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方围猎

　　改装面包车在崎岖的废弃厂区小路上颠簸前行。季安紧盯着后窗，三道不同的车灯光刺破夜色，如同猎食者的眼睛。

FBI、组织和警方，基德把着方向盘，语气罕见地凝重，你真是受欢迎啊，季先生。

宫野明美紧抓着季安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副驾驶座上的宫野志保则冷静地检查着一把手枪的弹匣。

哪来的枪？季安问。

基德提供的。志保的声音像冰水般清冷，虽然我更信任自己的化学制剂。

季安的系统界面不断闪烁警告：

【时间干扰器作用范围：500米】

【时间粒子活性受限：能力效果降低30%】

【记忆完整度：82%】

最前方的追兵车辆突然加速，一个漂亮的甩尾横挡在路中央。车门打开，走下来的高大男子让季安呼吸一滞——赤井秀一！

FBI！停车！赤井举枪瞄准轮胎。

基德咒骂一声，猛打方向盘。面包车冲进路边一间半坍塌的仓库，扬起漫天灰尘。

后门！基德喊道，寺井会引开他们！

五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仓库深处。寺井黄之助——基德的老助手——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外面传来引擎轰鸣声，另一辆一模一样的面包车飞速驶离。

障眼法，但撑不了多久。基德推开一扇隐蔽的铁门，下面有通道。

阴暗的地下通道潮湿阴冷。季安扶着墙前行，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宫野志保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探测器。

有信号干扰，她皱眉，不是警方设备...是组织的时间追踪器！

基德脸色一变：他们能定位时间能力的使用痕迹？

理论上可以。志保看向季安，你最近使用能力是什么时候？

一小时前，在工厂。季安回答，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

他们在追踪你能力的气味。志保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焦急，越使用能力，信号越强。

季安胃部一阵绞痛。这意味着他越是依赖能力保护大家，就越容易暴露位置。

通道尽头是一间尘封多年的地下储藏室。五人刚躲进去，远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分头找！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琴酒！

季安屏住呼吸。储藏室的门缝透进几道手电光，在墙壁上扫来扫去。明美不自觉地靠向季安，身体微微发抖。志保则握紧了手枪，眼神锐利如刀。

脚步声渐渐远去。季安刚要松口气，志保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微弱的滴滴声。

不好！她低声道，时间追踪器在附近！

几乎同时，储藏室的铁门被一脚踹开！伏特加肥胖的身影堵在门口，手中的奇怪仪器正发出刺耳的蜂鸣。

找到你了，老鼠！他狞笑着举起手枪。

季安本能地发动时间镜像。三个幻影同时出现在不同位置，伏特加一时愣住。

什么鬼——

志保果断开枪，子弹精准命中伏特加手中的追踪器。爆炸的火光中，五人冲出门外。通道另一端，琴酒和另外两名组织成员闻声赶来。

这边！基德带领众人拐进一条岔道。

季安的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记忆缺失警报：与宫野志保在实验室的对话片段已丢失】

【当前记忆完整度：80%】

一阵刺痛袭上太阳穴，季安踉跄了一下。志保立刻扶住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能力副作用？

没事。季安勉强笑笑，却发现自己记不清志保眼睛的具体颜色——是蓝色还是灰色？

前方出现一道铁梯，通向地面。基德率先爬上去侦察，片刻后招手示意安全。

五人钻出地面，发现身处一座废弃水塔顶部。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厂区——三股势力如同围猎的狼群，正在错综复杂的建筑间搜寻他们的踪迹。

计划变更。基德突然说，语气变得陌生，季先生，把那个给我。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什么？季安困惑地问。

时间粒子的样本。基德的眼神变得冰冷，你血液中特殊粒子的提取方法。作为交换，我保证两位女士的安全。

季安如坠冰窟。基德果然另有所图！

宫野志保立刻挡在季安面前，枪口对准基德：你为谁工作？

一个比黑衣组织更古老的存在。基德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轻佻，时钟塔——研究时间奥秘已经三个世纪了。

他打了个响指，水塔四周突然升起四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制服上绣着精致的怀表图案。

潘多拉宝石只是钥匙，基德继续道，而你是能转动钥匙的手，季安先生。

季安的大脑飞速运转。时间粒子储备只剩25单位，还要保护宫野姐妹...

别听他的。志保低声说，时间粒子提取会要了你的命。

季安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这个方法？

组织研究过...志保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实验体全部死亡。

基德摇头：那是他们方法不对。时钟塔有更安全的技术。

明美突然指着远处：又有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所指的方向——三辆黑色SUV正疾驰而来，车顶的警灯无声闪烁。

警视厅特别行动组，基德皱眉，松田阵平带队。

季安感到一阵眩晕。系统显示记忆完整度已降至79%，他发现自己记不清志保最爱喝的咖啡口味了。

三方势力即将在这座水塔下交汇，而他们被困在中央，如同困兽。

最后一次机会，基德逼近一步，自愿合作，或者...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基德肩膀爆出一朵血花，踉跄后退。水塔下方，赤井秀一正举着狙击步枪。

FBI！所有人放下武器！

混乱瞬间爆发。时钟塔的武装人员立即还击，琴酒的小队也从另一侧加入战局。子弹在水塔金属外墙上溅起一连串火花。

快走！季安拉起宫野姐妹，趁乱冲向水塔另一侧的消防梯。

基德在混战中大喊：你逃不掉的，季安！时钟塔已经盯上你了！

三人跌跌撞撞地爬下消防梯，钻进一条排水管道。黑暗中，季安感到志保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而明美则贴在他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

去哪？明美小声问，声音颤抖。

季安刚要回答，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时间干扰器接近！距离200米！】

【检测到新型时间武器启动！】

几乎同时，一道诡异的蓝光扫过管道外壁。季安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每个细胞都被撕裂。他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季安！志保立刻蹲下检查他的瞳孔，是时间干扰器的升级版...他们在强行抽取你的时间粒子！

明美惊慌地抱住季安：怎么办？

志保从怀中掏出一支针剂：最后一支稳定剂...可能会有些副作用。

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季安感到一股热流涌向全身。系统提示闪烁：

【时间粒子临时 30！】

【新能力解锁：时间相位（短暂进入平行时间线）】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季安强撑着站起来：我有一个计划，但很危险...

他简单解释了新能力。志保的眉头越皱越紧：理论上可行，但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多次相位跳跃。

没别的选择了。季安苦笑，不过...我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

志保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复杂。她伸手轻抚季安的脸颊，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三人都愣住了。

记住这个感觉，她轻声说，无论忘记什么，都不要忘记我们。

季安点头，发动了时间相位。

世界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分裂。季安看到无数个平行现实在眼前展开——在大多数现实里，他们都被三方势力捕获；只有一条极其细微的时间线上，闪烁着逃脱的可能。

他抓住宫野姐妹的手，冲向那条时间线。

现实世界中，三人的身影在水塔下凭空消失，只留下一群惊愕的追兵。

当季安再次恢复意识时，他们正站在米花中央公园的喷泉旁。系统显示：

【时间粒子：5/100】

【记忆完整度：77%】

【缺失记忆片段：与宫野志保在医院的初次对话】

明美惊喜地环顾四周：我们...逃出来了？

志保却紧盯着季安：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季安看向她，突然注意到她发间的一个茶色发夹：当然记得，宫野志保...他伸手想触碰发夹，你一直戴着这个...这个...

他停住了。记不清这个发夹的来历——是礼物吗？还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志保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你忘了。她轻声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从医院带出来给我的。

季安胸口一阵刺痛。系统残酷地显示：

【相关记忆片段已损坏】

明美握住两人的手：没关系，可以创造新的记忆。

远处传来警笛声。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公园深处跑去。季安不知道的是，在某个高楼顶端，贝尔摩德正通过望远镜注视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找到你了，时间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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