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马威

　　红甲卫，尘字营，分别隶属于三皇子莫清风与五皇子莫尘。平日里都在各自王府内护卫王府安全很少出现在市井之中，而今日却同时出现在这星落山庄外。

两辆马车同时驻足，周围百姓皆离得远远的，生怕得罪了马车上的两人。

“五弟平日里不都是在边城外与民共欢吗？今日怎有闲心回城来这星落山庄？”左侧马车内，先传出话语，似在询问，到语气中却能感受到质问。

“三哥说笑了，正好前些时日回城中处理点小事，又碰巧收到旧友书信让我来他府中叙叙旧，怎想三哥也在此。三哥此行来这星落山庄是为何？”

“好友？什么时候五弟结识了这般奇人为友，怎么不引荐给为兄认识认识呢？”

能听出来，三皇子莫清风有些诧异。收到旧友书信，难不成这姜泽跟老五早已相识？

“三哥常年在城中不曾见过城外风景，自然是遇不到这么有趣的人。”

“五弟是在说为兄是城中鸟，井底蛙吗？”

“三哥言重了，小弟话无此意，只是觉得三哥平时闲来无事，可以多出去走走，毕竟放眼五界，这重景城，太小了。”

“哼……”莫清风传来一声冷哼，脸色阴沉难看。

府邸大门缓缓打开，只见十七立于大门内，说道：“两位里面请，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言，莫清风麾下一名将士突然开口：“你家公子可知我主子身份，竟派你一个下人来，还不快去请你公子亲自……”

“聒噪！”

十七话音刚落，方才开口的将士突然面色难看，片刻间竟化作一堆尘土，迎风而然。

“大胆！当街杀人，你可知这可是重景城！你面前的可是三皇子殿下！”

马车前，红甲卫皆拔刀列阵，刀指十七，只有五皇子的尘字营仿佛在看热闹一般，无动于衷。

“杀了便杀了，又如何？”见状十七不为所动，面具下的双眼露出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辱我公子者，该死！你们若也想跟刚刚那人一样的下场，可以上前一试！”

“这便是姜公子的待客之道吗？当着本王的面杀本王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妥？”三皇子强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三哥，瞧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来拜访姜公子的，三哥手下的人在人家府前出言不逊，是三哥你不占理呀。”见莫清风吃瘪莫尘心里倒是很开心。

“莫尘，你可是重景皇室！”

“但我们皇室也是讲理的！”

浓浓的火药味弥漫，两方将士皆不言语，这个时候说话，无疑是自触霉头。十七也不言语，默默的看戏。

两皇子对峙，这画面可不多见。重景皇室五位皇子，大皇子拜入轮回殿下书院，二皇子与世无争，四皇子又是一名武痴，皆知这三皇子和最小的五皇子素来不和，虽然免不了明争暗斗，但是这种当面争执，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只见怀雪从府中缓步走出，一边走一边说道：“怠慢了怠慢了，两位皇子亲临，星落山庄蓬荜生辉，却是公子在处理一些琐事，不能亲迎，小女子代公子给两位赔不是了。”

好美！

这些将士闻声望去，看得出了神。重景城虽有貌美绝色的女子，但是面前这女子，超脱凡尘的气质，实属少见。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女子，竟然只是这姜公子的侍女。

“怀雪姑娘言重了，我乃受姜公子所邀，他是主，我是客，都是旧友，何谈怠慢。”只见莫尘从马车下来，双手抱拳道。

“那便请两位殿下随我来。”说罢，怀雪边返回府内。

十七也是微微点头，说道：“那便请。”

闻言，莫尘挥手示意，令手下之人皆在外等候，随即在三皇子的注视下进府而去。

见三皇子莫清风迟迟未应，十七不耐烦地说道：“进不进，不进关门了。”

此刻的莫清风，心里一阵憋屈，堂堂重景三皇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谪丰楼的事自己也确实理亏。

……

两位皇子与府中大堂入座，气氛些许微妙，两人都沉默不语，时不时四处打量。因为此刻首座的椅子，主人家姜泽还没到。只有十七和怀雪站于座椅两旁。

三皇子莫清风见姜泽迟迟未到，面色难看，询问道：“敢问你们家公子现在何处，我等已经坐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了，什么琐事要处理这么久？”

闻言，怀雪瞟了一眼莫清风，戏虐道：“那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今日公子在谪丰楼遇到个不长眼的家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门客，口无遮拦诋毁我家公子，说我家公子是什么魔族奸细，我家公子正在后院亲自审问呢。”

“此事我也听说了，姜公子为人正直，更是散财为民，此等侠义之士被人诋毁，确实有损我重景颜面。不知此人是谁？”莫尘微叹一口气，问到。

“此人叫俞秀才，两位殿下可认识？”怀雪说完，目光落在了三皇子莫清风身上。

感受到怀雪询问时眼光看向自己，莫清风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俞秀才确是我府中门客，但今日之事本王并不知晓，再说了，我与姜公子素未蒙面并不相识，怎可能做这等有损我皇室颜面的事。”

“确实，此事与三皇子殿下无关，都是误会而已。”

语毕，只见姜泽从后院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甩着手上的水渍。满头大汗的像是做了什么费力之事。

“好久不见啊姜兄。”莫尘见姜泽出现，起身寒暄道。

闻言，姜泽抱拳礼貌回之，“确是好久不见了，五皇子殿下。”

“哎，你我认识之时，你是红尘游客，我是边城百姓，直呼我姓名即可，叫皇子殿下可就见外了。”莫尘拍了拍姜泽的手臂，打趣道。

“那就不跟尘兄客气了，姜某当时确实不知尘兄是重景五皇子，我要是知道的话，绝对绕道走。”姜泽笑道。

“怎能这样说呢？能认识姜兄，是我的荣幸。”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似乎完全忘记了一旁还有个脸色不太好的三皇子莫清风。

见莫清风脸色渐渐难看，姜泽停止了与莫尘的寒暄，走到莫清风面前，说道：“怠慢了，三皇子殿下，方才我亲自去审问那俞秀才去了，审了半天也问出个所以然，又与五皇子殿下许久未见，请三皇子殿下见谅。”

“无妨无妨。姜公子说笑了，本王理解。任谁遇到有人造谣诋毁，都会这般。”莫清风轻舒一口气，“俞秀才虽是本王府中门口，但本王确实不知此事。此人竟不分青红皂白诋毁姜公子，本王必定严惩不贷！不妨将人交与本王，本王定给你个说法。”

“不必了不必了，您可是堂堂重景三皇子殿下，这种市井流氓的小伎俩肯定不是殿下的作风，这个我是相信的。人呢我已经处理了，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姜泽话一出，莫清风的角色难看到了极致，市井流氓的小伎俩，字字诛心。

说罢，姜泽与主位入座，对着二人说道：“贵客临至，这时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小酌几杯？”

“好！既然姜兄都说了，那我便陪你共饮。”莫尘本就身在军营时间更多，说话间自然带着豪气。

“本王今日前来就是想要与姜公子结交。正好从宫中带来了一壶好酒，在这重景城中，此酒十年谪丰楼才酿这一壶。没有什么酒能与此酒一比……”莫清风说着，拿起桌上方才提进来的酒壶，自顾自的介绍道。

姜泽左手扶额，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无酒能比？怀雪，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