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茶已凉，心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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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风前脚刚踏出茶馆，叶尘后脚就陷入了回忆的漩涡。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往事，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昆仑剑墟，那个他曾经视为家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碰一下都疼。他曾是那里最耀眼的星辰，光芒万丈，受万人敬仰，却在一夜之间，被最信任的人推入了无底深渊。

“陷害我的长老，竟然没有得逞？”叶尘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茶杯边缘，感受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记得，当年那位长老权势滔天，一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将整个昆仑剑墟玩弄于股掌之间，跟自家后花园似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人物，竟然会被掌门识破，落得个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的下场。

“呵，真是……恶有恶报。”叶尘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也不知是在笑那长老，还是在笑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会为此感到快意，毕竟大仇得报，应该拍手称快才对。但真正得知真相时，心中却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多年的怨恨，仿佛失去了支撑点，变得轻飘飘的，无处安放，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他以为自己恨透了那个长老，恨透了昆仑剑墟，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毁灭。可如今看来，他恨的，或许只是那个被命运捉弄，无力反抗的自己。

叶尘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昆仑剑墟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温暖、快乐、骄傲的回忆，如今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曾是那么骄傲，那么意气风发，剑指苍穹，睥睨天下。他以为自己会成为昆仑剑墟的骄傲，成为人界的守护神，受万世敬仰。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从云端打落，摔得粉身碎骨，体无完肤。这滋味，真他娘的酸爽！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现在的我，又会是什么样子？”叶尘忍不住想，思绪飘飞，越飘越远。

他或许已经成为了昆仑剑墟的掌门，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或许已经成为了人界最强大的剑修，斩妖除魔，守护苍生；或许……已经娶妻生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惜，没有如果。人生，就是这么残酷。

“叶师兄！”

一声熟悉的呼唤，如同一道惊雷，将叶尘从无尽的遐想中拉了回来，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李玄风去而复返。

“玄风？你怎么……”叶尘一愣，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玄风急吼吼地打断了。

“叶师兄，出大事了！”李玄风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那个陷害你的长老，他……他投靠了妖魔界！”

“什么？！”叶尘“腾”地一下站起身，动作太大，带翻了身旁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雅间都颤了三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个长老，他被逐出师门后，心有不甘，贼心不死，竟然投靠了妖魔界，成为了妖魔的走狗！”李玄风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叶尘的心上，砸得他头晕眼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叶尘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岩浆，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长老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人神共愤的事情！这简直比电视剧里的反派还要可恶！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尘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要命。他无法理解，一个人，究竟要有多么扭曲的心灵，才会选择背叛自己的种族，与妖魔为伍，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为了力量，为了复仇。”李玄风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他恨昆仑剑墟，恨掌门，更恨你。”

“恨我？”叶尘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有什么资格恨我？明明是他陷害我在先，罪有应得！”

“叶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怨恨，有很多不甘，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李玄风打断了叶尘的话，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们发现，那个长老，正在策划一场针对昆仑剑墟，乃至整个人界的惊天阴谋！”

“阴谋？”叶尘眉头紧锁，像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什么阴谋？”

“我们最近发现，昆仑剑墟附近，出现了一处上古遗迹。”李玄风压低声音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和紧张，“遗迹中，可能隐藏着一件强大的仙器，传说中拥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仙器？”叶尘心中一动，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昆仑剑墟的藏经阁中，看到过关于上古仙器的记载，那些古籍中描述的仙器，每一件都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足以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妖魔界也盯上了这件仙器，他们派出了大量妖魔潜入人间，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企图夺取仙器。”李玄风继续说道，“而那个长老，就是妖魔界在人间的接头人，负责里应外合。”

“他想利用这件仙器，来对付昆仑剑墟，来报复我们，甚至……毁灭整个人界！”李玄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叶尘沉默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昆仑剑墟的纷争，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种种花，养养草，逗逗鸟，过上退休老干部的悠闲日子。但现在看来，他终究还是无法置身事外，命运的巨轮，再次将他卷入了这场腥风血雨之中。

“玄风，你们打算怎么办？”叶尘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我们已经派出了大量弟子，前往昆仑剑墟附近，调查妖魔的动向，严防死守，绝不让他们得逞。”李玄风说道，“同时，我们也希望，你能回昆仑剑墟，与我们一起。”

“我？”叶尘苦笑一声，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修为尽失，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做什么？去了也是送死。”

“叶师兄，你别忘了，你可是昆仑剑墟百年来最耀眼的天才！”李玄风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即便你修为尽失，你的剑道天赋和领悟力，依然无人能及！你就是我们昆仑剑墟的希望，人界的救星！”

“更何况……”李玄风话锋一转，神秘一笑，“你身上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就是扭转乾坤的关键！”

叶尘越听越糊涂，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但又害怕真相会让他无法承受，让他万劫不复。

“师兄，我这次下山，除了寻找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调查妖魔在墨城的活动。”李玄风说道，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怀疑，墨城中，隐藏着妖魔的据点，他们正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阴谋。”

“墨城？”叶尘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妖魔的触手，竟然已经伸到了这里，伸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这简直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找死！

“师兄，你对墨城比较熟悉，能不能帮我一起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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