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人的末路

　　梅菲斯特的手臂被完整地切开，鲜血从开始的喷洒变为涓涓细流，他哀嚎惨叫、眼泪与鼻涕没有出息和节制一样流淌......牧群们救不了他，最好的朋友浮士德横冲直撞过来也被眼前之人一脚踹开。

“滚！”

他眼前的红发乌萨斯脸上尽是平和，砍下自己左臂，现在又说要砍下自己的右臂。

魔鬼，这是魔鬼！

梅菲斯特向后倒去，瘫坐在地上，恐惧爬满他那苍白的脸，嘴巴张合却出不了任何声音！

谁谁来阻止他！！！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红耳朵的乌萨斯握着带血的钢刀，一字一句地说：

“你这初生用法术好像很开心啊？你蹂躏他人的灵魂和肉体，让人痛苦不堪的时候很兴奋啊？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源石技艺好像引以为傲？告诉我，初生！”

这是源石赐予的力量，你莫名其妙的家伙又懂什么？！我有力量，我让这些安逸很久的虫子们也尝尝感染者所受到的痛苦！！

梅菲斯特往后爬一段，乌萨斯青年就跟进一步。

“......”

浮士德捂住被踹的腹部，只感到一阵痉挛，就刚才被踹了一脚，差点就要昏过去。

他勉强爬起身来，左右观察周围情况。

牧群是靠不住了，梅菲斯特现在的情况无法控制牧群，只能任牧群游荡...

对手是强敌，拥有空间类的源石技艺，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近身，好在对方并没有想第一时间杀死他们。

高楼之上有数名幻影弩手，只需要趁这个人不注意，偷袭一波将其杀死，就算不能杀死也必须拖住！

伊诺，就由他来拯救！

想到这，浮士德朝高处打手势，隐藏在暗处的幻影弩手纷纷举起弓弩对准戏耍梅菲斯特的乌萨斯青年。

浮士德口中念词，施展源石技艺，下一刻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场中，梅菲斯特已经退无可退靠在墙壁。

乌萨斯一脚将梅菲斯特掉在地上的断臂踢开，整合运动饲养的小宠物——被感染的源石猎狗摇晃尾巴追逐过去。

梅菲斯特的断臂让这些崽子们口中生津，下一刻，它们开始为食物争抢，撕咬！

那条断臂在猎狗锋利的牙齿下四分五裂，几只狗头埋在地上享受各自的食物。

梅菲斯特吞咽口水，面目阴沉...脚开始不停地打摆子。

他有预感，再不想办法就会......死！

“瞧瞧这些饿得发昏的狗子，你说说是不是你们整合运动没喂东西就拿出来遛啊，这点肯定不够狗儿们吃的，得再加点你说是不是？”这名乌萨斯青年咂嘴，提着刀锋指向梅菲斯特的颈部。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

梅菲斯特求饶的话没说两声，只觉钻心的疼痛，右边空空荡荡的血液再次喷涌一地。

“啪叽！”

又一条断臂落在猎狗的跟前，它们靠近散发香味的肉块，用鼻子嗅，开始舔舐......最后张大嘴巴一口撕咬吞食。

“呃呃呃额额！！！！！”

梅菲斯特再次发出惨叫，这也是最后的哀鸣。他明白了，他这会才明白，眼前之人就是想杀死他，根本无可能饶他一命！

无论怎么哀告，无论怎么求饶！

这个笑眯眯的家伙都不可能放过他！不，梅菲斯特绝对不会死在这种地方，失去双臂的梅菲斯特妄想着。

那把普通的钢刀就这么快速接近......梅菲斯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土拨鼠的叫声都比你的声音动听，玩够了，死吧！”

乌萨斯青年的目的是干掉这个后续会影响罗德岛的疯子，既然已经让这家伙感受到痛楚，也是到了绝后患的时候了。

“噗呲！”

是刀子狠狠插入肉体的声音。

梅菲斯特紧张又绝望地闭上双眼，可他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迟疑了一会，他睁开眼睛。

一道血液飞溅到梅菲斯特那脏污的脸上，他看到了什么。

浮士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眼前，那把紫色的弓弩已经被斩成两截，掉在地上。

浮士德抬起手死死地抓住那把钢刀，哪怕手掌的血肉已经被贯穿，他也依旧挡在梅菲斯特的面前。

那名乌萨斯青年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而是淡淡地问了句话。

“为这个烂掉的人渣赴死，值得吗？蛇老弟？”

“不许你，伤害他...”

浮士德给出了答案。

梅菲斯特恐惧的脸上夹杂泪水和汗水皱成一团，他失声喊道：

“浮士德！浮士德！”

失去双臂的梅菲斯特起身的能耐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聒噪地叫喊。

“明白了，你们就葬身在这吧，整合运动的浮士德。”乌萨斯青年再次举起屠刀，浮士德死命地抱住他的身子。

“喂喂喂，这样搞你是真够下本的。”

乌萨斯青年嘴里吐出梅菲斯特听不懂的话。

随后，从高处疾射而出的无数弩箭将乌萨斯青年和浮士德贯穿，夹杂一发弩炮，爆炸声伴随烟尘四起。

“咳咳......小看整合运动的家伙，死在雪原的可不少。”

浮士德被弩炮炸飞，仰卧在冰凉的大道上，他整个人都变得黑灰。

那个乌萨斯人应该被炸成碎肉了吧！

梅菲斯特如此想。

“浮士德！”梅菲斯特如同蛆虫一样摩擦地地面前进，只希望能靠近一些伤痕累累的友人。

担忧浮士德的他不顾身上流淌一地的血痕，爬到了浮士德身边。

“对不起。”浮士德慢慢转过脑袋，对靠近的梅菲斯轻声说。

“不，都是我的错，你都是为了保护我才......沙萨！”

浮士德身上插了七八支箭，样子可怖。

“不怪你....伊诺你可不是小孩了，别哭鼻子。”

浮士德实在是太累了，他无心与这个一直依赖自己的友人争论这个，只要活着就好...只要...

!!!!

“伊诺，快躲开！”

躺在地上的浮士德最后一次拼尽全力呐喊，咒骂着已然动弹不能的身躯，

那把突兀出现的钢刀直挺挺地砍向梅菲斯特的头颅，颈部作为界限让整体分离。

一颗白发脑袋凌空抛飞，然后滚落到浮士德身后对准他，那眼神中残有幸存的庆幸、茫然。

残躯喷涌着滚烫的鲜血，对周围展开喷泉的洗礼。

“蛇小子对自己可真狠啊，如果我是个普通人，现在已经受重伤或者死了吧。可惜我永远都不会受伤，时间是站在我这边......剩下几个小杂兵也得一起处理，真麻烦。”

这是浮士德最后听到的话语，随后视野往空中翻飞，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在倒下之前也喷洒着血花。

最后的最后，视线落在旁边——梅菲斯特的脸上......光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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