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钟声响起

　　米花图书馆后门的电子锁泛着微弱的红光。季安输入0418——宫野姐妹的生日组合，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黑暗的走廊尽头，一抹茶色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宫野志保从阴影中走出，眼中闪烁着警惕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你来了。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软，记忆恢复了些吗？

季安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志保今天没穿惯常的白大褂，而是一件略显宽大的深蓝色卫衣，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白皙。在逃亡中还能保持这种干净气质，不愧是原作中的冰山美人。

明美呢？

在里面。志保转身带路，我们只有二十分钟。图书馆地下室有个员工休息间，暂时安全。

穿过一排排书架，志保的脚步突然停在一座巨大的落地钟前。她熟练地按下钟盘上的几个数字，旁边的书架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组织的安全屋之一，察觉到季安的惊讶，志保解释道，几年前废弃了，但基本设施还在。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明美正在简易炉灶前煮咖啡，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季安先生！

她小跑过来，不由分说给了季安一个拥抱。与志保的清冷不同，明美身上散发着温暖的甜香，胸前的柔软触感让季安一时不知手该往哪放。

我、我没事。季安轻拍她的后背，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

志保轻咳一声，明美这才红着脸松开手：抱歉，我太激动了...志保说你被警方带走了，我们好担心。

先坐下。志保指向一张旧沙发，我们需要同步信息。

三人围坐在一张小茶几旁。明美递来热咖啡，手指在交接时不经意地擦过季安的手背，留下一丝微妙的触电感。

季安讲述了审讯室里的经历，包括记忆迷宫和贝尔摩德的出手相助。听到银发老人时，志保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时间守护者确实存在。她放下咖啡杯，组织档案里称他为时之管理者，据说能修复时间线紊乱。

贝尔摩德说...季安回忆道，当钟声响起时，他会现身。

志保突然站起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型设备：没时间了。根据我的计算，你的记忆完整度已经低于75%，再不干预就会引发认知障碍。

她将设备连接到季安太阳穴上的电极片：这是我改造的记忆同步仪，可以暂时稳定你的时间粒子。

明美担忧地握住季安的手：会很疼吗？

不会。志保调试着设备，但会有种...奇怪的感受。准备好了吗？

季安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志保按下开关。

刹那间，一股电流般的触感从太阳穴窜向全身。季安眼前一黑，随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白色空间里。对面，宫野志保的半透明身影正惊讶地看着四周。

这是...意识空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同步仪不该有这种效果

可能是我的能力增强了连接。季安走向她，发现自己也是半透明状态，我们在共享的精神领域。

志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这意味着你能看到我的...记忆。

仿佛回应她的话，白色空间开始变化。无数记忆片段如气泡般浮现：年幼的志保独自在实验室熬夜；她偷偷将明美的照片藏在教科书里；第一次成功合成药物时无人分享的喜悦...

最令人心碎的是一个雨夜的记忆——十几岁的志保蜷缩在浴室角落，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不要看！志保试图遮挡这些画面，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季安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她的手：没关系的...我都明白。

两人的手指在意识空间里交缠，一种比肉体接触更加亲密的连接瞬间建立。季安感到志保的记忆如溪流般流入自己脑海，同时，他保护姐妹俩的决心也传递给了志保。

原来你忘记了这么多...志保轻触季安的额头，为了救我们...

季安突然看到自己的记忆从体内流出，在志保面前展开：他一次次回溯时间拯救明美；在枪林弹雨中保护志保；甚至那些因能力副作用而遗忘的片段——包括他第一次见到志保时的心动。

你...记得这个？志保的脸在意识空间里竟然泛起了红晕。

季安点点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缩短。就在他们的意识即将相融的瞬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白色空间！

现实世界中，明美正焦急地摇晃两人的肩膀：有人触发了外围警报！

季安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正与志保十指相扣。两人迅速分开，志保的耳尖红得滴血。

什么情况？季安问道，声音因刚才的灵魂共鸣而略显嘶哑。

志保快速收起设备：至少三组人马接近。FBI、组织和警方。

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检测到多方势力接近！】

【建议：立即撤离！】

【记忆完整度：76%（暂时稳定）】

明美已经收拾好应急背包：后门走不通了，琴酒的人守在那里。

通风管道。志保指向天花板，通往二楼期刊室。

三人刚钻进狭窄的通风管道，地下室的门就被暴力破开。季安通过缝隙看到琴酒的银色长发在门口一闪而过。

管道内空间逼仄，三人不得不匍匐前进。明美在前，季安居中，志保殿后。爬行中，季安的后背不时碰到明美挺翘的臀部，而身后志保的呼吸声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后颈。

左转。志保低声指示，前面有个分叉口，向右是洗手间。

管道突然一震！有人在下层开枪，子弹穿透金属板，在季安脸侧划出一道血痕。

他们发现我们了！明美惊呼。

季安咬牙发动时间跳跃，但系统显示：

【时间粒子不足！】

【当前储备：8/100】

危急关头，志保塞给他一个小瓶子：用这个！APTX4869的改良烟雾弹，我根据你的血液样本逆向研发的。

季安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瓶子：你怎么知道配方？

刚才意识连接时...我看到了你记忆中的化学公式。志保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那些你明明已经忘记的知识，却深藏在潜意识里。

季安这才意识到，记忆共鸣是双向的——他获得了志保的部分记忆，志保也吸收了他的某些知识。

拔开瓶塞，紫色烟雾瞬间充满管道。下方传来咳嗽和咒骂声——琴酒的人暂时被阻隔了。

三人艰难地爬到二楼通风口，踹开挡板跳进期刊室。窗外，警车的红蓝灯光闪烁不停。

FBI也到了。志保从窗缝观察，赤井秀一亲自带队。

明美紧张地抓住季安的胳膊：现在怎么办？

季安快速思考着对策。时间粒子不足，记忆又开始不稳定，硬闯是下策。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电子钟上——23:58。

还有两分钟午夜。他想起贝尔摩德的话，当钟声响起时...

志保会意：时间守护者会出现？在哪里？

钟楼！季安和志保异口同声。

米花图书馆顶层有一座装饰用的古董钟楼，每到午夜会敲响十二下。从期刊室窗户正好能看到它的尖顶。

怎么上去？明美问，所有楼梯都被封锁了。

志保从背包里掏出三副手套和鞋套：外墙爬升。这栋建筑有很多装饰性凸起，可以借力。

季安瞪大眼睛：你连这个都准备了？

雪莉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志保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让季安心跳加速。

三人从洗手间窗口翻出，沿着建筑外墙的浮雕和管道艰难攀爬。季安不时回头确认姐妹俩的安全——明美的动作意外地敏捷，而志保则展现出与文静外表不符的体能。

当他们爬到四楼高度时，下方的追兵终于发现了他们。子弹呼啸着擦过墙体，打碎了几块玻璃。

快！季安伸手拉起落在后面的明美，她的掌心因紧张而出汗，却依然温暖柔软。

最后一米是最危险的——没有任何着力点，必须跳跃抓住钟楼平台的边缘。志保率先尝试，她的指尖勉强够到平台，身体悬在半空摇晃。

季安不假思索地发动了仅存的时间粒子：

【时间加速：激活！】

世界仿佛慢动作播放。他纵身一跃，在空中抓住志保的腰，将她托上平台，然后回头接应明美。三人刚滚进钟楼内部，一排子弹就钉在了他们刚才悬挂的位置。

呼...好险。明美拍着胸口喘息。

钟楼内部空间狭小，三人不得不紧贴着站在一起。季安的后背贴着志保的前胸，而明美则几乎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两颗急促的心跳声在他耳边交响，分不清是谁的。

看！志保突然指向钟楼中央。

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银发老人，戴着古怪的单片眼镜，手中怀表发出淡蓝色的光。

终于见面了，时溯者。老人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是时间的看守人，你可以叫我克洛诺斯。

季安将姐妹俩护在身后：你想要什么？

老人微笑：相反，是你们需要我的帮助。他举起怀表，你的时间粒子正在崩溃，再这样下去，不到三天就会彻底消散——连同你的存在一起。

明美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意思？

意思是，老人严肃地说，如果再不修复，季安将从未存在过。所有因他改变的时间线都会恢复原状。

志保的脸色瞬间苍白——这意味着她和明美将回到原本的命运：一个死亡，一个被迫继续为组织工作。

怎么阻止？季安直截了当地问。

回到过去，改变一个关键节点。老人递过怀表，但代价是...

午夜的钟声突然敲响，淹没了他的后半句话。第一声钟鸣回荡在夜空时，钟楼的门被猛地撞开——琴酒、赤井秀一和松田阵平同时出现在门口，三把枪齐齐对准室内！

然而当钟声第二响时，银发老人、季安和宫野姐妹全都消失不见，只剩那个古老的怀表静静躺在原地，表面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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