体滑板丧尸，建议捕获...机械音未落，林皓就看见赵雪的瞳孔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她脖颈处的血管鼓起，指甲瞬间变长如刀。

赵雪！林皓甩出骨灰盒，檀木盒发出金色光芒。赵雪的意识似乎被唤醒，她痛苦地蜷缩在地：快...杀了我！林皓摸出解剖刀，却在最后关头将刀刺进扑来的丧尸心脏。

系统提示：成功激活活体防腐程序，变异者赵雪状态稳定。林皓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泪痣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他抱起赵雪走向电梯，骨灰盒突然剧烈震动，电梯里的镜面映出无数张腐烂的人脸。

欢迎来到往生殿。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电梯开始极速下降。林皓握紧解剖刀，看见赵雪的伤口处渗出黑色液体，那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尸皇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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