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余波

　　龙渊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周围摆满了各种监测设备，发出哔哔声和嗡嗡声。

输液管顺着薄被蜿蜒而下，持续为他输入液体和药物。

心电图稳定的哔哔声带来一丝令人安心的节奏，表明他的心脏仍在跳动，尽管十分微弱。

朱比利守在他床边，平日里活泼的性格因担忧而变得沉静。

她脱下标志性的黄色夹克，搭在椅背上。

脸上满是关切，棕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龙渊昏迷的身躯，仿佛这样就能让他醒来。

她心不在焉地用手指转动着一只耳环，轻声说道：

“加油，龙，”她恳求着，往日欢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一定要挺过去。”

她伸出手，用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为了这个时刻，她特意在衣服上加了一双配套的黄色手套，希望自己的触摸能唤醒他。

房间里弥漫着忧虑的沉默，只有监测仪有节奏的哔哔声打破这份寂静。

接着，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动静。

龙渊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的眼皮颤动着，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朱比利屏住呼吸，看着他的胸口起伏变得更加明显。

随着龙渊开始苏醒，监测仪稳定的哔哔声也微微加快。

她向前倾身，心中希望与担忧交织。

“龙？”她轻声呼唤，又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他的头转向她，琥珀色的眼睛努力睁开，眼中闪过一丝认出她的神情。

龙渊醒来时，浓眉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尽管温暖的棕色眼睛里满是担忧，朱比利还是鼓励地笑了笑。

“嘿，”她轻声说道，声音轻柔舒缓：“你可把我们吓坏了，知道吗？”

看到他苏醒的迹象，她心中涌起一阵宽慰，但她也能看到他脸上深深的迷茫和痛苦。

龙渊琥珀色的眼睛有些呆滞，眼神涣散。

他缓缓眨了眨眼，打量着这个医疗康复室。

当目光落在守在床边的朱比利身上时，他认出了她。

她的眼睛，平日里总是充满了调皮，此刻却闪烁着宽慰的泪花，脸颊上还留着泪痕。

“朱比利？”龙渊声音沙哑地问道。

战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让他心中一阵恐慌：无助地被万磁王的金属束缚，尖刺刺入肉体时那灼热的疼痛。

“该死……他也抓住你了？我还希望我能把他引开，让你和琴安全。”

朱比利笑了出来，那是一种宽慰与难以置信交织的笑声。

她温柔而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没人抓住我，龙渊。我们都安全，在学院里，你打败他了。”

她的话慢慢穿透了笼罩在他脑海中的疲惫迷雾。

“我可不觉得我打败了他。”

龙渊苦涩地喃喃道。

在他的记忆里，万磁王似乎是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

“有时候，胜利并不一定要让人感觉像是胜利。”朱比利轻声说。

“嗯，我想你说得对。”龙渊承认道。

他已经能感觉到一些自信又回到了身上。

朱比莉的眼睛重新闪烁起熟悉的光芒。

“我一直都对。”

她俏皮地眨眨眼，打趣道。

尽管身体还隐隐作痛，龙渊还是轻声笑了出来。

只有朱比利能让他振作起来。

他试图拼凑起过去几个小时支离破碎的记忆。

他在医务室的床上动了动，洁白的床单沙沙作响，然后把注意力重新转向朱比利。

“那么，”他努力让声音带上些幽默，“我昏迷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哦，你知道的，这里的平常事呗，超级能力大对决，惊险救援，黄金时段的新闻大戏，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个相当典型的周末。”接着她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你没去吃晚餐，伊利亚娜很担心。她直接去找了教授，说你们俩之间好像有某种心灵感应联系？”

“我们没有联系啊，至少我不知道有，我还以为我对心灵感应挺有抵抗力的，而且伊利亚娜又不是心灵感应者……”他渐渐停下，心里想着稍后要问问伊利亚娜这件事。

朱比利继续说道：“嗯，你和万磁王的大战上了晚间新闻！但他们全搞错了，他们觉得你是个恶魔般的反派，尤其是有目击者称看到你攻击那个蓝色的变形女，等X战警赶到现场时，你和万磁王都昏迷不醒。”

龙渊恍然大悟，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等等，所以所有人都看到我……那样子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恶魔形态可能引发的混乱场景。

“是啊。人们都吓坏了，说这是世界末日的征兆之类的。万磁王进了监狱，但已经有活动人士在集会要求释放他。”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真切的情感，“你让我保护好琴，所以我在下一站把她带下了火车。奥萝洛教授在接下来的车站找到了我们。”

“干得好。”龙渊说道，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宽慰。

朱比利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开始，我看到教授，还以为又是那个变形者。我都准备好为了保护琴和她打一架了，尤其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但后来我看到钢力士和她在一起，想着既然他信任她，那我也应该信任。”

龙渊轻笑一声，想象着那个场景。“听起来你这一晚也不简单啊。”

朱比利不安地摆弄着手腕上的银手镯，金属链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她紧张地用手指搓着镯子。她咬着下唇，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

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努力说出一直啃噬着她内心的愧疚。

“因为我没帮忙，万磁王攻击的时候……还有魔形女……”朱比利的声音哽咽了：“我就愣住了，我一点用都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你知道我跳出火车车厢后发生了什么吗？”他轻声问道。

朱比利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未落下的泪水。“不太清楚。教授只告诉我们情况很糟糕。”

“万磁王做了些难以言喻的事。”龙渊开始说道，回忆起那些，声音微微颤抖，“他用金属束缚我，金属线圈缠绕并刺入我的身体。就像被关在中世纪的刑具里。”

他停顿了一下，颤抖着吸了口气，仿佛又经历了一遍那折磨，“说实话，朱比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或者我的任何一个朋友，遭受哪怕一点点我所经历的痛苦。”

朱比利想象着龙渊所遭受的难以想象的痛苦，眼中满是恐惧。

“但我本可以帮忙的！”她哭着说，“要是我没那么没用，没那么懦弱，我本可以——”

“不。”龙渊打断她，语气坚定却又温和，“当你面对远超自己能力的敌人时，如果你有机会逃脱，那就赶紧逃。答应我。”

“但是，龙，我——”

“答应我，朱比利。”他坚持道。

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好，我答应。”

龙渊的表情缓和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很好。记住，知道何时战斗，何时逃跑，这也是一种勇敢。你做得对。看看我们现在，安然无恙。”

朱比利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思索着他的话。

“我知道你很坚强，朱比利。”龙渊继续轻声说道，“但在你接受适当的训练并有后援之前，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总有一天你会准备好的。但在那之前……”

她渴望有一天能证明自己，表明自己不只是一个还在学习控制能力的年轻变种人：“在我准备好之前，我会小心的。”

龙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紧张的神情也随之放松：“这就是我想听到的。”

朱比利离开后，龙渊慢慢站起身，试着活动双腿。

残留的疼痛已经消退，看来他的自愈能力已经修复了战斗造成的损伤。

他开始脱下单薄的病号服，露出下面肌肉紧实、线条分明的身材。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伊利亚娜大步走了进来。

她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看到龙渊赤身裸体地站在房间中央。

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嗯，”她带着浓重的俄罗斯口音拖长声音说道，“你看起来可比传言中好多了。”

龙渊没有急着遮掩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并不感到羞愧。

上次紧张的对峙之后，他不确定自己和这个脾气火爆的金发女孩关系如何。

她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伊利亚娜，你要是能提前打个招呼就好了。”他平静地说着，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龙渊系好裤子后，伊利亚娜的表情柔和了些。“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她承认道，平日里鲁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穿戴整齐后，龙渊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嗯，从这情况看，你可是大饱眼福了。”他开玩笑道，希望能打破残留的紧张气氛。

伊利亚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真切的微笑。

她对他轻松的幽默感到欣慰，这似乎是他在努力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打破因他赤身裸体以及上次激烈对峙而产生的尴尬。

伊利亚娜悠然向前，故意扭动着腰肢，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靠近他，双手叉腰，这个姿势凸显出她的身材。

他比她高出许多，她的姿势让龙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丰满的胸部上。

她低胸衬衫的领口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蕾丝胸罩更是增添了几分诱惑。

龙渊的目光停留了片刻，无法抗拒这诱人的景象。

察觉到他欣赏的目光，伊利亚娜问道：“喜欢看吗？”她嘴角勾起一抹俏皮又带有挑战意味的娇羞微笑，“你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上课的时候还偷看我衬衫里面呢。”

“嗯，这可算不上公平交易。偷看一眼哪能和你看到我一丝不挂相比。”

伊利亚娜挑起一道金色的眉毛，饶有兴趣。“哦？那你觉得怎样才算公平交易呢？”

她边问边靠得更近。龙渊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茉莉和硫磺的味道。

龙渊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抬头看着天花板，假装沉思地轻敲着下巴。

“嗯，让我想想。也许下次我们在地狱边境的时候，要是我碰巧看到你……比如说……只拿着你的剑……那我觉得我们就扯平了。”

令龙渊惊讶的是，她缓缓点头表示同意。“好，成交。”她答应道。

龙渊眨了眨眼，挑起一边眉毛。“真的？”他问道，没想到她会答应。

伊利亚娜咧嘴一笑，那笑容既邪恶又危险，同时还充满诱惑。

她凑近他，近到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声说道：“有一个条件。”

龙渊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她的靠近让他心中涌起一阵兴奋。“什么条件？”他挑衅地问道。

“下次我们在地狱边境的时候，你帮我清理恶魔。”她提议道：“要是你做到了，就给你看一场好戏。”

【补27和28章中间漏掉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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