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与郑家海商结盟

　　崇祯十一年八月十五，泉州港夜宴

郑芝龙的旗舰镇海龙上，三十六盏琉璃宫灯随浪摇晃。李琰的酒杯刚触唇边，杯壁上的琉球珊瑚纹竟渗出靛蓝色汁液——与威海卫青铜树的年轮如出一辙。

李大人可知这酒的妙处？郑芝龙的金甲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芒，他指尖轻叩桌面，酒液突然沸腾，蒸汽在空中凝成幅《东海堪舆图》，图中标注的暗礁位置全变成了九瓣莲标记。

宋应星的白袍无风自动，《天工开物》的海舟篇正在他袖中自燃。老举人佯装整理衣襟，灰烬落地的刹那，竟自行排列成威海卫至鸡笼的航线——线上每个节点都插着刻有生辰八字的青铜钉！

柳明璃的银铃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甲板上组成个残缺的九宫格，正中央的碎片上，赫然是郑芝龙麾下某艘快船的徽记——九头蛇缠绕着天启七年工部督造的字样！

密室内，郑芝龙掀开檀木匣。里面不是预想的金银，而是九张用鲛人皮制成的海图，每张上都用辽东参行的银票裱糊着边角。

去年在琉球捞到的宝贝。郑芝龙的指甲划过海图，皮革突然渗出血珠，在桌面凝成《九鼎熔铸图》的渤海湾部分，听说李大人正在找能承载龙吐珠的船队？

李琰的磁石腰牌突然飞向海图。吸附的瞬间，图中威海卫的位置浮起个微型青铜鼎虚影——鼎耳处延伸出的炮管，与登州讲武堂地窖里的设计图分毫不差！

郑将军要什么价码？李崇远的绣春刀微微出鞘，刀身上的工部烙印正被某种无形力量腐蚀成蛇形。

郑芝龙突然撕开锦袍。他胸膛上纹着的不是寻常海图，而是用青铜树汁刺青的活体契约——每当心跳加速，那些纹路就组成不同的火炮结构图！

我要这个。他指向自己肋下第三根肋骨。柳明璃的银链突然缠上那处，链梢传来的震动频率，竟与密云铁矿里的青铜根系完全相同！

子时，郑家船坞的铁门在蒸汽机轰鸣中开启。李琰的瞳孔骤然收缩——停泊在干船坞里的不是福船，而是三艘覆盖着青铜装甲的怪船。每块装甲板接缝处都伸出树根状的金属触须，正贪婪地吮吸着海水。

用琉球海底的青铜珊瑚打造。郑芝龙拍打船身，装甲突然如鳞片般竖起，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齿轮组，比红夷大炮更妙的是...

他吹响骨哨。船舷两侧突然翻开十二个射击孔，伸出的不是炮管，而是活体青铜树根——根须顶端裂开，露出里面旋转的九瓣莲状弹巢！

宋应星的青铜矩尺突然插进甲板。老举人颤抖着指向主桅杆：那、那不是木材......

月光下，桅杆表面的木纹突然蠕动。近看才知是无数细小的青铜齿轮在运转，每个齿轮中央都嵌着颗人牙，齿面上刻着不同的《永乐大典》页码！

试射！郑芝龙挥动令旗。

青铜树根炮突然扭曲变形，射出的不是炮弹，而是粘稠的靛蓝色液体。液体在空中组成九宫八卦阵，将靶船笼罩其中。下一刻，整艘靶船如蜡般融化，船板上的铆钉却完好无损地悬浮空中，自行组装成个微缩的孔府藏书楼模型！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郑芝龙带众人来到船坞最深处。潮水退去的淤泥中，赫然卧着艘形似巨螺的青铜潜艇！

南宋沉没的沧溟舟，我在澎湖海底找到的。郑芝龙抚摸潜艇表面，那些看似锈蚀的斑痕突然脱落，露出底下精密的螺旋纹路，用三百童男童女的魂魄做动力......

潜艇舱盖突然自动开启。李琰的磁石腰牌被强力吸入舱内，吸附在中央控制台的青铜圆盘上——盘面刻着的正是完整的《九鼎熔铸图》，但登州位置被替换成了泉州港！

柳明璃突然按住心口。她腰间的青铜树叶自行飞向圆盘，在接触瞬间，整艘潜艇内部亮起妖异的蓝光。舱壁上浮现出数百个气泡状的观察窗，每个窗口都显示着不同海域的实时景象——威海卫青铜树正在疯狂生长，其根系已延伸到福建沿岸！

除夕夜子时。郑芝龙的金甲突然解体，露出里面青铜与血肉混合的躯体，当九鼎共鸣达到巅峰，这艘螺舟就能带着龙吐珠直捣黄龙......

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海啸打断。众人冲出船坞时，只见月下的泉州湾已成沸腾的青铜色——无数郑家战船的残骸正被海底伸出的金属触须拖向深渊，每根触须顶端都旋转着微缩的九鼎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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