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色抉择

　　医院走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季安盯着腕表秒针。

5、4、3、2、1——

门把手准时转动，护士推着药车进入病房。季安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他第三次看到完全相同的场景。通过三次时间回溯，他精确掌握了护士查房的时间规律。

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边换输液袋边问。

好多了。季安活动了下右肩，伤口愈合速度快得令医生咋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系统所说的新陈代谢加速效果。

护士离开后，季安调出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面板：

【时间粒子储备：15/100】

【冷却时间：7分30秒】

轻微的晕眩感袭来，他扶住床头柜稳住身体。每次使用能力后都会有这种不适，持续时间大约十秒。系统解释这是意识与时间流重新同步的副作用。

季安拿起床头报纸，社会版头条赫然是《银行劫案英雄！普通职员勇救警花》。配图中，他被担架抬出的画面占了半个版面，旁边小图是佐藤美和子接受采访的照片。

英雄吗...季安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这些人知道他救人的动机并不纯粹，不知会作何感想。

翻到内页时，一则小新闻引起他的注意：《警视厅新星高木涉执勤遇袭重伤》。报道提到高木在追捕便利店抢劫犯时被刺中腹部，目前仍在重症监护室。

季安的手指无意识攥紧报纸。原著中高木和佐藤的感情线是重要支线，现在因为他救了佐藤，高木反而重伤

【时间线扰动持续中：松田阵平已调入搜查一课，替代高木涉位置】

系统提示让季安猛地抬头。松田阵平？那个本该在摩天轮爆炸案中牺牲的拆弹专家？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倚在门框上。卷曲黑发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鼻梁上架着墨镜，嘴角叼着未点燃的香烟。

打扰了，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松田阵平。男人亮出警官证，来向银行劫案的目击者了解些情况。

季安呼吸一滞。松田比动画中更具压迫感，皮衣下的肌肉线条分明，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最令人不安的是，他进门时特意站在了最佳观察位置，将季安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

该说的我都跟佐藤警官说过了。季安故作镇定地放下报纸。

松田随手拉过椅子反着坐下，双臂搭在椅背上：佐藤是刑事案专家，我负责的是...他摘下墨镜，锐利的目光直视季安，异常事件。

季安背后渗出冷汗。难道警方发现了什么？

比如，松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一段监控录像，这个。

画面中，季安在银行外突然翻越警戒线，几乎是同时，一颗子弹穿过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巧合？松田暂停视频，还是说，你提前知道会有子弹射来？

季安喉结滚动。三次回溯机会已经用完，冷却时间还剩四分钟。他必须靠自己度过这场审讯。

我看到了玻璃反光——

银行用的是防反射玻璃。松田打断他，而且角度计算过了，从你站的位置不可能看到歹徒。

季安大脑飞速运转。面前的警官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我听到金属碰撞声，他急中生智，像是枪械上膛的动静。

松田眯起眼睛，突然换了话题：听说你公司上周刚给你买了高额意外险？受益人是...你自己？

这是什么套路？季安完全摸不透对方意图。

公司福利而已。

巧合的是，保单生效第二天你就恰好救了警视厅王牌。松田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更巧的是，过去五年你在三家不同公司任职期间，共获得意外伤害理赔金约1200万日元。

季安瞪大眼睛。系统给他安排的身份还有这种黑历史？

你认为我是故意碰瓷警察？他忍不住提高音量，我差点被打穿肺叶！

松田突然笑了，那种捕食者看到猎物挣扎时的愉悦笑容：反应不错。不过...他收起文件，那些理赔记录是我编的。

季安一时语塞。

普通人被冤枉时会愤怒，但心虚的人...松田重新戴上墨镜，会先思考如何辩解。季先生，你在隐藏什么？

警报声突然响彻医院走廊。火灾警报，请所有人员有序疏散！广播中传来冷静的指令。

松田啧了一声站起身：改天再聊。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高木是我警校同期的好友。他受伤那天本该休假，是主动申请顶替佐藤的巡逻班次。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捅进季安胸口。直到松田的脚步声消失，他才长舒一口气。

【警告！检测到组织成员接近】

红色警告框在视野中闪烁。季安强忍晕眩感下床，透过门玻璃看到走廊尽头有个穿白大褂的窈窕身影——宫野志保！她正与一名医生打扮的男子低声交谈，不时看向季安病房方向。

季安迅速退回床边，调出系统面板。冷却时间终于结束，但他只剩下15个时间粒子。

【可选升级：消耗1命运点数强化能力】

预知幻象：短暂看到未来片段（战斗向）

时间加速：自身速度提升300%，持续3秒（逃生向）

季安犹豫了。按照系统说明，命运点数极为珍贵，通常只有改变重要角色命运才能获得。现在才第一章就遇到危机，是否该保留点数？

走廊上，宫野志保和同伴开始逐个病房检查。时间紧迫！

选择1，预知幻象！

【升级成功！获得预知幻象能力，每次使用消耗3时间粒子】

刹那间，季安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化画面：宫野志保推开他的房门、针管刺入脖颈、自己被塞进一辆黑色厢型车...

未来三秒的预知！季安冷汗涔涔。这是组织的绑架行动！

他立刻发动时间回溯，意识回到十秒前。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拔掉输液针头，从床头柜摸走钢笔作为武器，闪身躲进卫生间。

门被轻轻推开。奇怪，人呢？一个陌生男声响起。

血袋还是温的，他刚离开。宫野志保的声音依然冷静，检查卫生间。

季安握紧钢笔。当门把手转动的一刻，他猛地拉开门将对方拽入，钢笔尖抵住来人咽喉——却对上了一双惊慌的蓝眼睛。

是个年轻女护士！

对、对不起！护士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来换药的...

季安愣在原地。预知中的画面没有出现？难道能力出错了？

你在找我吗？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季安转身，宫野志保不知何时已站在卫生间门口，手中注射器闪着寒光。

本能反应下，季安发动了第二次预知幻象。这次看到的画面更清晰：宫野会在他说话时射出麻醉针，而他会因为躲闪撞上洗手台...

现实世界中，宫野的手指刚碰到注射器扳机，季安已经侧身翻滚。麻醉针擦着他耳朵钉入墙面。

有意思。宫野微微睁大眼睛，你的反应速度不符合血检数据。

季安没给她第二次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打落注射器，同时捂住她的嘴：听着！我不是你们的实验品，也不想与组织为敌。但如果你们继续纠缠...他压低声音，我不介意把雪莉酒的真实身份透露给琴酒。

宫野志保的瞳孔骤然收缩。季安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时间点的她确实已经对组织怀有二心。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代号？宫野挣脱开来，眼中满是警惕。

季安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APTX4869的动物实验成功率是多少？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击中宫野。她脸色瞬间苍白：不可能...这个项目资料是绝密...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季安趁机虚张声势，包括你姐姐的事。

宫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季安知道时机成熟：做个交易吧。你向组织汇报我毫无价值，我保证不泄露你的秘密。

良久，宫野缓缓点头：你有24小时离开东京。之后我会提交正式报告。她转身离去，又停住脚步，无论你是谁，招惹组织都是愚蠢的行为。

确认危险暂时解除后，季安瘫坐在病床上。系统提示他刚刚完成了隐藏任务【初次对抗组织】，获得10时间粒子和1命运点数的奖励。

窗外，夕阳将整个东京染成血色。季安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报道米花美术馆即将举办的世纪末的魔术师展览——那是怪盗基德的目标，也是原作中重要事件节点。

【新任务提示：改变怪盗基德盗窃结局】

【成功奖励：命运点数×2，时间粒子×20】

季安关闭电视，目光落在桌上的出院通知书上。明天他就能离开医院，而第一个主动改变剧情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不知道的是，医院天台此刻正站着那个银发老人，手中的怀表发出诡异的蓝光。表盘上，代表季安的时间线已经出现了明显分叉。

有趣。老人轻笑一声，让我看看你能走多远，时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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